这下何止大师兄也知道了,是居临渊,宋祈夜,姜圳还有落梨乃至凤九倾,都知道了啊。
而且还是被剪瞳这样当众说出来,初九凝真的觉得好丢脸,恨不得自己挖个洞躺进去,然后自己用土埋了自己。
越安阴沉的目光微动,落在蹲在剪瞳脚边的初九凝身上。
他在想,她是不是故意让剪瞳看见她的守宫砂的?
而她这么急于向剪瞳澄清,是因为在意剪瞳还是君栩?
想及此,他的心不禁越沉越重。
初九凝此刻心里也在剧烈挣扎,只能大声嚎叫着:小雪人,救命!
小雪人:宿主,淡定!咱也不是第一次社死,瞧你这点出息。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懂?
懂泥煤懂!初九凝只能闭眼深吸口气,等再睁开眸子,她目光已是一片清明。
淡定地端起碗筷继续慢慢的吃,一副一切与我无关的悠然模样。
小雪人嘴角暗暗勾了勾,它这个宿主分明就是个真大佬,却还总喜欢咋咋乎乎,扮猪吃虎。
而就在剪瞳挨着她坐下时,她又忽然放下碗筷一站而起,“我吃饱了。”
然后垂眸瞥了眼剪瞳,“二师兄,记得洗碗。”
说完,她就迈步进屋,然后把买的渔网拿到溪边。
凤九倾捧着碗站在一旁,“小雪,你这是要干嘛?”
“趁着天还没黑把渔网弄了,这样明天早上看看有没有收获。”初九凝顾着理渔网,头也不抬道。
这时,居临渊走过来,“我和你一起弄吧。”
初九凝没有拒绝。
过了会,飞羽和宋祈夜也过来帮忙。
不过在放渔网时初九凝没让他们插手,因为她怕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被判定这是居临渊他们几个黑户放的,而直接把鱼虾这些资源屏蔽了。
但等她从水里上来,她的衣裙却湿了一半。
凤九倾看着她嗒嗒流水的裙子,“小雪,我跟你换吧?”
初九凝还要去煎饼果子那里工作,总不能穿着湿的衣服去。
初九凝低头看了眼,摇摇头,“今晚不去煎饼果子那报到了,不过,那个试唱还是要去的。小九,麻烦你帮我烧锅热水,我现在做衣服应该来得及。”
“你要自己做衣服?”
凤九倾转头把烧水的任务交给了剪瞳和落梨,跟着初九凝进到屋里,只见她把一捆布匹放在桌子上展开,拿着锋利的大剪刀裁下一段。
接着又用眉笔在布上画了画,一一裁下后就穿针引线开始手缝。
“小雪,来得及吗?”凤九倾看得很想帮忙,但奈何自己又不会,只能干着急。
初九凝没说话,只神情专注的低着头一针又一针,凤九倾睁着大大的眼睛都不禁看呆了。
快全部缝好时,剪瞳进来说,“小师妹,水烧好了。”
初九凝点头,把打了结的线剪断,“搞定!”
凤九倾却一下跳起来,“小雪,你缝的是什么啊?”
初九凝总共缝了三件,小裤,裹胸,还有吊带连衣裙,样式都是最简单的,所以她做起来也快。
初九凝捧着刚做好的衣裙站起身,“等晚上回来有空我给你也做两套。”
毕竟成衣店里的都是做工精致的古代套装,价格太贵她买不起,只能自己动手缝制一些简单的现代装了。
因为条件暂时有限,她也只是打了水进屋擦了擦身,然后换上自己做的吊带裙,再把满头瀑发全部放下,随意散着。
初九凝:小雪人,你知道我最喜欢这个地方的一点是什么吗?
小雪人:当然知道,在这里你不用怕露脸,因为有面具焊死在脸上。
Bingo!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守在外面的八人纷纷回头望过来。
而当看见她披头散发的一身吊带裙,雪白的肩头和手臂皆露在外面,八人不由都愣住了。
越安首先反应过来,大步走到她身前把人推回屋内,砰的关上门。
“轩辕雪!”他极度隐忍的叫了她一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你打算就穿成这样去外面?”
初九凝低头看一眼她给自己披着的外套,只觉一言难尽。
她准备把身上的外套拿下还给他,却被他一下按住手,冰沉着脸说,“不准脱!”
她朝他微笑一抹,“既然你这么介意我露胳膊,那我就剪块布当小披肩嘛,多大点事。”
说干就干!大剪刀直接一刀下去,再往身上一披,白皙的肩头和手臂便被藏了起来。
越安却忽然捏住她的脸,“不是说全身烧伤,恐怖吓人得很吗?”
唉,储物袋用不了,她哪里还有条件每天换裹身的纱布。
可她曾对他说的那些话也不全是假的,七假三真吧。
在她出生的世界,她死前的确遭遇了烈火焚烧之痛,而且那场火还是她的亲母放的,为了不让她逃,母亲把唯一的门锁死,所以她怎么可能完好?
只是她死后幸运的被小雪人选中了,说只要她愿意跟它绑定,它可以帮她恢复如初。
她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然后小雪人就带她去参加了快穿局的培训,考核成功后才开始接任务。
她记得她的考核成绩还是同期培训里面的第一名呢,因此她的任务都是她自己抽选的。
越安见她不说话,捏她脸的手又加重几分,“小雪,你跟我说的话是不是都是骗我的?”
初九凝收住越想越远的思绪,淡定微笑。
“是全身烧伤,就是因为恐怖吓人得很,所以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想办法弄到了天颜丹。”
“你......吃过天颜丹?”越安联想起自己之前,要把天颜丹当做她为越池找回龙魄的谢礼送给她时,难怪她拒绝了。
她目光望着别处,带着几分忧伤,“虽然很久之前我就弄到天颜丹了,但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吃下。因为小时候大家就都说我跟母亲长得很像,我不知道如果我服下天颜丹后,烧伤褪去,我会不会因此长得和母亲很像,而被君栩认出来?”
越安眼睛微眯,“那你为何最终还是选择服下天颜丹?”
她目光微移,眼眶微微泛红的看着他,“那次,和你从雷岛回海族,西海娘娘和我说了很多,我知道她所有的意图都只是想劝我离开你。
其实我也已经被她说动,决心要和你一刀两断,为了让你也对我失望,我张口问她要了二十万金。
可就在我准备立心誓时,你赶来了,后来我问你,我为了二十万就把我们之间的联系卖了,你不生气吗?
你却说,你相信我,说你如果连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余生岁月那么长,你还怎么跟我在一起?
那时我才知道,你有把我放进你的未来里,再想起你为了护我不惜化龙,还想帮我杀了君栩报仇等等,我突然特别想做你的新娘,而且是漂漂亮亮,能让你为之骄傲的那种,当时或许是头脑一热,把珍藏已久的天颜丹拿出来服下,但我不后悔。”
越安灼灼目光炙热的看着她,抬手轻柔的帮她拭去眼里的泪,“傻小雪。”
说着,他双手伸到她颈后,温柔的帮她把被披肩压住的秀发拢了出来,然后顺势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初九凝则暗暗松了口长气。
小雪人:宿主,这样的话你就得完成面具王国的挑战才行。
恩,是呢。
白天她跟着房东去贷款时得知,这面具王国其实有一项终极挑战,如果挑战成功可获得原脸之外的真脸。
什么意思呢?就是挑战成功后,她以后就拥有两张真脸皮。
可因为这项挑战光门票就要十万面币啊,这样的话,加上还要买离开的传送票九万,再加上他们九个人在这里的开销,她觉得她得赚够四十万才行啊。
想到这个数字,她还是摇摇头算了。
然照现在这样的发展,她觉得她只能迎难而上了。
唉。毕竟现在她已经跟越安说了,她脸好了,那等从这里出去后,越安肯定会要求跟她见一面。
虽说她出去后,可以切换人头蛇身状态,但因为蛇尾的存在,越安和居临渊都不相信那是她的本来面目。
要是能把人头蛇身状态的脸变成她的真脸,她以后就不用处在掉马的惶惶之中了。
越安缓缓松开她后,又问,“之前剪瞳看见你手臂上的守宫砂是你故意让他看到的?”
她头一下摇成拨浪鼓,“怎么可能?我只是怕洗菜弄湿衣服,就把袖子卷得高了些。”
越安的脸色彻底缓和了下来,修长的手轻点她鼻尖,“谅你也不敢。”
呵呵呵。
“那我现在可以出门了吗?今晚约好要去试唱的呢。”
“嗯,我陪你。”
屋外的七人见初九凝再出来,身上已经多了一快披肩,她朝所有人微笑一抹,“大家要不要一起出去街上走走再回来?”
“好啊!”凤九倾回应得最是积极。
姜圳摇摇头,“我就不去了。”
最后,还有居临渊和宋祈夜和飞羽也选择留下。
晚上初九凝的试唱过了,负责人便给她排了两日后的晚上演出,一首歌三千面币。
不过也是有要求的,如果观众给的打赏没超过五千的话,那么后面不会再有上台的机会。
可是如果打赏能超过一万的话,超出来的部分还能五五分成。
初九凝觉得心好累啊,她突然觉得这里的钱也没那么好赚呢。
不行,明天她还是得去缠下房东NPC,不然照她现在这个速度,得什么时候赚够二十万面币呢?
回到小屋这边,初九凝发现自己之前换下来的湿衣服居然被人洗好晾着了。
一问才知道是姜圳洗的,且小裤子和小衣服也都洗了。
居临渊和宋祈夜,飞羽三人则合力做了一个很小的沐浴房,只是没有屋顶。
初九凝把凤九倾和姜圳叫过来,“我教你们俩怎么缝衣服,我们先从简单的做起。”
凤九倾严阵以待的点点头,“小雪,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初九凝叠了好几层布,再按照眉笔画的形状用大剪刀裁下来。
裁好布后,初九凝说,“这个是前片,这个是后面,把它们合在一起,先从下面缝起。”
等她示例做完,凤九倾把做好的四角裤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小雪,这是什么啊?”
“咳~男人的内裤。”
噗!凤九倾一下丢回给她,脸色绯红,“小雪,我们要做这个吗?”
初九凝轻吐口气,“不然你是想他们一直穿着臭了的衣服不换?或者裸奔?”
凤九倾咬着唇说不出话来,初九凝抿抿唇,啧一声,“那你来做衣服吧,这个就让姜圳做。”
说完,她偏头看向姜圳。
姜圳柔和的目光对上她,“雪儿,可以。”
初九凝便带着凤九倾开始做简单的篮球服。
可就靠她们三个人的力量时间还是太紧了,她干脆把那六个男人也叫进来,让他们自己缝自己的衣服。
剪瞳拿着她示例缝制好的篮球衣,“小师妹,这这这怎么穿啊?”
初九凝为了穿给他们看,只能把碍事的披肩脱掉,然后演示给他们看说:“就这样穿啊。”
男人们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宋祈夜指着她露出来的白皙手臂和半截腿,“神女,这没袖子啊,裤腿还少一半......”
怎么穿嘛,乞丐都不如。
初九凝扶额,“要什么袖子?就是无袖的啊!这么热的天你们还会冷不成?穿着凉快还方便。”
男人们面面相觑,飞羽一脸为难道,“小师妹,我们当着你们又是露臂又是露腿的,不妥。”
初九凝随意的挥下手,“不过露手露脚有什么好看的?又没让你们露腹肌!”
她话一说出去,越安冰冷的眼神立刻来了,她咬咬舌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哈,我没有想看你们的腹肌。”
小雪人:宿主,你不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吗?
果然,越安投来的目光也更加冰冷了。
但除了越安外,另外六个男人却被她那句话说得不想胡思乱想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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