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喜鹊高兴的合不拢嘴,回头看向茫然不解的表妹。
“我婆婆那么疼她,万一被她知道了,一定得去找我大伯子,若是说早了,恐怕弄巧成拙。”
“还是姐姐想到周到,是我昏了头。”
正当姐妹俩商量着这件事,彼时,马车已经驶出李家村。
马车内,清秀娇小的姑娘局促的坐在那里,见那貌美绝伦的姑娘摇身一变,这会儿又成了翩翩少年郎,觉得震惊又有趣。
陆娇感受到她的注视,回首间,惊艳双眸。
“姑娘,你,你可很美。”
“过奖了,姑娘,现在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想着去河里捞鱼呢?”
粉面桃腮的人抿唇一笑,提及此事,落水的姑娘微微低下头。
“只因我家中贫寒,哥哥寒窗苦读,夜里经常饿着肚子,没什么可以果腹的,我想捞几条鱼给他补补身子。”
落水的姑娘话音刚落,马车缓缓停下。
她挑帘而望,见到了熟悉的茅草屋。
两个姑娘刚下了马车,见从茅草屋里走出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
“妹妹!”
他见自己妹妹坐着马车而归,身上穿的衣裳已经不是离家时的那件。
“你们是何人?”
他将妹妹护在身后,目光凌厉的看向苏云旗与陆娇。
与此同时,苏云旗强劲的臂膀将心尖上的人挡在自己身后,护的密不透风。
“大哥,你别误会,这两位都是好人,我不小心掉进河里,是他们救了我的命。”
“多谢二位公子。”
闻言,衣衫褴褛的年轻男人一脸歉意,拱手行礼。
“不必客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两位公子,请到寒舍歇歇脚,喝杯茶吧。”
“不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陆娇抿唇一笑,她刚要转身坐上马车,听见那位年轻男人带着心疼的抱怨。
“天这么冷,你怎么偷偷去捉鱼了?掉进那么冷的水里,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
“大哥,我想让你吃点好的,补补脑,都怪我太笨了,明天我还去。”
清秀娇小的姑娘低着头,带着冻伤的手攥成拳头,让人揪心。
此时,艳若桃李的人转身,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看向兄妹二人。
“太危险了,别再去捉鱼了,若想补脑,倒是可以调理一下。”
“谢谢陆姑娘。”
落水的姑娘言罢,她的哥哥惊了一瞬,再次打量着面前貌若潘安的少年,方知她为何这般美得惊人。
苏云旗将马车拴好,同陆娇去了这户人家。
茅草屋里陈设简单,但是十分干净,陆娇同那年轻男人坐在桌前,白嫩的小手探向他的脉门。
他浑身一紧,不敢抬头看那貌若天仙的人。
“你不要紧张。”
“我,我知道了。”
听言,刚接过茶碗的苏云旗动作一滞,宛若神雕细镂的面容顿时冷了下来。
“这位大哥,你平素读书的时候会觉得头晕吗?而且,感觉自己记忆力减退。”
“是。”
年轻男人连连点头,陆娇拿起一旁的笔,写下了一个药方。
“此方的药材很简单,只有龙骨,龟板,远志,石菖蒲这几味药,可以补益心肾,健脑安神。”
“多谢姑娘。”
他双手接过药方,将陆娇二人送到外面,当马车走远才回去。
两人很快回了柳林镇,苏云旗将马车停在后院,单臂将心尖上的姑娘抱下来。
他微微低头,粉雕玉琢的人咬着唇,白嫩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袖。
“苏大哥。”
细嫩的嗓音灌入耳中,他心跳加速,亲了一下馨香的发顶。
“还剩了一块花梨木,晚些我再给你做一把椅子。”
“不用了,我不想你受累。”
她害羞的小脸发红,摇了摇头。
苏云旗先回了铁匠铺,饭庄里快要忙碌起来了,陆娇急忙去了前院。
今日天气好,街上的百姓摩肩接踵。
钱喜鹊借口来镇上买衣料,从婆婆那拿了银子,拉着表妹去了一家药铺。
坐堂的郎中替她诊了脉,摇了摇头。
“你月事一直后错?”
“是,我的病严不严重?”
钱喜鹊如坐针毡,眼看着大哥要娶那个药铺家的女儿,为了争宠,她得快点调理身子,早日怀上孩子才行。
“苏家二嫂?”
正当此时,一声清脆的嗓音传来,钱喜鹊回头,见之前落水的那位姑娘手里攥着药包,正羞怯的站在那里。
她顿时眼前一亮,没急着起身,再次看向老郎中。
“只要能治好我的毛病,花多少银子都行,我又不懂医理,你尽管开药就是。”
钱喜鹊言罢,笑盈盈的站起身朝那位姑娘走去。
“姑娘,咱们可真是有缘,别叫我二嫂,以后我得叫你大嫂呢。”
钱喜鹊拉住那姑娘的手腕,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杨柳咬着后槽牙,痛心无比。
“你说什么呢,我不懂。”
“我就知道你脸皮薄,不好意思,我大伯子喜欢你,你们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可真是般配。”
钱喜鹊口无遮拦,落水的姑娘惊的后退一步,脑海中浮现出苏云旗俊美无俦的面容,心跳骤然加速,脸蛋发红。
“他好像与陆姑娘是一对有情人。”
“才不是呢,那位陆姑娘命运多舛,曾借住在我们家里,我婆婆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大家就像兄弟姐妹一样。”
“原来是这样。”
闻言,落水的那位姑娘懵懂的点点头,渐渐信了她的话。
“姑娘,以后常去家里,我可盼着你早点进门。”
“我,我先走了,我哥哥还在等我。”
她抿唇一笑,低着头害羞的跑了。
钱喜鹊本想着她是这家的姑娘,自己抓药一定不用花银子了,没想到她却跑了。
“姐,她看起来笨笨的,也不像是懂事的。”
“这样最好了,长得一般,人也不机灵,这么一比较,我婆婆还是会宠着我。”
钱喜鹊转身看向老郎中,见自己的药已经抓好了。
“多少银子?”
“三两银子。”
闻言,她更讨厌刚才的那位姑娘了,十分不舍的将钱袋拿出来,付了药钱。
钱喜鹊十分心疼,姐妹俩回去的途中,看见落水的那位姑娘朝铁匠铺走去。
“快看,是她!”
两人急忙躲起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