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侵骨,白衣貌美的少年无畏而立,细嫩的嗓音灌入耳中,身穿黑衣的壮硕男人攥紧拳头,死不认账。
“休得胡言,我从未见过你,识相的快点走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仗着胆子走来,余光一瞥,见那白衣少年身旁的大个子面容铁青,挺身而出,将那嫩的似能掐出水的少年护的密不透风。
“你敢动她一个试试!”
苏云旗漆黑锐利的瞳眸扫过去,高大威猛的身躯带着无坚不摧的凛冽气势,那男人后退两步,吓得没敢说话。
“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哭的梨花带雨的妙龄姑娘走了过来,茫然的望着陆娇。
“他今日找到我,说是娘亲病了,想求一个药方。”
“不,是我娘病了,他娘十年前就不在世上了。”
妙龄姑娘睁大眼睛,震惊至极。
“别听他的,救你娘的人,是我,你得嫁给我。”
碍着苏云旗,身穿黑衣的男人不敢造次,他嗓音不高,却依旧不肯承认。
他举着那张药方,陆娇一把夺了过来。
身穿黑衣的男人刚要抢回来,不料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揪住衣襟。
苏云旗身形高大,轻松的单手一提,那男人不由自主的双脚离地,惊出一身冷汗。
“我再药方上做了标记,背面有一个小小的陆字。”
陆娇言罢,那位姑娘接过药方,见那上面果真有一个陆字。
身穿黑衣的男人闭上眼睛,复又睁开。
“不错,是我骗了她,我想方设法,找到了她娘的用过的药方,想着总不会半点用处没有,便抓了药熬在锅里,中途听人家说,镇上有一个会医术的厨子,我就去你找你了。”
“原来如此。”
陆娇本来没想到他为何如此快速就让那位病人服了药,原来药汁早就熬着,中间加了她添上的两味药,药效加倍。
苏云旗松手,那身穿黑衣的男人绝望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貌美少年,愤恨而不甘的离开。
“姑娘,天寒地冻的,你娘病又刚好,快些回家去吧。”
“公子,多亏有你,我实在无以为报,我。”
妙龄姑娘抬着衣袖抹了一下泪水,羞怯的走了过来,不敢看那双绝美勾人的眼睛。
“你一心救母,走投无路,我阴差阳错帮了你,也算是咱们有缘,好好回去过日子吧。”
“公子!”
粉面桃腮的人抿唇一笑,仿若万物失色,她率先离开,苏云旗紧随其后。
那位姑娘张榜求医的事情不少人都听说了,只是,消息不胫而走,百姓们都知道揭榜的男子是个骗子了。
翌日一早,陆娇刚打开铺门,就见许多百姓在外面排队。
“陆老板,我的肚子有点疼,能不能麻烦您帮我看看?”
“请。”
陆娇请他坐在桌前,伸手探向脉门,抿唇一笑。
“放心吧,没有大碍,只要饮食清淡,养上两日便没事了。”
“陆老板,你给我开一些药吧,求求您了。”
坐在那里的中年男人捂着肚子,皱着眉哀求。
“好,我去给你取药。”
陆娇见他执意如此,只好去了后院。
招娣正在外面清扫院子,见陆娇正低头寻找着什么,急忙跑了过去。
“东家,你找什么呢?”
“把这个给我吧。”
温柔貌美的人余光一瞥,见招娣手里攥着一些枯草,她接那一把枯草,匆匆跑回铺子里。
“回家以后煎服,早晚各一次。”
“多谢陆老板。”
“不必客气。”
那位客人小心翼翼的捧着那把枯草离开了,陆娇又替其他人诊病,待百姓散去,招娣好奇的凑了过来。
“东家,那根本不是药,是院子里长得草,能治病吗?”
“他身体无碍,内心却极其不安,这枯草只是一颗定心丸。”
听言,招娣恍然大悟。
短短一日,那位病人便匆匆赶来道谢。
暮色沉沉,陆娇让程刚先回家去了,她拿着抹布正在擦桌子,抬头间,见那高大挺拔的身躯立在门口。
“娇娇。”
“苏大哥,你来了。”
她娇嫩的唇角绽出一朵笑花,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仿若藏了浩瀚星河,一眼望去,颠倒神魂。
苏云旗疾步朝她走去,铁条般的胳膊抱住那娇柔的身子,如同哄小娃般将人举起。
她咬着唇,白嫩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袖,微微低下头。
“快放我下来,仔细被别人瞧见。”
“想我了吗?”
他垂首凝着怀里嫩芽般的姑娘,长捷低敛,熠熠生辉的星眸里漫着深情。
陆娇抿唇不语,他生怕惹了心尖,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地上。
“我娘想你了,想让我带你回去。”
“好。”
她前去后院收拾了一些东西,但,马车被程刚牵走了。
陆娇出去的时候,见那高大威猛的男人立在骏马旁,浑身带着一股凛然霸气。
他眼里带着宠溺,将心尖上的姑娘抱上马背,落日余晖,策马疾驰而去。
两人很快回了李家村,苏家院子里十分热闹。
宝禄正挽着衣袖在院子里切肉,一见到大哥和未过门的大嫂,急忙放下手里锃亮的菜刀。
“大哥,陆姑娘,娘在屋里呢。”
“嗯。”
两人推开房门,一股喷香的味道迎面而来,苏母正用勺子搅动着锅里,见了陆娇,双眸一亮。
“娇娇,村里有人杀猪了,我买了不少,寻思着让你回来吃个新鲜,饭庄里用到的肉多,剩下的你都拿去。”
“大婶,家里人多,您留着过年吃吧,镇上两家肉摊给我的价钱很低,您别担心。”
苏母笑盈盈的拉着她进屋,陆娇见尹大叔的小孙子正在屋里玩,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却见他本该稚嫩的小脸蛋冻得皲裂。
“疼吗?”
“有点。”
孩子点了点头,正当此时,宝禄端着一个木盆进来。
“娘,猪胰脏该怎么处理?”
苏母愣了一下,这个东西好像没什么用了。
“大婶,我想用这个猪胰脏做一个东西。”
“你若想要,尽管拿去。”
苏母温柔一笑,陆娇刚要接过去,一条强劲有力的手臂横在她面前,将木盆接了过去。
“这样的粗活还是我来吧,你说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苏云旗柔声软语,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