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当空,高大威猛的男人倚天拔地而立,漆黑深邃的瞳眸深情的望着那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人。
他掐着掌心,结实修韧的胸膛微微起伏,心脏疯狂擂动。
陆娇将医书还了回去,一转身,见那俊美如神的男人正透过浩瀚人世,温柔的望着她。
她疾步走了过去,抿着嫩红的唇抬眸看他。
“苏大哥,你要回铺子里了吗?”
“是。”
一向沉稳威严的人浑身带着局促,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心爱的姑娘。
“今晚我去找你,有话想对你说。”
“好。”
铺子里要忙了,陆娇急匆匆的往回赶,此时苏母已经醒了,正在灶房里帮忙。
“大婶,怎么能让您干活呢。”
“我又不是外人。”
苏母一脸宠溺,继续洗刷着木盆里的碗盘,丁香眼睛一亮,忍不住笑了笑。
正当几个人融洽的说笑着,忽听得铺子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母惊觉不对,担心是有人故意找事,顾不上擦手,起身挑开布帘,却见杨柳气喘吁吁跑来。
“大,大娘。”
杨柳扶着墙,累的浑身是汗,上气不接下气。
“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苏母心里咯噔一下,今日家里人差不多都在镇上,宝禄一向憨厚,除非是二儿媳与人结怨。
“我姐夫被人欺负了。”
“岂有此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母秀眉紧蹙,放下挽起的衣袖,一边说一边急着往外走。
闻言,陆娇赶紧让程刚去备马车。
“隔壁村子的一户人家请人去田里干活,我姐夫和杜清夫妻俩都去了,没想到她们村里的大户,徐老太的儿子经过那里,一眼看见了杜清娘子,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言语调戏人家,我姐夫气不过,与那人吵了起来,没想到他会动手。”
“欺人太甚!”
苏母一回头,见陆娇将铺门落锁,已经打烊了。
“娇娇,听话,你哪也别去,这事你别插手。”
“大婶,苏二哥受了伤,我给他带了一些药,与你们同去,看望一下。”
她盈盈袅袅而立,娇嫩如花瓣般的唇吐出轻柔的话语。
苏母见她这样懂事,心都软了。
几个人一同坐上马车,很快回到了李家村。
苏宝禄鼻青脸肿的靠着土墙,钱喜鹊在茅屋里来回踱步,看见自家男人伤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如若杜清那个娘子是祸水,陆姑娘就是祸水头子,一个比一个美,像咱们这样的人家生受得住吗?娶妻就该娶我和杨柳这样的,没想到像大哥那样的男人也未能免俗,若是以后娶了她,肯定比杜清更操心。”
她嗓门很高,忽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定睛一看,见那玉貌仙姿的人站在门口。
“二嫂,我哪里得罪过你吗?你在这里捕风捉影的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
钱喜鹊十分尴尬,如同被当场捉住的盗贼一般。
“我对苏大哥,只有兄妹之情。”
她踏进屋里,盈盈袅袅的坐在炕边,仔细查看苏宝禄的伤势,将自己带来的金疮药取出来,歪头看向满腹闲言的妇人。
“大哥。”
钱喜鹊心里踏实不少,刚要开口,见大伯子不知何时回来的,高大挺拔的身躯如山岳般立在那,脸色不太好看。
温柔貌美的人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欺负你的人长什么样子?”
“他叫徐大柱,家住柴家村,是徐老太的小儿子,长得黝黑壮实,常常在山下放羊。”
苏宝禄虚弱的道来,见大哥望了一眼坐在炕边上的人,转身出去了。
徐家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徐大柱的爹父母早亡,入赘到徐家,孩子也随了徐家的姓。
苏云旗翻身上马,朝着邻村而去。
山下苍翠婆娑,有一个年轻黝黑的汉子仰面躺在草地上,口中衔着一根狗尾巴草,喉咙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儿。
他忽然听见羊群咩咩的叫,伴随着一声鞭响,纷纷跑远了。
徐大柱急忙一骨碌爬起来,远远的见一个容貌俊美的男人坐在马背上,正要将羊群赶到别处去。
“好大的胆子,你给我住手!”
他拼命的跑过来,双目赤红,像是要吃人似的。
“这位兄弟,有何贵干?”
苏云旗翻身下马,高大威猛的身躯笼罩而来,比他预想中高的多。
他忽然觉得自己气势也矮了一截,仰头叫嚣着。
“别给我装傻,这是我的羊,你敢动它们,别怪我不客气!”
他瞪着眼睛,气的浑身发抖,却见面前高大貌美的汉子笑了。
“我从这里路过,看见这些羊膘肥体壮,着实不错,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怎么不说皇宫也是你的?”
“你别胡说八道!”
田里正在劳作的百姓纷纷看向这边,他一向跋扈惯了,第一次吃瘪,不免觉得丢了面子。
他刚要挥拳,不料被扼住手腕,疼的额头冒汗,扑通跪在地上。
“我在胡说八道?你今日看见别人家的娘子就起了歹心,企图调戏人家,我不过是牵了你几只羊,你已经暴跳如雷,可曾想过人家的感受?”
“原来,他们找你当帮手。”
徐大柱嘴硬,不肯服输。
苏云旗没有理会他,点了他的穴道,牵了一只羊过来,低头看向他的脚。
“你,你要干什么?”
他惊慌的大叫,正在田里的村民停下手里的活,看见那跋扈嚣张的男人正大笑不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放过我吧。”
他虚弱的瘫在地上,百姓们在心里暗暗叫好。
苏云旗只字未提,却不胫而走,就连李家村都听说了此事。
夜深了,他骑着骏马归来,见那温柔貌美的人正坐在院子里,仰着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望着天空,好像是在看星星。
“苏大哥,你回来了。”
闻声,陆娇提着裙摆跑过来,她沐浴过了,浑身氤氲着醉人的香气,黑亮如瀑的乌丝迤逦在胸前,勾人而不自知。
她抿着嫩红的唇一笑,苏云旗前去将马拴好,漆黑的眸里漫着似水温柔。
只是,他想起白天那句绝情的话,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怎么坐在院子里?”
“听说你教训了那个徐大柱,村里的人都佩服的不得了,你可真有法子。”
闻言,苏云旗勾唇一笑,他对付别人,法子有的是,唯独在她面前丢盔弃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