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刀大马的坐在那里,漆黑的眸深情的凝着面前如同冰雪雕琢的人,像极了哄她似的,轻轻点了点头。
喝过了喜酒,她已经与村民们定下了果子,到时他们会将其运到柳林镇。
苏云旗扶着她坐上马车,启程回去。
眼看着天快黑了,程刚扬鞭催马,马车颠簸,看的一旁骑马的人心里揪着疼。
“别跑的太快,她受不住。”
金石般的嗓音划破黑暗,坐在里面的人探出头来,露出一张让人心头迷醉的小脸。
程刚急忙收了一下缰绳,见前面道路宽阔,将马车停了下来。
“东家。”
“到了什么地方了?”
坐在马车内的人挑帘而望,见附近有一家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再往前走应该就是槐树庄了。”
“人疲马乏的,先落脚歇歇吧,等明日天亮了再走。”
“好。”
陆娇跳下马车,她的衣袍被之前那个男人斩断袍角,一番缠斗下来,汗水早已将胸前的布条浸透。
她长舒一口气,朝着客栈而去。
两个男人跟在她的后面,三个人一进门,惊了掌柜的一跳。
“掌柜的,麻烦给我们一壶茶,几道摘牌小菜。”
“客官稍等。”
面前的少年艳若桃李,嗓音稚嫩,让人一见赏心悦目。
掌柜的急忙让人准备,三人寻了一处靠窗的地方坐下。
不多时,店小二便将茶饭端了上来,陆娇拎起茶壶要去倒水,不料被身旁的男人攥住手腕。
“你的手伤着了,小心烫。”
“我想给你倒杯茶。”
苏云旗挨着她坐,高大威猛的身躯笼罩着她,沉黑的眸子望过去,见她娇嫩如花瓣的唇吐出轻柔的话语,雪白绝美的小脸染着薄汗,可怜巴巴却有乖巧极了。
“我自己来。”
他先给她倒了一杯茶,而后又倒了一杯。
“店家,麻烦拿个勺子来。”
“您稍等。”
掌柜的亲自去给拿了个瓷勺,苏云旗将菜夹到她的碗里,把勺子递到那只细嫩的小手里。
“用勺子吃,免得碰到患处。”
“嗯。”
他漆黑深邃的眸子凝着身旁粉雕玉琢的人,程刚瞧着他眼里情丝万缕,埋头扒拉着饭菜,当自己是空气。
三人吃过了饭,准备回房休息,陆娇刚要开门,见苏云旗跟了上来。
“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若是有事,你就喊我一声。”
“好,苏大哥早点休息吧。”
她抿唇一笑,回房沐浴更衣,累了一天,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简单吃了些早饭,便要启程。
苏云旗小心翼翼的给她的手擦了药,他刚要翻身上马,却听见刚坐上马车的姑娘惊叫一声。
“啊!”
“怎么了?”
他漆黑的瞳眸瞬间变得锐利,拦腰抱住心尖上的姑娘,强而有力的大手挑开车帘,见里面有一个陌生男人,趴在马车里面。
她一扭头,雪白的小脸碰到他坚毅的唇,两人皆是浑身一震。
苏云旗耳根发热,将怀里的人放在地上,护在身后。
“醒醒!”
他金石般的嗓音陡然传来,像是运着内力而出。
趴在那里的男人一身酒气,缓慢的睁开眼睛,看见三个年轻男人正望着自己,当即醒酒,坐起身。
“你们是谁?”
“我们还想问你呢,你怎么钻到我们的马车里来了,惊到了我们东家。”
程刚攥着手里的马鞭,愤然咬牙。
“真是对不住,我喝多了,认错了马车。”
他下了马车,这才发现自己坐错了,连连朝着几人抱拳作揖。
“公子,原来你在这里,马公子来信了,说让你去见腊梅姑娘最后一面。”
“什么?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不是他虐待她?”
“小的不知道,腊梅姑娘一定是想您,忧思成疾。”
陆娇尚未开口,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跑来,怪不得这个人喝的醉醺醺的,原来是爱而不得。
“速去准备车马,我要去柳林镇。”
“不用麻烦了,既然同路,那就捎你一程吧。”
“多谢了。”
陆娇听闻是见那位姑娘最后一面,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好找马车。
那位公子十分守礼,挨着程刚坐在前面。
“公子,你遇上什么事了吗?”
“我与府上的丫鬟情投意合,一心想娶她过门,我娘不肯,趁我不在家时,将她给发卖了,此人我也认识,是我的一位好友,他早就见色起意。”
程刚挨着他坐,不免有些尴尬,没想到随口一问,竟听到这么多事。
“我略懂一些医术,若是公子信得过,我可以帮你的心上人看看。”
“求之不得,真是感激不尽。”
坐在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她脑海里浮现出苏云旗为情所伤的样子,既然是病痛缠身,倒是可以试一试。
一行人来到了马家,那位马公子一见到来了这么多陌生面孔,觉得心里七上八下。
“这几位是?”
“都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快让我见见腊梅吧。”
他双眸发红,那位马公子一脸淡定,将人带到后院。
塌上的人气若游丝,双眸紧闭,可以看的出是个美人坯子。
“腊梅,你睁眼看看我呀,我来看你了。”
他跪在榻前,拉着那女子的手哭的泣不成声。
“先别急着哭,我想这位姑娘还有救。”
“快请。”
闻言,两个男人震惊极了,那位马公子眼睛都亮了,亲自搬了个椅子让她坐下。
陆娇探上那女子的脉门,发现她是心病所致。
“我开个方子,速去叫人熬好端来,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快去!”
马公子见丫鬟们慢吞吞的,有些怒了。
府上无人敢怠慢,立即将药熬好端来。
“公子,她牙关紧锁,喂不进药。”
一旁的丫鬟愁容满面,生怕得到他的训斥。
怎料,面前生的肌白胜雪的少年将药碗接了过去。
“去准备一把锤子。”
“是。”
须臾,丫鬟将锤子递到陆娇手里,众人见她砸掉了腊梅姑娘一颗门牙,硬是将药灌了进去。
药服下没多久,马公子发现自己心爱的女人肤色变得蜡黄发黑,从昏迷不醒中醒了过来。
“公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梦,当然不是梦。”
两个有情人相拥在一起,诉说衷肠。
温柔貌美的人抿唇一笑,她侧首看过去,见那位马公子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治病,怎么还把人给治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