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错眼的凝视着面前肌白胜雪,稚嫩貌美的姑娘,早已被迷的连魂儿都丢了。
陆娇愤然,直接背过身去。
“我不喜欢你,以后别来找我。”
“陆姑娘。”
他刚要伸手触及那鲜藕般的细软胳膊,不料被一人扼住手腕。
陈元侧望,见一个高大挺拔,俊美如神的年轻男人怒目相视,剑眉压下间,杀气腾腾。
“是你!”
他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仔细一想,自己已经被他教训过两次。
一次是在济世堂门前,而另一次被他打落马下,至今身上的伤还未痊愈。
陈元心有余悸,但不想在陆娇面前丢脸。
“你是她什么人?关你什么事?”
闻言,那高大身躯僵立在那里,若放在以前,他不会在意。
只是,他心尖上的姑娘却没把他放在心上。
苏云旗黑眸里涌动着伤风悲月,五指收拢,将陈元推了出去。
“咱们回家。”
他回首望向那粉雕玉琢的人,语气都变得柔了起来。
陆娇拉着明珠的手,同苏云旗走了。
陈元盛怒之下砸了送来的礼物,十分不甘的望着陆娇离去的背影。
“少爷,您息怒,那就是个山野莽汉,他怎么能和您比。”
“滚!”
随从满口违心之言的奉承着,亦是被他一脚踹了出去。
三个人走了没多远,见钱喜鹊和杨柳正坐在牛车上,朝着她们摆手。
“你们先去,我把东西归置好。”
“苏大哥,我也去吧,他此时应该已经走了。”
“累了一天了,坐在这歇歇,我去去就回。”
苏云旗独自折返,准备将桌椅搬到铁匠铺去。
两个姑娘挨着坐在一起,钱喜鹊伸手搭上小姑子的肩膀,明珠回头,见她正温柔的笑着。
“明珠,去买几个烧饼吧,回去以后也省的娘受累了。”
“也好。”
明珠跳下牛车,朝着对面的饼铺而去。
兄妹俩一走,钱喜鹊凑了过来,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面而来,她盯着那张幼嫩白皙的脸蛋,想着她整日晒在烈日下,竟一点都没被晒黑,真是天生丽质。
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留在家里,对她和表妹都不是一件好事。
“陆姑娘,你不用客气,你是杨柳的救命恩人,我大伯子想报答你还来不及呢,他力气大,有什么活就让他去做。”
“我的命是苏大哥救的,他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陆娇抿着唇,觉得身子懒懒的,双腿也很沉重,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要再乱想。
“既然你无家可归的,这房子你先住着,我想她们明年开春应该会成亲,还有好久呢。”
“表姐。”
闻言,坐在那里一直沉默的杨柳嗔了一眼,害羞的垂下头。
“多谢二嫂的好意,我前一阵子已经托卖肉的大嫂帮我找房子了,不会耽搁太久。”
钱喜鹊还想说话,但见大伯子和小姑子都回来了,赶紧闭口不言。
“陆姑娘,你怎么了?”
高大俊美的男人玄衣黑发,迈着稳健的步子而来,微微倾身,深邃的黑眸温柔且紧张的凝视着粉妆玉砌的人。
“没事,天气炎热,我也有些累了。”
“等我一下。”
苏云旗心里揪着疼,他疾步朝着卖西瓜的小摊走去,挑了一个最大的回来,而后接过赶车大伯手里的皮鞭,金刀大马的坐在那里。
陆娇坐在他身后,见他总是回头看她,下意识的将脸别开。
她侧脸一看,牛车上放着半篮子鸡蛋,蛋壳全都被磕碎了。
“大伯,这些鸡蛋是怎么回事?”
闻言,同村赶车的大伯叹息一声,一脸愁容。
“怪我粗心大意的,把这些鸡蛋给颠碎了,眼下天气热,拿回去也不能久放了。”
村里几乎家家养鸡,鸡下蛋自己舍不得吃,全都拿到镇上去卖,用来贴补家用。
陆娇深知这一点,继而抿唇一笑。
“大伯,把这些鸡蛋卖给我好不好?”
“说什么卖呀,你尽管拿去吃。”
“不,这不妥。”
陆娇好说歹说,赶车大伯只收了一个零头。
一行人回到村里,苏母正在灶房里忙碌着,宝禄扛着锄头刚从田里回来,正在院子里洗脸。
“大哥,你们回来了。”
“把西瓜吊在井里吧。”
“好。”
苏云旗见陆娇这两天不怎么爱吃饭,今儿听她一言,肯定是热坏了,吃些冰镇西瓜定能消暑。
苏母早早的将热水烧好,陆娇沐浴一番,换回来女装。
“来,娇娇。”
苏母温柔的笑望,挖了一块西瓜送到她嘴里。
刚从井里拿出来的西瓜酥润甘甜,冰冰凉凉的,心中烦热一扫而光。
“大婶。”
陆娇低头一看,西瓜中间最甜的那一口已经没了。
“乖,去吃饭。”
苏母取来棉巾又替她擦了擦半干的乌丝,将切好的西瓜端到了桌上。
“对了,今日给大家添一道菜吧。”
“忙了一天了,别做了。”
苏母皱眉,想着她在烈日底下煎炒烹炸的就觉得心疼。
“无妨。”
她抿着柔嫩的唇,语笑间温软动人,陋室生辉。
苏母很想帮忙,但却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只见陆娇挽起衣袖,前去磕了几个鸡蛋,专门取了蛋清,用筷子抽打成雪白的蛋糊,里面还放了她自制的淀粉,将豆沙团包裹在里面,下了油锅。
这一盘菜端上桌的时候,一家子都愣住了。
一个个形如棉桃的团子挂着如雪的白糖,看起来轻盈雪白,美极了。
苏母夹起一个,刚吃一口便赞不绝口。
“我们娇娇就是心灵手巧,真好吃。”
众人一听,全都夹了来尝,饶是最矫情的钱喜鹊也没能说出什么。
陆娇晚饭吃的不多,她今日觉得浑身疲惫,早早的就歇下了。
苏母疼她,每天夜里害怕她受凉,都会如同照顾小娃儿一般看看有没有踢被子。
黑夜中,她伸手拉住棉被一角,如同往日一般宠溺的摸了摸那张精致雪白的小脸儿,不料触手一片汗湿。
“娇娇,娇娇。”
苏母急忙下地,将油灯点着,见那粉雕玉琢的人身子蜷缩,冷汗将乌丝染湿。
听见娘亲焦急的喊着娇娇二字,睡在灶房里的人陡然睁开眼。
苏云旗没顾得上穿鞋,紧张的立在门外,轻轻叩响房门。
“娘,怎么了?”
苏母给陆娇披了一件衣裳,明珠此时也已经醒来,她忙跑去开门。
“大哥,陆姑娘病了,可是我听说村里的郎中没在家,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