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懵懵懂懂的跟着士孙瑞办理了退休手续,又去户部办理了房产登记,最后被户部的人带领着去了新家。
在户部的帮助下,陶谦学会了开门和锁门,然后户部的人就直接离开了。
陶谦又自己站在门口玩了会儿门锁,新鲜感一过,便觉得无趣,开门进入。
门口摆放着一个鞋架,陶谦脱下他的鞋子,一股男人独有的味道弥漫,让他忍不住想吐。
害怕味道熏了还没来得及参观一下的新分到的房屋,立即打开门,把鞋子和布袜给放在门外。
“砰!”
陶谦关上门,看到鞋架上摆放着两双他从没见过的鞋子,一双蓝色,一双粉色,他取下一双蓝色,穿在脚上,身上的疲惫顿时都缓解了不少。
鞋架的前方有一个门,陶谦推开进去,研究起来。
研究了半天,陶谦搞明白了进门左边位置是何物,用来洗脸的。
只不过是脸盆改编了形状被固定在墙上,下方连接了一个可以排水的管道,还有在改变了形状的脸盆上方固定了一面镜子罢了。
然后是蹲便器,可以小解和大解,完了以后,拉一下墙边的绳子,就会有水流下冲走。
那个大木桶陶谦认识,那是用来洗澡的。
只参观了一个卫生间,陶谦就明白为何说士孙瑞说为何每个人都想住现代化建筑了,太方便了呀!
连一个大解的地方都如此高级,那里面还会差?
陶谦洗了脚,又洗了把脸,这才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走过有些暗的玄关,到了客厅,豁然开朗。
明媚的阳光,从未见过的家具摆设,让陶谦眼前一亮。
不过这些家具陶谦是都认识的,沙发和案几,只是改变了样子而已嘛。
他弯腰手指轻轻的在沙发上一按,沙发垫包裹着技术还不太成熟的海绵随着他手上的不断加重的力量而陷下,手指离开,沙发上出现一个小坑,不过很快小坑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坐上去得有多舒服呀!
陶谦感慨了一下,看向阳光洒进来的地方。
首先映入陶谦眼帘的是一个落地窗,推拉式的,推开就可以进入阳台。
阳台宽两米,长五米,周边有一米高的围墙,围墙上面是钢结构和玻璃封闭,哪怕外面寒风刺骨,只要有阳光,阳台里面也会温暖如春。
阳台放着一把躺椅!
陶谦猛的想到士孙瑞说过的,退休后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书,旁边再放上一杯热茶,那生活得有多惬意!
士孙瑞说的时候他还不明白,可亲眼见识了阳台,他闭上眼睛想象一下,这样的晚年生活舒服呀!
这一刻,他终于相信士孙瑞说羡慕自己退休是真的了。
回头望去,视线穿过客厅,是一个摆放着一张方木桌,长的两边各摆放着两张椅子,宽的两边各摆放着一张椅子。
这个地方陶谦还不明白有什么用意,等他穿过这个地方到了一个摆放着锅碗瓢盆之类生活用品的时候,他想明白了,那里应该是餐厅。
他想到士孙瑞说过,现在不允许在房子里面自己生火做饭,必须前往楼下的餐厅吃饭,陶谦又觉得有些可惜,浪费了这么大的地方。
之后又看了剩余的几个房间,其中两个房间一样大小,每一个房间都摆放着一张大床,床的右边放着一个柜子,左边是一个小阳台,最后一个房间摆设差不多,但是阳台联通客厅阳台,而且里面还有独 立的卫生间,陶谦当即选择了住这一间房。
想到自己的儿子儿媳以及孙子孙女们还在皇家军营,陶谦穿上衣服锁上门装好钥匙出了门。
一下楼一股寒风吹来,陶谦打了一个冷颤,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缩着头小跑着出了小区。
“这位大人,要去哪里?坐车我送你吧!”
陶谦刚出了小区门,被路边坐在一辆三轮车上带着帽子的人给叫住。
由于这个小区里面住着的都是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员,不是这个小区的人进都进不去,哪怕是跟着人混了进去,没有人送也是出不来的。
车夫见陶谦来去自如,断定这是一位朝中的官员。
陶谦停下脚步,问道:“我们非亲非故,又不曾认识,你为何要送我?”
车夫笑问道:“这位大人怕是刚来长安吧?”
陶谦点点头。
“那就难怪大人会这么说了,大人请看我车后座位座套上绣着的字了吗?”
陶谦望去,只见顶部的位置上绣着‘李靖客运’四个大字,下方是一行相对李靖客运小一些的字体,写着‘每里地起步价五文’。
这下陶谦明白了,原来不是无偿送自己,是要收钱的。
想想自己来了长安新区,虽然在皇宫身后,但是皇宫距离北城门也有三十多里地,自己走过去天黑也不一定能到!
何况一里地五文钱,三十多里地也才一百多文,不贵!
陶谦道:“我要到皇家军营,多少钱?”
车夫算了算,道:“大人,此处到北城门,我们李靖客运是经过实地测量的,总里程有三十五里。北城门再到皇家军营也有五里地,我就收大人一百五十文吧,剩余的五里地就当大人第一次坐车的优惠吧!”
“呵呵!”陶谦笑道:“你倒是会做人!行,走吧!”
陶谦上车后,车夫踩动脚踏板,腿部用力,三轮车开始前行。
见车夫哼哧哼哧的骑着车,陶谦有些于心不忍道:“慢一些也没关系,我不着急。累了,歇一歇,也无妨!”
车夫为了陶谦的安全,目视前方,大声道:“大人,多谢您的关心,我不累!其实呀,我们的车子的齿轮都是我们车行改良过的,骑起来是很轻便的。您看街上那些骑着自行车的人,他们出的力要比我多,可是还没有我骑的快,所以我哪怕载着您,其实出力也不太多的。再说我们这些人没有文化,没有技术,除了卖力气就不会别的了,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如何在长安生存?”
想想自己还有两个儿子需要在长安找工作,既然这种工作很轻松,那自己的两个儿子不是也能做得来?
陶谦问道:“那你一天能赚多少钱?”
车夫道:“我们拉的人多,就赚的钱多,不过生意最差的时候,也好过在皇家系的工厂里面赚的多!我们都是按照提成来赚钱的,比如拉您这一趟,收您一百五十文,车行拿三分之二,我们拿三分之一,这一趟下来,我就能赚五十文。算上上午赚的三十文,我今天就赚了八十文!”
“那你最少的时候呢?”
“其实赚多赚少都是看自己每天被分在哪个区域,分的区域偏僻了,就赚的不多,今天就是我最钱最少的时候。若是分在朱雀大街,我一天最多的时候能赚一贯呢!”
“那确实比皇家系的工人要赚得多!”
“其实算算也多不到哪里去,毕竟皇家系工人赚的是死工资,但是人家每月有福利,只要肯卖,就能换取大量的钱财。还有就是他们还有一种我们没有的保障,就是退休后,他们坐在家里每月也能领到一些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生活了!而我们就没有,只能趁着年轻多赚点钱,这样老了不能干活的时候才能维持生计!”
陶谦又开始纠结起来,那自己的两个儿子到底是当车夫呢还是进厂当工人呢?
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车夫聊着,走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到达皇家军营。
下车,付了钱,陶谦和门卫交谈几句,门卫放行,让陶谦走了进去。
陶谦找到自己的家眷,去张国强房间拿行李的时候,张国强派了三辆马车把陶谦一家送了回去。
一家子在小区的餐厅吃了饭,上了楼,大大小小的人都和陶谦刚进去的时候一个样子,觉得自己配不上住这么好的房子。
一家老小坐在客厅,大人们规规矩矩的坐着,小孩子们坐在沙发上玩弹跳。
陶谦开口道:“老大,老二,今天陛下给了爹两个购房指标,爹这里还有点银子,明天你们去皇家银行兑换了纸币就拿着购房指标去买房去吧。今晚就现在这里凑合一晚吧,老大家你们就住那个屋,老二家你们住那边那个屋。”
陶谦的小孙子突然插嘴道:“爷爷,这地是暖和的!”
大家听后都伸手去摸地板,突然明白了,怪不得家里这么暖和又找不到哪里有发热源,只是脚底下感觉有点温暖,当时还没在意,原来是地板在发热!
这下好了,可以打地铺,不用挤了!
陶谦又道:“为父明天会去找找户部的荀尚书,拜托他帮你们两个找分工作,若是成了以后都好好的工作,若是因为不听话,被辞退,看爹不打断你们的腿!”
“是!”两个儿子齐声答道。
陶谦是劫后余生,对于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呢?
对其他人陶谦是有所隐瞒,可对于家人他都是如实相告的。
重获新生,自己的父亲又已经不在为官,自己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