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派往各地的侦察兵都陆续的传回来消息,他拿到了各地银行所有面值的纸币。
只是一眼,他就看透了这纸币的本质。
让人雕刻印版,制造出来对应的纸张,开始按照工艺进行印发纸币,整个过程他只用了一周时间就已经完成。
然后又是各地代理商雪花盐的问题,他脑子里有很多的想法,最后决定成立皇家货运。
收费价格他是经过反复计算的,各州的雪花盐,每月最少的都在五十万斤以上,一斤五十文,这就是两万五千贯。
刘协设计出来一款四轮马车,橡胶真空车胎,车长六米,宽三米,八匹马驱动,一车载重八千斤跟玩一样,考虑到路途遥远的关系,他就按照八千斤来计算。
五十万斤货物需要六十三辆车,随行人员,五百人有些少,一千人也足够了,再加上粮草、锅具、帐篷以及随行人员乘坐的马车,两百辆马车绰绰有余。
运送货物去外地,工资就不能按照长安本地的一天十文钱来开,想要让人心甘情愿的出去就得给出差补助,一天至少得二十文钱,一千人一天就是两万文,也就是二十贯,一个月就是六百贯,来回一千两百贯,吃喝花费也差不多是这个数字。
利润虽然可观,可刘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多少钱?一堆废纸去了各州,就能兑换回来数之不尽的铜钱,这才是最大的利润。
当然,货运对于刘协来说简单,可对于其他的商队来说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们的传统马车,一车能装三五百斤的货物就顶天了,而且速度很慢。
一支两千人的商队,从长安运送货物到荆州,一天能走一百里都是烧高香,这还是在没有遇上雨雪天气路上好走的情况下,就需要差不多两个月时间。
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花费五六千贯。
他们自己运送才五六千贯,朝廷就需要两万五千贯,他们肯出钱吗?
当然不是这样的,这两千人的商队,运送的可不是一个州的雪花盐,只是各州的世家瓜分以后的数量!
一个州的雪花盐份额,至少也有十家瓜分,就按最少的五十万斤来算,这就需要十家派商队过来,一家花费五六千贯,十家这就是五六万贯,朝廷要的少,而且速度快,怎么都是他们自己划算!
等陈宫把这其中的门门道道给他们说了一遍后,众人都沉默了。
他们可以免受风吹雨淋,只需舒服的躺在家中等着,雪花盐就会送到府上,而且价格只有以往的一半。
可是有的人却不高兴了。
这朝廷是触碰了他们的蛋糕呀!
他们只是家族的狗皮膏药,实在是甩不掉,才给他们找了一个这样的活计,虽然路途凶险,又风吹日晒雨淋的,可是油水大呀。
在长安这样高消费的地方,家族都是知道开销大的,只要在这里让商队省吃俭用,回去按照正常的规格报销,这钱不都进了自己的腰包?
现在朝廷要送货上门,这不是砸他们饭碗吗?
于是,有人站起来道:“陈大人,我不同意!”
陈宫莞尔一笑,对那人道:“咱们天子是秉着为大家服务为初衷才想出来这个办法,不同意那就自己运输就是了,天子和朝廷都是不会强买强卖的。
皇家货运已经成立,就在朱雀大街的皇家宾馆旁边,需要朝廷运输的,今天就可以前去报名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可以离开了!”
商贾们开始有序的离场,卫昊和儿子卫仲道刚要出门被野战军的一名士兵给拦了下来,对方朝着两人敬了一个礼道:“陈大人有请!”
在士兵的带领下,父子俩来到陈宫面前。
卫仲道一言不发。
卫昊朝着陈宫施了一礼,开口道:“陈大人有何吩咐?”
“吩咐没有,帮人带句话。前些日子,你们不是跟户部尚书蔡邕蔡大人家里提亲了吗?”
“是的,当时蔡大人询问了犬子一些问题,犬子对答如流,蔡大人对犬子很满意,难道成了?”卫昊心里激动不已,表面确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宫摇头,道:“蔡大人让本官通知你们,这事儿……黄了!”
黄……黄了?
卫昊简直难以置信,当时蔡邕对他儿子可是满意的不得了,都已经同意了,怎么可能黄了呢?
“老夫同意了!但是……老夫还需征求一下小女的意见,贤弟放心,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很快就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蔡邕当日的话,卫昊依然记忆犹新,虽然他跟别人说的时候,谦虚的说这事儿还没称,但是他心里已经笃定这事儿已经稳了。
他的儿子只要娶了蔡邕的女儿,最次也是能在朝廷某个官职吧?关键是自己的儿子年轻呀,有蔡邕的这一层关系,混个十几二十年,即便是接不了蔡邕的班,那至少也得是个户部侍郎呀!
只要这亲事成了,自己的儿子仕途一马平川,卫家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可是现在却从陈宫的嘴里听到黄了……
一时间,卫昊脸色煞白,一下仿佛老了二十岁,他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陈大人,不要开玩笑了。”
“本官没有和你开玩笑,这事儿千真万确,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蔡大人亲自拜托本官通知你们的,如若不信,你们可以自己去蔡大人家里求证!好了,本官话给你带到了,走了。”
陈宫最近新换了发型,他猛的一甩额前的刘海,大步离去。
卫仲道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好像这事儿跟他没有关系一样,他拉了拉卫昊的衣袖,道:“爹,走了,我还得回去看书!”
“啪!”
卫昊抬手,一巴掌打在卫仲道的脸上,“就知道看书,看你呆头呆脑的样子,哪个女人能看上你?但凡你要有一点年轻人的机灵劲,那蔡府的蔡小姐恐怕也不会看不上你!”
卫仲道捂着脸,道:“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无妻?”
“真……真是气煞我也!”卫昊气的抬起手,随即又放下,咬牙道:“别的年轻人是装傻,可你是真傻呀!这寻常人家的女儿能跟户部尚书家的女儿比吗?你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说你手无杀鸡之力,上马不能杀敌,下马……你连个孝廉的身份都没有……哎,你说你读书有何用?罢了,罢了,这都是命呀!走,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