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庞氏狠狠地给了堂弟一脚,“要你们有啥用!浪费我们家的粮食,还不如养条狗来得实在!”
挨了一顿打,回来又挨了庞氏一顿骂。
庞管事脸色本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会儿,更是青一阵紫一阵。
“阿姐……”
庞管事上前去扯庞氏的衣袖,“你且放心,下一次……”
他话还没说完,庞氏一把甩开了他的手,“下次,还想有下次,赶紧滚蛋!”
家里家外一项都是赵东泉做主,现下,他倒下了,庞氏自己要操持家里家外,已经让她应接不暇,家中这些蠢货,竟还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庞氏左思右想,还是要准备了完全的法子。
……
赵东泉一病不起,一连半个来月的光景,乔喜、李君裘和筑地工匠们都过得舒坦自在。
半个月下来,乔喜的收入日渐丰盈,昨儿在准备豆花的时候,她竟然惊喜的发现,已经赚到了三两银子,距离公寓空间升级还有二两银子。
一旦能升级到第二层,乔喜能用的食材就更多了,她的小摊能够制作的吃食就更多了。
昨儿晚晌,乔喜瞧着镇子里的猪肉新鲜,割了一斤猪肉,打算给阿娘和奶奶改善改善伙食。
两把菜刀左右开弓,木墩子制成的砧板“啪啪”作响。
没一会儿,乔喜就将三肥七瘦的猪肉剁成了肉馅,她从空间里拿出了花椒大料,用开水泡了一碗调料水,分三次将一碗水打入了肉馅里。
加上一大把小香葱,再烧上菜籽油,激发出了小香葱的香味。
醒好的白面擀成一张薄薄的面皮,再切成大小均匀的菱形块。
馄饨,既简单又美味,而且,冬日里在外面冻上,还能方便储存,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阿娘和奶奶煮上些馄饨,也能美美吃上一顿午食。
没一会儿的工夫,乔喜就包好了百十来个馄饨。
北方人家常以面食为主,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篦帘,这是一种用竹子或是秸秆编制的放面食的盛具,多为圆形,平时用来盛放饺子、包子、馒头。
慢慢一篦帘的混沌,挨个过了凉水,搁在院子里半个时辰就上了冻。
乔喜寻了一个布袋子,将馄饨装好,挂在自家的院里的屋檐下。
她刚挂上去,李云娘从西屋里走了出来,瞧见了宝贝闺女起得这么早,便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乔喜个子小,挂上袋子还要踩小凳,她从小凳上下来,笑笑道:“寻思着你和奶奶在家里也没啥吃食,今儿早上做了点馄饨,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和奶奶煮点也方便。”
乔喜煮碗馄饨来给娘三当早食。
小馄饨下了锅,现包的馄饨薄皮馅大,锅里的水滚了一个来回就都熟了。
乔喜拿了三个木碗,搁了些磨好的盐,又将乔奶奶夏日里晒好的虾皮碾碎放进碗里,用葫芦瓢盛了一大勺煮馄饨的开水,冲开了盐和虾皮,再加上小香葱和香菜,制好了汤头盛上馄饨,味道极香极浓。
正赶上今儿秦大娘来买早食的早,刚进了院子里,就被这一阵阵馄饨的香味引到了乔家的灶房里。
“哎呦,喜儿,今天这时做的啥好吃的,这味道也太香了。”
秦大娘踮起了脚,朝着乔喜手里的木碗里瞧,“原来煮的馄饨呀。”
“嫂子还没用早食吧,要不和咱们一块儿吃点。”李云娘帮着乔喜端上木碗。
秦大娘笑了笑,“不了不了,当家的还等着吃豆花呢。”
她看着乔喜,越发的喜欢,别瞧着姑娘还小,可这手艺却是不得了,李家村更是人人都夸,谁要是娶了乔家的闺女,那可是享大福气了哟。
村里人还说,自打乔喜从山上掉下来之后,脑子是开了窍,不但能做出各种美食,还能赚钱养家里,今年地里的庄稼害了灾,每家每户收上来的都是坏豆子,可乔喜偏用这豆子制作成了豆花。
村民们也不是没想着学,可坏豆子就是不出豆浆。
秦大娘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一下李云娘,“唉,喜儿她娘,你家喜儿是不是过了年就十四了?”
“是。”李云娘应声道:“也快要及笄了。”
“那可许配了人家?”秦大娘继续追问。
李云娘笑了笑,“还没呢,喜儿还小,不急的。”
“你瞧着,我家老大咋样?”
李云娘闻言,脚下的动作一顿,村长家在李家村颇有名望,家中三个儿子个顶个的都是庄稼地里的好把式。
可要说选女婿,李云娘还是更中意李君裘。
秦大娘似乎瞧出了李云娘的心思,连忙打了哈哈,一笑了之,“跟你说笑的,我家老大和喜儿年岁差太多……”
李云娘不想谈论女儿的婚事,“嫂子。”她将手里的馄饨递到了秦大娘的手里,“快尝尝我家喜儿的手艺,咱们村里就属你饺子、包子、饼子做的好,你尝尝给点意见。”
再没眼力见儿的人也瞧得出来李云娘的意思。
秦大娘将馄饨推回了李云娘的手里,“不了不了,赶明儿有机会再尝,你先给我盛两碗豆花,我当家的还等着吃了去干活呐。”
乔喜见母亲还在忙活,便将馄饨端给了乔奶奶,又回了灶房。
没见着秦大娘,乔喜对李云娘问:“阿娘,大娘走了?”
李云娘抿了抿唇,“走了。”
“你们说啥了,阿娘,你脸色怎么有点不好?”乔喜从李云娘的手里接过了碗,端进了东屋里,搁在了桌上。
李云娘落了坐,“也没啥,可能是昨儿夜里没睡好。”
她看了一眼乔奶奶,又看了看乔喜,“喜儿,阿娘早上忘了喂鸡,你吃过了早食,帮着阿娘去把鸡喂了。”
“唉。”乔喜了应声,系上了围裙走出了屋。
乔奶奶是过来人,刚才秦大娘拉着儿媳在灶房里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子,她又将乔喜支开,怕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云娘,刚刚村长家的和你说了啥了?”
李云娘撂下了手里的勺子,微微叹了一口气,“阿娘,村长家的怕是看上咱家喜儿了,这是来和我探口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