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鸣儿不哭,鸣儿不怕,只要有姐姐在,姐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小鸣儿。”
乔喜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小鸣儿。
小小的奶团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乔喜顺着他的背,冷凝的目光像是一把锐利的钢刀,直刺赵东泉,“赵掌柜,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伤害我的家人,即便拼个鱼死网破,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乔喜直接抱起了小团子,头也不回地下了赵东泉的马车。
李君裘推开了阻拦他的马夫,快步朝着乔喜迎了过去,“喜儿,没事吧?!”
乔喜抿唇摇头。
“把鸣儿给我吧。”李君裘瞧乔喜抱的吃力,从她的怀中将小鸣儿接了过来。
小团子或许是哭得累了,竟趴在李君裘的肩头上睡着了。
“小家伙累了。”李君裘将自己的暖帽戴在了小团子的头上,还紧了紧他的领口,生怕冷风灌进去小团子会着了风寒。
乔喜脸色阴沉,眸子里的愤恨始终没有消散分毫。
家人就是她的底线,赵东泉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了。
她决不允许!
回到了书院,院长等人也已经回来了。
看见李君裘怀里抱着的小团子,院长这才松了一口气。
院长是真心喜欢这孩子,有意将他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对他也是格外的上心,“君裘,喜丫头,在哪找到鸣儿的?”
李君裘将小鸣儿抱到了院长的房中,轻轻地将他放在了榻上,生怕吵醒小团子。
小团子被带走了一晚上,这会儿即便是睡了,可依旧睡得不踏实,小身子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他忽然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环顾四周。
乔喜赶忙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小团子的背,“鸣儿别怕,没事了,姐姐在这呢。”
小团子瞧见了姐姐,弱小的身子这才放松了下来。
他扑到了乔喜的怀中,声音颤抖地说道:“姐姐,小鸣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呐!”
乔喜摸了摸他的头,“说什么傻话,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安慰了一会儿,小鸣儿终于停止了哭泣。
他缓缓地抬起了满是泪水的大眼睛,乔喜瞧他这幅模样心疼到不行,赶忙拿出了手绢拭了拭他眼下的泪。
“鸣儿,告诉君裘哥哥,赵东泉是怎么骗你出去的?”
李君裘坐在小鸣儿的身边,轻轻地顺了顺他的背。
小鸣儿喘匀了气,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有条有理地说道:“他让同窗骗我说,姐姐在筑地上出了事,我担心姐姐便出了书院,上了他的马车,他将我带到了筑地,一直和我说……和我说……”
说到了这里,小鸣儿忽然顿了一下。
他将眉心扭成了麻花状,凝眸望着乔喜。
乔喜也皱起了眉头,“和你说什么?”
小鸣儿抿了抿小嘴,“他一直和我说,要让姐姐嫁给他儿子,不然的话,他就不让我离开。”
果然如此!
李君裘眸色一沉。
“他混蛋!”乔喜忍不住心里的憋闷和愤怒。
“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院长一拍桌子,怒道:“镇里谁不知道赵家儿子是个痴儿,想要让喜丫头做他家的儿媳,竟还用了如此下三滥的法子!”
他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小团子,冷哼了一声道:“竟还祸害到老夫弟子的头上了……”
乔喜看向了院长,瞧着他一把年纪吹胡子瞪眼的,定是被赵东泉动了怒。
小鸣儿立马下了榻,恭恭敬敬地朝院长见礼,“院长爷爷,您别生气,鸣儿知错了,以后不会离开书院了。”
院长摸了摸小鸣儿的头,“不是鸣儿的错。”
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目光之中满是慈爱和疼惜,“告诉老夫,是谁诓你出的书院。”
小鸣儿沉吟了一下,“是程阳师兄。”
“程阳?”
院长蹙了蹙眉,“那也是个老实的孩子,应该不会……”他说着,将目光投到了李君裘的身上。
李君裘颔了颔首,“程阳是个好孩子,许是被赵东泉蒙骗了。”
院长点点头,“你一会儿去问问程阳,到底是怎么回事,鸣儿也累了,今儿就让他好好休息,落下的课业,老夫亲自教导。”
乔喜从身上的小布包里拿出了两个煮鸡蛋,塞进了小鸣儿的手里,“鸣儿乖,要听院长爷爷的话。”
小鸣儿:“我知道的。”
乔喜面向了院长,欠身一礼,“给您添麻烦了。”
院长朝她挥了挥手,“不打紧儿,老夫是真心喜欢这孩子,你们也累了,都回去歇着吧。”
告辞了院长,乔喜和李君裘回到了膳堂。
今儿的吃食是小谭子自个儿准备的,他年纪小,能做出这么多人的午食已是不易,乔喜瞧着他被烫红的小胳膊,心里很是心疼。
“疼不疼?”
有人在场,乔喜也不好进入空间拿烫伤膏来给小谭子用,只能用土法子,在他被烫红的小胳膊上涂抹了些农家酱,消肿后再用清水洗干净。
小谭子对乔喜摇了摇头,指了指灶台。
乔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灶台上竟还给她和李君裘留了午食。
“你这孩子……”
乔喜红了眼睛,小谭子和小鸣儿的年纪相仿,本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岁,竟还好要出来帮衬着家里赚钱买粮食。
这让乔喜心疼不已。
“你用过午食了吗?”
小谭子点点头,放下了挽起的袖子,拿起了凳子上的洗得发白且明显大了一圈的棉袄子穿在了身上,又戴上了不合适的暖帽,朝着门口指了指。
乔喜明白了他的意思,“等等……”
她唤了一声,转身跑进了灶房里间,从公寓空间里拿出了几个玉米面菜团子,用油纸包好,塞进了小谭子的手里,“这个拿上,回去吃。”
小谭子张了张嘴巴,做出了“谢谢”的口型。
乔喜对他笑了笑,“去吧,路上慢些。”
忙活了一整个晌午,乔喜这会儿也有点饿了,她和李君裘用了午食,拾到好了膳堂,准备离开书院去筑地。
“喜儿。”
李君裘将乔喜送到了书院大门口,忽然开口唤住了她。
乔喜驻足,抬眸看向了李君裘,“君裘哥,可是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