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会有这样的好人?!
无缘无故就要送人一家食肆?
这话要是换做另外一个人来说,或许多少都有点可信度。
可是,说这话的人是赵东泉,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他要帮着自个儿开食肆,那就一定有利益可图。
“赵掌柜,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不如,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
赵东泉笑得脸上的肥肉直颤,“说起来,我倒是觉着,你和我家儿子很是般配,不如……”
果不其然……
乔喜不动声色,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可眼底深处,却多了一丝厌恶。
古代女子将名节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赵东泉竟然当着她一个小姑娘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着实不要脸!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赵掌柜,这事我可不能答应。”
乔喜直接开口拒绝道。
赵东泉却是没有任何的恼意,“既是父母之命,那赶明儿,我便上门替我家儿子提亲又何妨,只要你说个数,多少聘礼钱我都拿的出来。”
死皮赖脸。
这四个字用来形容赵东泉再适合不过了。
瞧着赵东泉的态度,怕是早就已经惦记上自己了。
乔喜可是听闻,赵东泉的儿子是个痴傻之人,想要让自个儿嫁给一个傻子,休想!
只是,赵东泉既然已经将话说出来了,按照他的性格必然是不成事不罢休的。
正当乔喜思虑时,赵东泉忽地笑了起来,“这毕竟是终身大事,我且容你时间去想想。”
他挪动着肥硕的身躯来到了乔喜的近前,微眯着的三角眼里带着恐吓与威胁,“乔姑娘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能够看见我的诚意了,给你三天的时间,到时候,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别怪我用强了,想想你在李家村的阿娘和奶奶,还有在书院里读书的幼弟吧……”
说完,赵东泉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木棚子。
乔喜看着赵东泉的背影,恨不能直接将手里的扫帚扔过去。
他这哪里是在和自己商量,分明是在威胁自己。
乔喜想都不用想,一旦自己不答应赵东泉嫁给他的傻儿子,将会给阿娘、奶奶和弟弟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不行!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要想个办法赶快解决掉这个麻烦。
绝对不能让阿娘、奶奶和弟弟无辜遭受牵连。
赵!东!泉!
这个混蛋!
乔喜气得牙根直痒,她一个无权无势无钱的乡下丫头,到底要如何才能摆脱这个土财主的威胁呢!?
“喜儿,这么冷的天站在门口做什么?”
乔喜一门心思都系在这件事上,没瞧见李君裘竟来了她的摊位上。
“喜儿……“
李君裘一连唤了几声,见乔喜仍然没有反应,他伸手在乔喜的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这般出神?”
乔喜回过神来,“君裘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留在书院里温书吗?”
李君裘的观察力十分敏锐,赵东泉几次三番来找乔喜,绝对是另有所图,特别是今天,当他看见赵家的马车停在书院门口的时候,赵东泉的眼睛里充满了贪婪,看着小鸣儿的时候,眼神里又满是算计。
他担心乔喜在赵东泉的地界儿上会出什么事,所以第一时间来西街筑地上。
李君裘怕自己说出来缘由会吓到小丫头,便寻了一个借口说:“有几本书册留在家里了,今儿要回去取来,想着这个时辰,你应该还没走,便来找你一起回去。”
“哦……哦……”乔喜点了点头,“君裘哥,你还没用午食吧,我给你做点吃食吧。”
“小丫头怎么糊涂了?我今儿晌午是在膳堂里用的午食。”
李君裘看着乔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乔喜轻轻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这记性。”
她将扫帚搁进了木棚子里,又熄灭了炉火,这个时候,大牛驾着驴车也来到了西街。
乔喜锁上的木棚子的门,和李君裘一块儿上了大牛的驴车,回往李家村。
一路上,乔喜一句话也没说。
小脑袋瓜里飞快地想着对策。
显然,赵东泉已经调查过自己的家境了,不然的话,他不会知道家中还有阿娘和奶奶。
有一点乔喜可惜相信,阿娘和奶奶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终身幸福去换后半生的财富,只是,阿娘是个妇道人家,奶奶又年事已高,她不知道赵东泉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家人。
想到了这里,乔喜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忽地,乔喜感觉自己冰凉的手一暖,低头一看,原来是李君裘将他的暖手抄戴在了她的手上。
暖手抄里暖呼呼,显然是李君裘刚刚用自己的手暖过了才给自己的。
“天冷了,出门也不戴个暖手。”
李君裘的声音低低的,却让人充满了暖意。
乔喜抬起了眼眸,凝视着李君裘的眼眸。
忽地,乔喜低下了头,避开了李君裘的视线。
李君裘道:“不管出了什么事,君裘哥都会在你身边。”
他的话,像是一股暖流涌入了乔喜的心尖尖。
乔喜抬起了头,凝眸望着他。
李君裘的唇畔微笑,眉眼弯弯,温柔的像是冬日里的太阳,仿佛能够驱散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寒冷。
“放宽心思,回到家里别让婶娘和奶奶瞧出来。”
李君裘说着,轻轻地在乔喜戴着暖手抄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
乔喜蹙眉眨眼,错愕地盯着李君裘,“你……你知道了!?”
李君裘不置可否,“自打赵东泉频频出现,我就隐约有了猜测……”他说着,眸色倏地沉了下来,少了以往的温良恭,多了一丝冰寒之色,“这事也不难猜,那日,你帮着长贵叔他们解决了工钱的麻烦,我便瞧出赵东泉动了歪心思,自打一年前,赵东泉就开始在镇子里物色儿媳妇的人选了,只怕这一次他应是将你当做了人选。”
李君裘猜的八九不离十。
乔喜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她抿了抿唇,对李君裘问道:“君裘哥,你可有什么法子,既不惊动阿娘、奶奶,又能让赵东泉死了这个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