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葛家困难如此,小石头还要遭这样的罪,光是瞧着就叫人心疼不已。
旁人或许没有办法,但乔喜的公寓空降可是有医药箱的人。
她立即开口说:“我有办法治小石头身上的烫伤,你们在这里看着小石头,千万不要让他抓破身上的水泡,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乔喜头也不回地跑出了葛家大屋。
她在院子外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迅速进入了公寓空间当中,她直奔客厅的医药箱,在里面翻找了起来。
还好,烫伤膏放在医药箱的第二层,乔喜前不久刚刚解锁了第二层的使用权,她拿出了烫伤膏,刚要从空间里退出去的时候,忽然想到了,烫伤膏的包装还在,如果被李君裘或者柳氏和葛大叔问起来,自己没有办法解释。
乔喜赶紧将琥珀色的烫伤膏挤进了木碗里,这才从空间当中退了出来。
她四下瞧了瞧,见没有旁人,也送了一口气。
时不我待,乔喜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跑进了葛家大屋,“烫伤药拿来了。”
柳氏和葛大叔的心思都系在了小石头的身上,倒是李君裘狐疑地看着乔喜手里的用木碗盛放的药膏。
烫伤膏呈现琥珀色,还有淡淡的清香,如此药膏一眼李君裘便能够看得出来,并不是村子里应有的药膏。
小石头情况紧急,李君裘隐下了心中的疑问,看着乔喜是如何给小石头上药的。
“柳婶,给我拿一根缝衣服用的针来。”乔喜扭过头,看向了柳氏。
柳氏赶忙从桌上的针线笸箩里拿住了绣花针递给了乔喜。
乔喜又道:“把烛台也拿过来。”
她从柳氏的手里接过了烛台,用烛火烧了烧绣花针,又将烫伤膏涂抹在了绣花针上,算是给绣花针消了毒。
做好了这些,乔喜刚要开口说话,可瞧着柳氏满面慌张,身子颤抖,葛大叔又是在炕上一阵接着一阵的咳嗽,看来,他们俩人是指望不上了。
乔喜扭头看向了李君裘,“君裘哥,麻烦你帮我抱着小石头。”
李君裘颔了颔首,旋即将小石头抱了起来,他的手法十分生疏,乔喜告诉了几次,总算是制住了小奶娃娃,不让他在李君裘的怀里乱动。
乔喜轻轻地抓住了奶娃娃的小胖腿,用绣花针轻轻地刺进了腿上的水泡里。
“哇哇哇……”
小石头顿时哭喊出声。
站在一旁的柳氏心疼的厉害,紧紧地咬着下唇,别过了头去不敢看。
乔喜并没有直接将水泡挑破,而是扎了一个小眼,将水泡里的积液一点点的放出来,再将烫伤膏敷在小石头的烫伤处。
这样一来,等到烫伤结痂的时候,也不容易留下疤痕。
乔喜逐一给小石头上好了药膏,这才让李君裘将小奶娃娃放在了炕上。
“婶婶,这是烫伤用的药膏,你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小石头涂抹一次,可要记住,千万不能让小石头抓破身上的水泡。”乔喜将木碗里剩下的烫伤膏递到了柳氏的手里叮嘱道。
柳氏抹去了眼下的眼泪,声音仍是颤抖着对乔喜说道:“喜儿,今天多亏有你在,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乔喜轻轻地拍了拍柳氏的手,“婶婶放宽心,小石头身上虽然烫出了不少的水泡,但我瞧着也不算是太严重,只需要每天按时上药,不出几日便能够痊愈了。”
柳氏再次道谢。
葛大叔也想起身说两句,乔喜赶忙说:“你们快照顾小石头吧,时候不早了,我和君裘哥就先回去了。”
柳氏将乔喜和李君裘送到了门口,乔喜将今天菜团子的盈利钱分给了柳氏,“婶婶快别送了,赶紧回去吧。”
“你们路上自个儿加小心些。”
走在回乔家的小路上,李君裘低着头,时不时转头看看乔喜。
乔喜也发现了李君裘投过来的目光。
她扭过头看向了李君裘,“为什么这么看我?”
李君裘一直都想问,现下乔喜开了口,也算是给他一个正当询问的理由,“你那烫伤的药膏是哪来的?”
乔喜心中暗忖:果然,还是被他瞧出来了。
她朝李君裘笑了笑,说道:“这药膏是几日前在镇上的药堂买的,如果不是小石头今天烫伤了,我怕是都要忘了呢。”
李君裘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乔喜看出了他心中仍有疑惑,便道:“前些日子阿娘帮衬着做豆花的时候烫伤了手,我便在镇里买了伤药回来。”
李君裘想了想,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你方才跑的那么急,大可唤我跑一趟便是,这深更露重的,万一摔倒了可如何是好,你前些日子是怎么摔下山的,难不成都忘了吗?”
乔喜朝李君裘吐了吐舌头,“刚刚不是一时情急嘛,而且,药膏是我拾起的,我阿娘也找不到。”
俩人说着,已来到了通往乔家路口。
乔喜道:“时候不早了,君裘哥,你不是要给三叔公送衣裳嘛,赶紧回去吧。”
李君裘见是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便点头应了,“我看着你回去。”
乔喜走几步,回头就看一眼,见李君裘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她回家。
这种被人重视,被人关怀的感觉,让乔喜的心里暖呼呼的,她转过身,朝着李君裘挥了挥手,“我到门口了,君裘哥,你快回吧。”
“好。明日一早,我来接你和小鸣儿去书院。”李君裘朝乔喜挥手回应。
他一直看着乔喜进了乔家院门,这才转身往自个儿家的方向走,可还没走几步,脚下踩住一块冰疙瘩,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没跌倒。
却不慎掉落了手里的包袱。
“铛啷啷……”
一块灿金色的牌子,从包袱里掉了出来。
李君裘捡起来,接着月光仔细瞧了瞧,那块牌子上篆刻着一个“慕”字。
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这个牌子……
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只是,自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