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箬被说的顿时面色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李云娘,才缓缓说道:“奶奶,我不急着成婚,我要留在阿爹阿娘身边好好伺候。”
李云娘立刻摆了摆手:“梅箬,你的这份孝心我们知道,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哪有姑娘大了不成婚的道理。”
乔晋远看出了梅箬的拘束,立刻出言说道:“不急就不急吧,等到了京城,阿爹在京城好好给你选一个夫君,前提是,一定得是你喜欢的才行,我们家的二小姐,怎么也不能委屈了自己才行。”
虽然梅箬和乔晋远也才算是刚刚认识,但丝毫不影响二人的父女之情。
李云娘早就将梅箬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全数告知了乔晋远,他也打从心底里把梅箬当成了女儿看待。
“我……我去看看锅里还有没有菜,去盛出来一点。”梅箬实在不好意思,只好寻了个理由,起身去了灶房。
乔喜掩嘴轻笑着看向梅箬的背影:“瞧瞧,给人家说的害羞了吧?这种事要我说,阿爹阿娘你们就不用跟着操心了,什么时候梅箬遇到了那个对的人,到时候不用我们催促,她自己就会着急的。”
此言一出,一家人坐在一起,立刻哄笑起来,说乔喜才刚成婚,就有了小大人的模样。
不多时梅箬回来,脸上的红晕已经散去,众人也很识趣儿的没有在她的婚事上继续讨论。
一家人聚在一起,无论说些什么吃些什么,都感到无比的开心。
吃完了饭,李君裘被乔喜挽着手臂,二人在院子里说话,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乔喜:“喜儿,有件事我一直都在瞒着你,现在也许是时候告诉你了。”
乔喜一愣:“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会是你定下了什么娃娃亲之类的吧?”
“嗯?”
李君裘反而被说的一脸疑惑,他不明白乔喜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种事:“那怎么可能,即便真的有,我也不会履行,我这辈子,只要有你一个人就够了,我想说的是关于梅箬的事情。”
乔喜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神秘的笑容:“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梅箬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
“是啊,难道你早就知道了?”李君裘很是诧异,他一直都以为梅箬在乔喜身边隐藏的很好。
“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在和梅箬朝夕相处,我早就知道了她不简单,而且是有人故意派遣到我身边来了,回来我想了想,除了你也许就没有别的人了,也就没有在意了。”乔喜很是得意的点了点头,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君裘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无比宠溺的笑着说道:“原来李夫人这样聪慧,从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乔喜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很笨似的,时候也不早了,我去帮阿娘把灶房收拾好,我们也该回去了。”
随即,她和李云娘收拾好灶房,又陪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便和李君裘回去了三叔公的府邸。
次日,乔喜将没有想到的一些事情全部都处理好,濮阳镇这边基本就没什么事情需要她操心的了,只要想,可以随时动身前往京城。
李云娘和乔晋远也在家里着手准备,住了这么久的地方忽然要离开,李云娘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了。
可想到去了京城可以和乔晋远有自己的院子,可以去到他这么多年生活的地方,倒也淡化了这种悲伤。
乔喜则和李君裘去看望了院长夫妇,说明了要去京城的打算。
关于乔晋远的事情,乔喜并未多言,直说以后要跟随李君裘的脚步,所以才要去京城的。
院长自然也没有多想,还说京城才是年轻人该待的地方,就知道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窝在这个小镇子里。
临走的时候,乔喜该告诉院长,会时常回来看望二老的。
到了这里,就还剩下最后一件事需要乔喜亲自跑一趟,那就是李家村。
李君裘得知之后,和她一同前往,亲自告诉了柳氏,间隔多久往镇子上送一次豆制品,还有以后的工钱到底找谁来结算。
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刻,乔喜家里能带上的东西不算太多,一马车足够装的下,即便装不下,乔晋远的人也可以每人拿一点。
小谭子和谭勇等人,纷纷聚集在离开濮阳镇的必经之路上,望着乔喜一家人离去,最先哭出来的,就是小谭子。
“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你已经出师了,我不可能待在你身边一辈子,以后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说了算,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赵立知道吗?”乔喜耐着性子蹲下来,抓着小谭子的肩膀说道。
小谭子抹了抹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比划了几下。
乔喜微微一笑:“你放心,这些我都知道,而且,有君裘哥在我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天冷,快回去吧。”
谭勇忽然上前一步,定睛看着乔喜满眼不舍:“喜儿姐,你以后还会回来吗?”
乔喜颌了颌首:“当然,而且可能会经常回来,不然,这三个店铺赚了这么多年,我不回来拿怎么办?”
其实,乔喜并不是很在乎这些银子,只不过她不想以太过悲伤的方式离开。
以后到底会不会经常回来,她还真的有些说不准。
若是一切顺利,自然可以时常回来看看,可若是李君裘这边的局势变得紧张起来,可就谁都说不准,到底多久才能够回来一次了。
乔喜自从知道了李君裘的身份,便深刻的认识到了一点,那便是她现在就是李君裘的软肋。
只要她擅自行动,很可能成为李君裘的把柄,所以,还是不要给他们找麻烦为好。
至于店铺这种东西,大可以前往京城接着开,身为乔家大小姐,国公爷的儿媳妇,也不能终日坐吃山空便是。
终于说动了谭家人,把他们送的东西也都放上了马车,乔喜坐上去,对着他们轻轻挥手,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