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幕,可将乔晋远吓得不轻,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居然会和他的少主即将成婚。
李云娘也不知道李君裘的身份,看到乔晋远的反应还以为是李君裘叫岳丈叫的太早了:“君裘,其实,岳丈的话,可以成婚之后在开口叫。”
李君裘也是没有办法,眼看着乔晋远就要跪下来了,他在不有些行动,很可能自己的身份就要暴露出来。
他听了李云娘的话,向乔喜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乔喜反应极快,挽着李君裘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阿娘,这还有几日便是大婚之日,现在叫也不算早了。”
乔晋远在京中多年,什么样的尔虞我诈的场面没有见过,一眼就看出了李君裘和乔喜的用意何在。
“无妨,现在叫正是时候,我喜欢,快过来坐吧。”乔晋远笑着招呼乔喜和李君裘来餐桌前落座。
至此,李云娘也没多说什么,一家人坐在一起,今日是人最齐全的一顿饭了。
吃饭的途中,所有人都其乐融融,只有乔晋远仿佛如坐针毡似的,他不知道当着家人的面,到底要怎么和李君裘沟通。
每次察觉到父亲的异常,乔喜都会主动站出来活跃气氛,并未让李云娘察觉到任何的异常。
乔晋远渐渐也开始习惯,虽然李君裘是镇国公的独子,但既然要娶自己的女儿,那就只能算是自己的女婿。
家人在一起,自然也要把他当成女婿,而并非主公。
之前虽然李云娘提起过乔喜要和一个叫李君裘的男子成婚,可这对于乔晋远而言,李君裘这个名字实在太过陌生,他只知道少主姓穆。
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快,乔晋远这边才刚找到家人,立刻就赶上乔喜要成婚了,他不由的倍感安慰。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便是三日之后,也正是乔喜出嫁的日子。
因为众人早晚都要去京城的缘故,所以,婚房选在了三叔公的府邸。
之前乔喜还以为,在没有成婚之前便要前往京城,可当乔晋远得知李君裘是乔喜的丈夫之后,便决定大婚之后在走也不迟。
乔喜一袭红衣,带着红盖头,她自己给自己化了一个在当代十分流行的妆容。
小鸣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漂亮的姐姐,围在她身边不住的打转,夸赞之词更是毫不吝啬。
梅箬在给乔喜梳头,一边梳,一边笑着说道:“喜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在瞒着你。”
乔喜一愣,但很快释然:“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应该也是李君裘派来我身边的吧?”
梅箬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乔喜:“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乔喜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看向梅箬轻声道:“其实从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发现了你身上的不对劲,只是一直都没有深究下去,而且,我知道一点就够了,那就是你不会害我。”
梅箬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原来,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乔喜忽然抓着梅箬的手:“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为谁作事,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姐妹,这一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梅箬听着这番掏心窝子的话,双眸立刻湿润起来:“嗯,没错,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我是什么人,我都是你最好的姐妹。”
“好了,差不多也要准备一下出去了,你再不快点帮我梳头的话,等你们的少主来了,怪罪下来我可不会帮你说话。”乔喜笑了笑,转过身去调侃起梅箬来。
不多时,李君裘带着接亲队伍就来到了乔喜家门口,周围的街坊都前来捧场,孙长贵的泥瓦班子几乎全员出动。
学院的教书先生,还有乔喜食肆周围商铺的老板,足够大的小院在人群的簇拥下,显得是那样的拥挤。
看似只是乔喜和李君裘的大婚之日,但却惊动了这个镇子,足以看出乔喜的人缘到底有多么的好。
在乡下成婚,人越是多,脸上就越有光,乔晋远看到这个家没有因为自己的缺席而散掉,反而被经营的这样好,不由的觉得心中有愧。
尤其看向乔喜的时候,乔晋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悲从心起,尽管乔喜没有被他从小抚养长大,不过,任何一个父亲,都无法抵挡女儿出嫁这日的悲伤侵袭。
终于,在所有的乡亲们热闹的走完了所有流程,终于李君裘背起了乔喜,不断向花轿走去。
乔喜趴在他的背伤,回头看了一眼李云娘和乔晋远轻声说道:“你以后若是对我不好,我告诉你,我爹娘可不会轻饶了你。”
李君裘嘴角微微上扬,牵起了一抹无奈的笑容:“尽管阿爹阿娘可以轻饶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对你不好的,今天过去之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乔喜默默点头,没有接话,被李君裘背着来到花轿前坐了上去。
看着花轿逐渐远去,乔晋远和李云娘终究是没能忍住,当场落泪。
李云娘是看到了乔喜终于和自己喜欢的人走成正果高兴的,而乔晋远则是对乔喜的未来而担忧不已。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希望乔喜嫁给李君裘,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李君裘的身份就主动了他婚后也必然不会太平无事,他将来要做的事情,要么带着一家人衣食无忧,要么就是拉着一家人陪葬。
虽然前路坎坷,但乔晋远也在不断劝说着自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定数,他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护好家人,这就足够了。
三叔公的府邸,整个院子那么大的空间,全部都摆满了宴席,所有菜品全部都出自小谭子之手,刘兴旺则跟着打下手。
李君裘一桌一桌的敬酒,谁都没有落下,即便是平日里素未谋面的人,他也不会让人家感受到任何的区别对待。
晚上的时候,送走了所有的宾客,终于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李君裘站在门口的位置,久久没有走进去,甚至放在门上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