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裘还不知道是谁,值得三叔公请自己一趟,但还是对黑影摆了摆手,便让他下去了。
随即他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书院,直接前往了三叔公的府邸。
当李君裘来到三叔公的府邸之后,乔晋远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直接跪倒在地:“属下乔晋远,参见少主。”
李君裘一愣,但还是很快就知道了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曾经不止一次听到三叔公提过。
“你快起来。”李君裘上前,将乔晋远扶了起来。
此时此刻,乔晋远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少主,可能你还不认识我,我曾经是国公爷手下的先锋军,当年被国公爷派遣回朝中才幸免于难,如今终于见到了久违的少主。”
李君裘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和乔晋远一起坐了下来:“乔先锋,其实不必你说,我也早就知道你,这么多年,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一定很辛苦吧。”
这句话刚刚三叔公才刚刚说过,但乔晋远给出的答复却很平淡,只是一句带过。
可当李君裘问起的时候,他立刻又换了一副状态:“再苦再累,能见到您一切都值得了,且不说我,这些年,少主您也一定过的很辛苦吧?”
李君裘微微一笑:“我们这些人当中,貌似谁都是谨小慎微,大家就不必在此事上过多讨论了,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忽然就找到我的。”
乔晋远深吸了一口气:“实不相瞒,我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您,知道武威大将军出事,我才找到了一些线索,这次来,更是给少主带来了一个消息。”
李君裘立刻来了兴趣:“哦?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乔晋远同样展露笑颜:“算是个好消息吧,总的来说,我们蛰伏了这么多年,眼下终于可以有所行动了。”
“此话怎样?”李君裘挑了挑眉,眼神中略带疑惑。
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京中的大事小情,他都没能察觉到任何异常,不知道乔晋远所说的最佳时机到底是什么。
很快,乔晋远就给出了答案:“少主有所不知,京中的阵营表面上看一切如常,实则早已经分崩离析,每个人都各自为营,正是迎难而上的绝佳时刻。”
李君裘双眼微微眯起,正如乔晋远所言,他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没有深入内部,根本很难获取到最内部的消息。
乔晋远身边的势力不比他少,甚至更为强势,自然也能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李君裘之时颌了颌首,并未多言,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乔晋远见状继续说道:“如今我已经联络了不少当年国公爷的老部下,如今大家都等着少主为国公爷洗清冤屈的那一刻呢。”
李君裘闻言,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轻声道:“乔先锋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眼下还不是进入京城的最佳时机,我还是打算等科举之后,用这个名头进去,才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否则,一个不小心,我们处心积虑谋划了这么久的大业,很可能功亏于溃。”
乔晋远丝毫没有怀疑李君裘的话,当即便认同起来:“少主说的对,您有自己的想法这很好,是我之前想的不够周全,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乔先锋暂且回去京中便可,不要过于显眼,等我进京之后再做打算也完全不迟,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时半刻的。”李君裘双眼微微眯起,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眼看着他都这样说了,乔晋远也只好点头答应:“也好,但我还有些私事要去处置一下,回去京中的话,怕是要延后了。”
“无妨,只要乔先锋不露出马脚,在我科举进京之前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李君裘点头答允,谁还没点私事。
“那属下先行告退,三爷,告辞。”乔晋远起身,对着李君裘和三叔公拱了拱手,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转身带着自己的人便离开了府邸。
随即,他带着一行人骑着骏马。向濮阳镇外走去。
与此同时,乔喜赶着马车,带着李云娘走在大街上,忽然几个骑马的人擦肩而过。
乔喜下意识的给这些人让出道来,她还是第一次在濮阳镇看到这么一大队人马穿行而过。
就连县城的县令都没有这样的阵仗,她不由的将马车停了下来,驻足观望。
只见,这些骑马的人各个都英姿飒爽,腰板挺的很直,腰间的佩剑则发出森冷的寒芒,一眼便知这群人绝对不是样子好看而已,一定身手不凡。
这时李云娘掀开车帘,有些疑惑不解的看了看乔喜:“怎么了喜儿?是不是冷了?还我来赶马车吧,你进来暖和暖和。”
乔喜摇了摇头:“我不冷阿娘,只是刚才过去了一群人,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这镇上又要出什么大事了。”
李云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后面还有一群人骑着马疾驰而来,她本来并未在意,可当最后一人出现的时候,她明显浑身一震。
这么大一群人当中,唯独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最为显眼,沧桑的面容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傲人的气势。
李云娘双眼立刻湿润起来,那个藏在她记忆深处的男人仿佛就在眼前似的,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真还是假。
这么多年以来,每一个夜晚,李云娘时时刻刻都在想着那个男人,但因为上一次相见以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情,那个男人的身影也在她心底逐渐模糊起来。
直到看见此人,李云娘脑海中那部分本来模糊的记忆瞬间变的清晰无比,她望着男人的背影,久久无法自拔。
“阿娘,阿娘,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我啊。”乔喜推着李云娘,看到她眼含热泪,一时间慌了神。
李云娘这才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茫然:“怎么了喜儿?”
乔喜深吸了一口气,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刚才我怎么喊您,您都没有任何反映,到底怎么了?”
李云娘指着前面已经走远的男人背影对乔喜说道:“喜儿,我好想看到你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