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裘推开大门,径直来到县令面前,相较于乔喜的不卑不亢,他则显得略带一些傲气。
县令眉头紧锁,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君裘,总觉得此人身上的气质非同一般。
但身为县令,他还是没将李君裘放在眼里:“什么人?竟敢擅闯衙门?”
李君裘上前一步,微微抱拳:“县令大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为何要欺压百姓,难道上面让您来做县令,就是让您来肆意玷污您手上的权利吗?”
“大胆,简直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和我这样说话,给我跪下。”县令闻言立刻恼羞成怒,摔了手里的茶盏,势必要给李君裘一点颜色瞧瞧。
李君裘完全没有被他吓到,反而将手背负在身后,悠然自得的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县令大人,在下乃是秀才,不仅有功名在身,而且是天子的门生,按照规矩,是不需要跪您一个小小的县令吧?”
县令逐渐也冷静了下来,他的感觉没有错,从李君裘说出的这番话,就知道此人不简单。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乔喜区区一个村姑,居然还有秀才为其出头。
“很好,年轻人果然有胆量,即便如此,你私自衙门的罪名,要如何处置呢?”县令死死顶着李君裘,开始给他扣上了罪名。
李君裘一把将乔喜扶起来,让她站在自己的身后:“县令大人,我可没有私闯,您这衙门不就是为了百姓解决冤屈的吗?我妹妹犯了什么错?值得您这样大动干戈去镇上抓人?”
面对李君裘的反问县令也丝毫不慌,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偷税漏税,这种事情我不想重复下去,今天不管是谁来了,都没办法改变这个事实。”
“简直一派胡言,我根本就没有少给衙门税钱。”乔喜气不过,刚才要不是李君裘及时出现,她可能现在已经被打到皮开肉绽了。
看到李君裘的那一刻,她是最开心的,不仅仅是因为这几日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更多的是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他总是能挺身而出,这样的感觉让人暖暖的,很有安全感。
李君裘给了乔喜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害怕和着急,缓缓对县令说道:“话不能这样说,到底是不是事实,总要拿出来证据吧?只要您能证明我们真的偷税漏税,那我愿意代我妹妹受罚。”
县令微微一愣,他本来就是按照赵东泉的要求来找乔喜的麻烦,哪里来的证据。
见他不说话,李君裘乘胜追击:“县令大人,同样的,若是您找不到我们偷税漏税的证据,我可就要往上面告一告了,在京城我还认识几位大人,不知道您这种行为,到底会是个什么罪名。”
“小子,你在威胁我?”县令看着李君裘,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在没有确定李君裘是否真的在京城认识几位大人之前,县令还真的不敢把他怎么样。
一旦李君裘说的是真的,他这个刚上任的县令,很有可能才做了一天就要落马。
为了赵东泉那些银子,而放弃以后的大好时光,怎么想都是一件不值得的事情。
李君裘再次抱拳,微微笑着说道:“大人您误会了,在下不敢,只是在提醒您而已,其实到底为了什么找上我们,您心底清楚的很,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对谁都好,您觉得呢?”
县令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子,我虽然佩服你的胆量,但不管今天谁对谁错,你真的不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好考虑一下吗?”
李君裘笑着摇了摇头:“还真被您给说着了,在下是个读书人,对将来的道路规划的很清楚,而我人生的信条便是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县令彻底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盯着李君裘怒吼道:“那好,今天我就让你瞧瞧,到底什么才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都压下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去找京城的大人为其伸冤,我还治不了你了。”
衙役得令,立刻上千,李君裘也摆好了架势,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在一个小小的县令面前栽了跟头,更不能让乔喜因此而受到任何委屈。
就在衙役即将靠近李君裘和乔喜的时候,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走到了县令身侧耳语了几句。
“等等。”县令忙开口叫住了几个衙役。
乔喜和李君裘一眼看出,这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所谓的狗头军师。
虽然不知道他和县令说了什么,但显然这个人是个聪明人。
若是今天真的无缘无故将李君裘一个秀才关押起来,日后的麻烦可不是解释几句就能够糊弄过去的。
更重要的是,乔喜若真的被一个县令刻意刁难,被郭青山知晓,只要一封书信,就可以彻底断送了县令的官职。
“偷税漏税的事情本官只是收到了举报,例行盘问也是必然之举,既然你们敢保证没有这样做,就带着账本改日前来吧。”县令虽然恨得牙根痒痒,但还是不得不放了乔喜和李君裘。
李君裘见状嘴角的笑容更加强烈:“大人果然明智,那就改日再会了。”
说着,他拉起乔喜就向门外走去,途径衙役身边的时候,每个人看着他们都是一脸气愤,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离开衙门,乔喜立刻笑着对李君裘说:“君裘哥,你怎么知道我被人给带走了?是梅箬告诉你的吗?”
李君裘摇了摇头:“是小鸣儿找到了我,好在我来的及时,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背后一定有人在害你。”
乔喜颌了颌首:“这是必然,而且那个人我也知道是谁,只是没有逮到他而已,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在这个国度还有王法,我就不怕他。”
李君裘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他下意识的拉住乔喜揽入怀里。
二人眼神相对的那一刻,纷纷面色通红,连忙避开对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