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不一会儿就落了下来。
貂蝉道:“李先生,这附近可有避雨的地方?”
李儒道:“这附近很空旷,好像没有客栈。”
貂蝉道:“那李先生到马车里来避避雨吧。”
李儒道:“好吧。”
于是李儒钻进马车,坐到了貂蝉的旁边。
貂蝉道:“没想到李先生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竟然是个剑术高手。”
李儒道:“高手谈不上,只是儒以前遇到过一位高人,那位高人想要退隐江湖,便把他的佩剑赠予我,还教了我几招剑法。”
貂蝉道:“那李先生学会了那位高人几成剑术?”
李儒笑道:“学了点皮毛而已,没想到那吕布被我给唬住了。”
貂蝉的眼中闪烁着光,道:“没想到先生愿意为了我跟吕布起冲突,貂蝉谢过先生了。”
李儒道:“貂蝉姑娘不必在意,如果那时候我逃跑了,未免太胆小如鼠了,我都会看不起我自己。”
马车的防雨效果似乎不太好,有一处漏雨了,雨滴一滴一滴一滴地滴落了下来,落在了李儒的肩膀上。
李儒倒也并不在意,毕竟他也是风里来雨里去惯了的人。
“先生,你往我这边坐一点吧,你那边漏雨了。”貂蝉道。
“不不不不不,”李儒摆摆手,“一点小雨,不打紧的。”
稠密的雨幕笼罩着原野,雨势仿佛没有尽头。马车停在荒凉的古道上,显得孤零零的。
两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李儒坐在车厢的一边,闭目沉思。他坐得笔直,身上的粗布衣服透露出一股江湖气,仿佛他并不是才高八斗的太学博士,而只是一个浪迹天涯的剑客。他的面容看上去随和,眼角却带着一丝冷峻。
貂蝉则倚在车厢的另一头,恬静的眉眼在昏暗中仿佛一抹月色。她的美丽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仿佛都自带光芒。
貂蝉的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李儒的身上,眼中的涟漪却让人无法捉摸。
雨滴敲打在马车的车顶,发出噼里啪啦连绵不绝的声响,如同是老天爷演奏的音乐。
雨终于停了。
李儒睁开眼,目光与貂蝉的眼神微微相接,又各自散开。
“雨停了,该赶路了。”李儒说道。
“嗯,辛苦李先生了。”
李儒钻出马车,却远远望见前方有一彪军马到来。
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为首一将,面庞如雕塑般棱角分明,俊美异常,眉毛如剑般挺拔,黑曜石般的双眼,闪烁着深邃而明亮的光芒,鼻梁高峻挺拔,嘴唇薄而性感,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仿佛能迷倒万千少女。
这名美男将军率军来到马车前面,示意军队停下,他用富有磁性的声音问李儒:“这位好汉,你可见到一位骑着赤色大马,手拿方天画戟的将军率军从这里经过?”
李儒道:“将军说的可是吕布?”
美男将军脸上闪现出一抹异色,道:“你认得吕布?”
李儒微笑道:“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自然是认得的,吕布将军大约半个时辰前从这经过,往那边去了。”他指了指方向。
美男将军点点头,道:“多谢,在下还有一个问题请教。”
“将军请讲。”
“不知这马车之中坐的是何人?”
李儒眼睛微眯,道:“恐怕这个就与将军无关了吧。”
美男将军冷笑道:“我乃张太守麾下都尉杨丑是也,奉命盘查过往可疑人物,你这马车,本将军要好好盘查一番。”
这时马车内的貂蝉说道:“将军是大人物,应当知道礼法,他人女眷,是不便见外人的。”
杨丑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道:“夫人的声音如此好听,想必是个美人吧。”
貂蝉道:“妾貌丑,将军谬赞了。”
杨丑笑道:“不如请夫人出来一见,貌美还是貌丑,本将军自然会公正评判。”
李儒道:“将军是朝廷命官,应当自重,岂可强见他人女眷?”
杨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向李儒,目光冰冷:“本将军今天就要见你老婆,你待怎的?”
李儒道:“你哪只眼睛见的,我取你哪只眼睛。”
杨丑不怒反笑:“好大的口气!”他向后一招手:“给我做了他!”
一名骑兵手持环首刀冲向马车。
李儒跳下马车,迎向那名骑兵。
骑兵挥刀砍向李儒。
李儒拔剑。
收剑。
环首刀连着骑兵的手掉到了地上,激起一小撮尘土。
那名骑兵从马上摔了下来,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他坐下的马却兀自向前奔去,仿佛欣喜于获得了自由。
这一招是那位高人教李儒的第一招——“出手法”。
杨丑俊美的脸变得阴沉而扭曲,他沉声道:“放箭!”
“慢。”李儒道。
“你想说什么?”杨丑示意士兵停止放箭。
李儒道:“杨将军,我给你一个机会。”
杨丑冷笑:“机会?什么机会?”
李儒道:“你现在就带兵去找吕布,趁他和山贼战斗的时候出手暗算,他的赏金可是千金万户侯,而我们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我不肯呢?”
“那么你就让士兵放箭,如果能射死我最好,如果射不死我,我就在你俊美的脸上划上二十九剑。”
“为什么是二十九剑?”
“因为你的名字是二十九个笔画。”
杨丑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二十九下,道:“还真是二十九个笔画。”
李儒道:“杨将军,你选哪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杨丑摸了摸光滑到连胡渣都没有的下巴,道:“你的剑法很快,你叫什么名字?”
李儒道:“李儒。”
“李儒……”杨丑想了一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莫非是董卓的军师李儒?”
李儒道:“正是。”
“哎呀,原来是李先生,失敬失敬。”杨丑拱手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在下真是有眼无珠,冒犯了李先生,还请李先生莫怪啊……”
“无妨。”李儒摆了摆手,跳上了马车,“杨将军,还请让路吧。”
杨丑赶紧让士兵让开一条道。
李儒从容地驾着马车穿过杨丑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