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几声脆响，莫言手腕脚腕处的黑色水环，被季无双用手指轻轻一弹，十分轻松的弄碎了。
莫言感觉浑身一轻，身体的束缚感一扫而空。
心念一转，提着他身体的手掌也化成碎片，慢慢消失在空气之中。
“你今天没什么事情了，回去多去研究研究你给我看的那本功法。。
你的领悟力很不错，看看能不能从中想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然后将它在原先的基础上，加以改进，成为最适合你的功法。
控物术，你也不要松懈。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它的作用不大，但是功法既然被创造出来。
那就会有自己独特的效果，只要你熟练掌握它，或许会给你带来意外之料的惊喜。”
季无双也没有想到，自己有天会变成婆婆妈妈的性格。
曾经，自己的好友收徒后，看到他们不厌其烦的教导徒弟。
他还觉得麻烦，可等自己收莫言为徒后，发现自己也变成他们的模样。
耐心的去教导，想把所有对他有益的经验，一股脑的塞入脑中。
“好，师父，那我就先回去了。”
对于季无双的话，莫言没有拒绝。
正好自己可以回去，看看控物术介绍和自己自行领悟的有什么区别。
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因为自己刚刚动作而艰苦支持着身体的胡旭。
扭头和季无双告别了一声，便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有师父在，胡旭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
“你觉得我徒弟怎么样？”
看着莫言的背影消失，季无双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看向正在苦苦支撑的胡旭。
“怎么不说话？被打击到了吧。
想想你自己当初学习控物术用了多久？一个月？半年？还是一年哪？
而且，他可是自行领悟出来的，可比你这个被记忆灌输的强的多。”
胡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季无双感觉有些无趣，毒舌的天赋再次发动。
而正在咬牙坚持的胡旭，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一样。
只是，低下头的他，眼神中流露出坚毅的目光。
“还有最后五十个俯卧撑，不行了吗？
就这还想变得强大？你说除了灵力契合度比较高之外，你还有什么哪？
你之前强横的身体素质，也是灵力给你带来的。
而当灵力消失后，你就是一个废人。
一个一无是处，处处逃避的懦夫。”
季无双的话越来越狠毒，这些语言如同利剑一般，狠狠地插入了胡旭的心窝。
“我不是废物！”
一直沉默的胡旭，终于张开嘴，怒吼的发出这句话。
“你说什么？”
季无双抠了抠耳朵，带着不屑嘲讽的眼神，望向胡旭。
“我说，我不是废物。
我也不是懦夫！！”
胡旭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嘶吼着说出这句话。
此时，他的眼中已经一片血红，嘴中一直在重复着这两句话。
“不是废物？不是废物，你这一年做了什么？
是按照你师父的话，认真去学习绘画符篆了吗？
如果不想被人瞧不起，那就自己去挣回面子。
你要付出行动，而不是只是在嘴上说说，你自己看看。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说出自己不是废人？
当初你的实力，全部都是因为灵力的原因，它让你领先同龄人水平一截。
所以，你放弃了我和你师父给你的建议，一心认为灵力才是根本。
到了最后，是你掌控了灵力，还是灵力掌控了你？
我们当初第一次见面时，我和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修灵先修身，这五个字，是我看在你师父面子上，给你的建议。
可你真的去领悟这句话的含义吗？”
季无双脸色淡然的看着胡旭，语气中不带有一点的温度。
当初，楚云带着胡旭到燕京，老友想让自己指导两句，自己看在和楚云的关系，就对胡旭说了这句话。
当时，他就看出胡旭对于灵力太过在乎，在乎到了分不清主次。
而自己的好意，胡旭却没有在意。
或许，当时的他。
作为少年天骄，赣州省的天之骄子，内心总会拥有自己的骄傲吧。
“我不是，我不是懦夫，我要报仇，我要为了他们报仇。”
胡旭眼中的红血丝越来越多，脸色也开始变得狰狞起来。
或许真的如季无双所说，自己的一切都是灵力给予自己的，自己太在乎灵力了。
“啊！”
一直支撑着身体，没有动作的胡旭，手臂崩出青筋。
身体一点点开始动了起来，一下，两下……
胸前不知被钢钉扎了多少次，可他这时候完全感受不到疼痛。
心中只有那句话，他要证明自己不是懦夫，不是废物。
望着拼命的胡旭，季无双转过头，不去看他。
自己这样做，也有一部分楚云的原因。
毕竟，作为老友唯一的弟子，胡旭出事，最心疼和难受的就是他了。
胡旭不知道做了多久，整个人如同疯魔了一般，只记得要做下去，要做下去。
季无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看到胡旭现在的样子，摇了摇头。
慢悠悠走上前去，看到胸前已经布满血迹的胡旭，伸手将趴在地上的他，拉了起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胡旭的理智被脸上的疼痛感拉了回来。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季无双，他整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当初为什么不找罗雅帮忙？”
望着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的胡旭，季无双冷漠的问道。
胡旭现在的状态，和莫言之前的状态一样，只要被刺激过度，就会出现失智。
一年前，罗雅过来想要帮助胡旭，却被对方拒绝。
后来，看到他渐渐恢复，楚云和季无双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没想到，这个一根筋的男人，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最近这一年，楚云因为要时常驻守秘境，季无双也不想管闲事。
所以造就了胡旭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两人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想忘却仇恨的感觉，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还有生活下去的理由。”
沉默了许久，胡旭才低沉着声音回答道。
他明白，在罗雅的帮助下，自己可以恢复正常，可当时的他，有什么理由让对方治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