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下三层的电梯门被打开后，莫言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只见原先季老所躺的位置，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原本空旷的地面上，摆放着一件件冷冰冰的利器。
刀剑锏箭
棍棒枪矛
一应俱全。
除了这些武器之外，还有一根根木桩竖放在场地之内。
原本躺在摇椅上的季老，此时正站立在场中，双手背在身后，
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季老，你这是？”
看到这里的变化，莫言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自己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这里的变化都这么大了吗？
“咳咳…”
听到莫言的声音，季老没有转过身来，依旧背对着他。
嘴中只发出轻微的咳嗽声。
“小子过来了？”
莫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季老，想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而季老，在听到莫言只发出一声后，就没有了动静。
有些沉不住气的出声问道。
“季老，晚辈正在欣赏您那伟岸的身躯，一时有些沉迷了。
所以没有来得及打招呼，晚辈给您道歉了。”
看着场中，身穿短裤短袖，脚上提拉着一双人字拖的季老。
莫言好悬没有控制好自己的笑意，低下头，一脸恭敬的说道。
“还是你小子说话好听，不枉费老夫给你弄这么多东西过来。”
听着莫言的话，季老嘴角微微勾起，想不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得到别人的敬仰。
看来，都是自己这该死的魅力在作怪啊。
如果莫言能够知道季老现在脑中的想法，只怕会笑的岔过气。
“来，到我身边。”
足足摆了四五分钟高人的样子，季老才松开背着的双手，朝着莫言说道。
莫言低着头，一步步的朝着季老的方向走去。
身体也在不自觉的颤动，可见他现在忍得有多辛苦。
“好了，抬起头吧，老夫已经感受到你的诚意了。”
季老满意的看着自己面前低着头的莫言，心里想着自己总算没有白费了心思。
“既然你已经答应想要学习以气御器，那么以后我可以指导你。
现在我想问一句，你愿意我当你的老师吗？”
看着莫言抬起头来，季老盯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老师？”
对于季老的话，莫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
他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找一个老师，他加入镇妖局也好，学习冷武器也好。
都是为了能去宰杀那些异兽，提高自己的实力。
“不愿意吗？”
看着莫言没有说话，季老眼神中出现一抹伤感。
自从楚云把莫言介绍给他之后，季老就有了这个打算。
自己当初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希望自己的徒弟可以替自己去做到。
而莫言的出现，满足了他对于徒弟的要求，作为曾经的强者。
他不愿意迁就自己，去寻找一位平庸，无能的人当做徒弟。
而今天上午，莫言的回答，让他更加满意。
不仅天赋好，人也能够吃苦耐劳。更何况，对于自己的理念，他也是认可的。
现在，自己拉下老脸询问，却被莫言无声的拒绝？
“没有，季老。
只是我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毕竟从小到大，除了刘叔之外。
我也没有特别亲近的人。
我之前听别人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选择我当你的徒弟。”
莫言通过季老的眼神，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急迫和伤感。
“为什么？当楚老头和我说起你时，我就感觉你应该是我的徒弟。
能够替我去完成自己当初加入镇妖局时的承诺。
我从小，父母就因为保护我被异兽杀死，所以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后来当兵后，接触到异兽后，我才知道父母的死因。
当时我在想，我要终结异兽出现的时代。
可很显然，我失败了。
所以我希望我的徒弟可以替我去完成这个目标。
而孩子，你和我的经历很像，当我知道你时，我就觉得老天没有断绝我所有的希望。”
季老听到莫言的问话，眼神中出现缅怀的神色。
多久了啊，自己刚进入镇妖局时，就和莫言现在差不多年纪。
而现在，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快六十岁的老者了。
而之前发生的那件事，让自己再也没有动用灵力的可能。
当时的自己，就依靠醉生梦死的生活来麻醉自己。
麻醉到了，自己遇到莫言的时候。
“可我的资质那么差，我能做到那一步吗？”
莫言能够从季老的眼神中，看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当初的他，是怎么看待这一切的。
可相同的经历，也让莫言感觉和季老之间熟络了起来。
“小子，人不能看不起自己。我当初灵力契合度只有百分之四十。
可那又怎么样，灵力契合度比不过别人，我们就另辟蹊径。
我一直都觉得，人的身体才是我们真正的宝藏。
只要你能去开发出身体内的能力，那比依靠灵力进行战斗的要强的多。
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当他们使用武器只能爆发出百分之三十的实力时，
你能够爆发出百分百的实力，那么谁更加厉害，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季老的话，让莫言眼睛越来越亮。内心里面，对于这些话很是认同。
“当初，我在朝天阙那群人面前，哪一个敢大声说话。
又有谁敢说我的契合度低。
这些都是我一个一个人揍出来的，当你拳头比别人大时。
你的话才是真理。”
季老说这些话时，整个人都散发出无言的霸气。
这个时候的他，才亮出自己最凶狠的獠牙。
“我当你的师傅，别的不说，同境界的人没有一个会是你的对手。”
看着莫言，季老将自己曾经张狂，霸气的一面彻底表现了出来。
“师傅。”
莫言听完季老的话，眼神坚定起来，跪倒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好，好啊。
老夫也有徒弟了，哈哈哈哈。
快起来，傻孩子，这么用力干什么。
等过段时间，为师把那群老兄弟都喊过来，让他们好好羡慕我们收到这么好的徒弟。
徒弟，记好师傅的名字。
我叫季无双。
无双天下的无双。”
听到莫言叫自己师傅，季无双张开嘴巴，哈哈大笑起来。
而最后的一句话，尽显他的霸气。
看着季无双开心的样子，莫言也不自觉扯出了笑容。
这次的笑容，充满了真诚。
没有虚假，没有伪装。
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