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云山走后,林茴暖拿到了传下来的试卷。
不出她所料,就九十出头,这分数放在理科实验班是妥妥的菜鸡!
昨天已经哭过了,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大学霸坐在自己身边愿意帮她。
菜鸡又怎样?
她就算是菜鸡,也是越挫越勇的菜鸡!
她给自己灌了好一碗鸡汤,才把刚刚那点坏情绪赶跑。
任易是满分,她想拿任易的试卷过来订正一下。
正准备开口,任易似乎跟她产生了某种心灵感应,直接将卷子放到了她桌子上。
他身体稍稍往她这边靠近,林茴暖甚至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皂香,她浑身僵直不敢动弹。
开始后悔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喷上自己最喜欢的那瓶香水,这样也许他也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你试卷我看看。”他极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萦绕。
林茴暖反应过来,将自己试卷双手递上,颇有点虔诚和视死如归的意味。
他看她这样,忍不住从鼻腔笑出一声。
任易摊开她的卷子查看,不一会便指出了她的问题所在:
“你的基础不够扎实,像这题,这题,这题,都是不该错的。”
他用笔的尾端在试卷上这点点那点点。
林茴暖认真听着,乖乖应下。
期间还因为他声音太低醇,她听得耳朵痒痒,悄悄地咽了几下口水。
她高一的时候因为考差了几次,对数学丧失了兴趣和信心,后来就没有认真在学了,基础确实不够扎实,不然也不会考试前还在那背公式。
她觉得有些丢人,任易会不会觉得她蠢极了,像这种题目都不会。
大学霸肯定是没办法和学渣共情的,学霸不理解这种题学渣为什么会做不出来,就像她也不理解任易是怎么考到满分的。
她忍不住悄悄瞧了眼任易,却发现他脸上只有认真和平静,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
任易又把试卷翻了一面,仔细看了一会,问:“空着的都不会吗?还是没时间写?”
“不会。”
林茴暖考试的时间都只做自己一眼就会的大题,并不会深入钻研,想不出来就过下一道,从不为难自己。剩下的时间对她来讲都是多出来的,她用来套选择题答案。
任易想了一个办法:“你再试着做一遍吧,不会的就看一下我的卷子,还是不懂就问我,我一道道给你讲。”
“好!”
她接过自己的卷子,静下心来看了看自己没做出来的那些题。
可能是考试的时候过于紧张吧,她这会才发现自己看漏了一个条件,她提笔在空白处写下思路和答案。
和任易的答案一对,是正确的!
她又把另外两个小题写出来了,剩下的就是她不会的了,对照着任易的卷子也能懂个七七八八。
但答案就摆在这,还能不知道怎么做吗?
林茴暖这会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就出在,平时做完卷子把答案过一遍就觉得自己会了,但重要的并不是答案,而是解题思路!
相反,任易的解题过程简洁明了,能看出来他有一个很清晰的思路。
林茴暖打算虚心求教:“任易,你能教教我这最后这两道大题怎么做吗?”
任易“嗯”了一声,又问:“答案看得懂吗?”
“看得懂。”
“那我就不给你写详细的解题过程了,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思路。”
他又凑近了些,林茴暖感觉耳朵烧得更厉害了。
他开始给林茴暖讲如何将题解出来,还把题里边隐藏的陷阱找出来,教她怎么识别陷阱防止掉坑。
他有时候讲着讲着会看着林茴暖的眼睛,似乎在通过她的眼神判断她有没有听懂。
两人距离有点太近了,林茴暖甚至能清楚看见他右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
她适时轻轻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
好在林茴暖进理科实验班不是靠爸妈砸钱,她的理解能力还是可以的,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学数学的窍门,所以考得不好。
讲完题,她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不得不说,任易作为一个数学经常满分的选手,对数学的理解确实比普通人更高一层。
她本来连题目都没怎么看明白,经过任易一讲解,整道题的思路都清晰了起来,还得到了一些新的体会。
“谢谢!很有收获!”她抽了张草稿纸重新做了一遍那道题,分析起来果然顺畅了很多。
她打心眼里感谢任易,以前请的名校家教也从没让她有过这样茅塞顿开的体会。
可能是都没他这么帅吧。
任易在一旁看着林茴暖流畅做完整道题后,又递给她一本习题,修长的手指攥着笔在两道题上点了下:“给你找了两道例题,跟这道是同类题型,你做做看。”
林茴暖没想到任易这么用心教她,居然还给她找了例题,她心底一暖:“谢谢你哦任易!”
任易笑得有些无奈,道:“我说同桌,这是你今天说的第几个谢谢了?”
林茴暖觉得也没说几次,就是下意识地很想感谢他。
“但是我真的很感谢你,除了辅导老师没人给我讲题这么认真过。”她眼波流转着感动和崇拜。
任易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分散注意力,“应该的,曹老师不是叫我们互相帮助吗?我以后可能也有需要麻烦你的地方。”
只是因为有需要麻烦她的地方,所以才这么用心吗?
林茴暖还是决定打直球,她问出心中所想:“你给别人讲题,也像这样吗?”
任易思索片刻,他给别人讲题从来都是只给点拨一下,太蠢的一般不好意思来问他。
林茴暖是个例外。
“没有。”
林茴暖听到这个回答,莫名有点开心。
她轻点了下头,不再与任易对视,开始做他给她划的两道例题,嘴边的笑意却好像怎么也消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