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
许岑揉着睡出印儿的脸,轻轻地推了下祁续。
祁续没醒。
许岑翻了个白眼。
吐槽道:“小爱,你看看都十一点了,还不醒,他上辈子是猪变的吗?”
小爱:[……]
祁续应该,大概可能不是。
据它了解,许岑上上个世界是猪。
老母猪。
许岑翻身下床,拍了拍祁续已经消肿了不少的脸,想着可能祁续没受过这么粗鲁的叫床服务,于是夹着嗓子喊道:“祁总?”
“祁总,醒醒啦,太阳晒屁股了……”
小爱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
混了这么多个世界,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宿主矫揉造作的模样。
想想上个世界,一箭一个小可爱,青龙偃月刀耍得虎虎生威。
跟现在这个小夹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夹子瞬间转头,目光凌厉。
!!!
那一刹那,小爱的心脏被吓得漏掉了半拍。
严肃不过半秒,许岑的眉眼瞬间柔和,蕴藏潋滟的波光,笑里藏刀道:“小爱,别说我坏话哟,我听得到的。”
小爱捂着嘴直点头。
妈妈咪,它被威胁了。
祁续醒了。
在许岑说他是猪的时候就醒了。
但是他不敢睁眼,害怕又挨一顿打。
昨晚的降龙十巴掌,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既是黑历史,也是人生阴影。
许岑目光向上,看到了祁续颤抖的眼睫毛。
他说话带了颤音,楚楚可怜道:“还不醒吗?”
“唔,我是不是杀人了,警察会不会来抓我?”
许岑的手指落在祁续的性感的喉结上,思考道:“那我应该把祁总分成几段,才能带出酒店呢?”
他的手指缓缓往下,一寸一寸丈量。
“头一段,胸一段,腰一段,腿两段……”
祁续额头冷汗涔涔,混合着昨晚滑腻的药,跟鸟毛一般,汗水畅通无阻,滴溜一下,颗颗落在洁白的床单,晕出深色的小点。
在许岑的手指稍稍用力时,祁续的求生欲迫使他睁眼,大口急促地呼吸着。
想骂人的话在对上许岑人畜无害的笑容后,立马转弯道:“现在是法治社会!不能杀人!!”
许岑抱着手,居高临下地挑了挑眉。
这人竟然还知道法治社会?
在许岑的监督下,祁续打电话,让人送来了两套干净的衣服和早餐。
许岑嚼着吐司面包,面无表情地盯着喝水都脸疼的祁续。
祁续后背一片冷汗,如同幼儿园的乖学生,忍痛把面包和煎蛋吃完。
“我吃不完。”
许岑把盘子往祁续面前推,还剩一块面包。
祁续:“……”
牙疼脸疼全身都疼,他嚼不动了。
许岑猫猫歪头:“嫌弃我盘子里的吗?”
祁续恶狗扑食,狼吞虎咽。
眼睛紧紧盯着许岑扑闪扑闪的眼睫。
等他逃出去,他就撤了这个演员的所有资源,再派几十个打手,把眼前人的腿打残,变成瘸子,让他跟自己狂!
还有,他眼睫毛好长啊……
许岑动了动身子,祁续下意识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
“……”
空气停滞了。
许岑单手撑着尖细的下巴,指尖轻点着被推起软肉的脸颊,不解道:“祁总,你怕我?”
祁续提臀坐直,正襟危坐,听到此言,让人忍不住俯首称臣的霸总气势浩浩荡荡奔来,不屑道:“我承认你有几分颜色和功夫,引起了我的注意,但不代表我会怕你。”
许岑抿紧唇没有反驳。
敌人退一步,祁续就进一步,道:“以后我不会动你了,你这样的艺人,我们公司也供不起,咱们,好聚好散。”
说完,“啪嗒……”
一颗明亮的眼泪花像珍珠一般滚落到桌面,溅起水花。
祁续震惊抬眼。
许岑的眼眶蓄积泪水,水汪汪地包都包不住。
“你昨晚不是说给我资源,介绍导演吗?你骗我?”
祁续虎躯一震。
有种林黛玉魂穿李逵哭哭啼啼的即视感。
昨晚受委屈的是他吧?被按在地上摩擦的人是他吧?
许岑哭啥呢?!
他可啥都没做啊!
许岑低下头,擦了擦红润的眼眶,栗色的发丝也在委屈地颤动着,处理好情绪,许岑再次抬头,看着一动不敢动的祁续。
抽抽嗒嗒道:“你都准备包养我了,怎么可以不要就不要了?”
祁续满眼的不可置信:“可我没上到你啊!”
这跟去面馆,面汤都没喝到一口,还要被逼着交钱。
许岑才忍回去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啪嗒啪嗒……”
许岑肩膀都在抖,颤声道:“好烦啊。”
小爱冷眼旁观:[我知道你很烦,但你先别烦。]
[原主泪失禁老毛病了。]
许岑抹掉腮边的晶莹剔透的泪,无力道:“但这泪腺也太发达了吧,呜……”
一说正经事,气氛稍微严肃一些,就想哭。
难怪粉丝大多是妈妈粉。
祁续的头发丝都吓得炸起来了,忙慌道:“你别哭啊!”
很快他又冷静下来,恍然大悟般,掩唇冷肃:“男人,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许岑抽噎地放出狠话:“不准再潜规则其他艺人!否则,我就打爆你的头!”
嘤嘤嘤。
祁续沉默。
祁续思考。
祁续抬头。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那我还是要打爆你的头!”许岑握紧拳头,砸在了陶瓷盘子上。
盘子出现了一条裂缝。
祁续不为所动。
桌面出现了一条裂缝。
祁续“咕咚”吞了口口水。
“咔——啪!”
桌子塌了。
露出了祁续抖如筛糠的双腿。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从中间裂开的桌子是金属制作的吧……
祁续啃了啃指节,状似慷慨,平静道:“别哭了,既如此,我允许你成为我的男人。”
许岑的情绪渐渐稳定,“真的?”
祁续僵硬着身子点头,“真的。”
个屁!
他必弄死这个哭哭啼啼的小鲜肉。
许岑洗了把脸,但哭得太狠了,眼睛红得像个兔子。
换上工作人员送来的衣服,许岑戴上口罩,和祁续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到地下车库,经纪人刘姐从角落里窜出来,把许岑拉进保姆车。
仔仔细细把许岑检查了一遍,没什么特别明显的伤痕。
但整整一个晚上,按照她对祁续的了解,不可能啥事都不干。
许岑哑着声线躲过经纪人的触碰,糯糯道:“刘姐,我没事。”
这声音!
刘姐眼中溢出一丝同情,虚抱了下许岑,歉疚道:“小岑,对不起,昨晚我就不该带你来参加晚会的!”
“我昨晚看见他们把你带走,想冲过去救你,却被拦住了。”
刘姐烫着大波浪,成熟御姐风,人在这个圈里还算不错,心疼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可怜,看夏岑努力坚持,才带着他,没想到把人推向了火坑。
许岑眨眨通红的眼睛,刘姐抬手,揉了揉许岑栗色的发丝,“你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没受伤,祁总没对我动手……”
刘姐神色闪过心疼。
这么乖的孩子,就这样被糟蹋了。
都哭成这样了,还说没动手。
许岑成功捕捉到经纪人复杂的神色,问道:“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小爱抽抽嘴角:[是个正常人都会误会。]
看看这双潋滟水盈的眸子,嫩软苍白的脸颊,纤细柔弱的身子,就差在脸上贴一个“我被欺负了”的标签了。
莫名其妙成了小哭包的许岑: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