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第一场雨降临,学校的银杏扑洒了一地。
枫叶渐红,明亮晃眼的色彩炫彩夺目,乍一看,比春天还要像画,层林尽染,秋意深浓。
许岑迎来了阔别多年的校运动会。
202班学霸们不仅头脑发达,体育同样不落。
但是这场运动似乎和许岑无关。
没有一个比赛上有他的名字,甚至连拔河比赛都被剔除出去。
跃跃欲试的许岑:“……”
他只是看起来弱,但不是真的弱。
偏偏他们还拍着胸脯说:“周岑,你放心,考试我们考不过你,但体育方面,你尽管交给我们。”
许岑:“呵呵。”
在他的据理力争下,许岑被借给了203班。
三班男生太少了,连拔河人数都凑不齐。
许岑就成了凑人数的那个。
祁续学习已经进入了癫狂状态,这么高的个子,每天吃许岑这么多饭,愣是除了拔河,一个项目都没报。
许岑害怕未来男朋友学魔怔了,走火入魔,硬拉着他去报名了拔河和4x100接力跑。
运动场上彩旗飘扬,学生们穿着统一的校服走过方队后,就一个班在大树底下乘凉。
拔河比赛第一天,4x100最后一天。
202班和203班第一场比赛就对上了。
由于学校搞什么小学班,直接把一个大班,一分为二。
202被分解成了202加203。
三班的男生还是没凑齐,许岑站在队伍最末端,慢吞吞地往手上缠着绷带。
虽然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但是辅导员很重视。
跟个孙猴子一样,在橡胶操场上窜下跳,举着大喇叭大喊拔河比赛的技巧。
传授完后,还加了句“比赛第二,友谊第一,同学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连升的牙更白了,浑身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他是三班的主战力,三班弱,但架不住有个全能体育生。
把能报的项目都报了,凭借金牌数量,把二班推上运动会排行榜全年级第二。
看见许岑来凑人数,还低低地喊了声“嫂子好。”
许岑:“……”
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做着长辈的姿态,踮起脚,拍拍江连升的肩膀。
安排道:“我站最后一个,随便拉拉。”
这场比赛摆明了会输,也没必要纠结站位,他答应道:“好嘞!”
哨声和红旗一声令下,三班的人用尽全力。
但仍然挡不住二班男生的气势汹汹。
一堆人被拉着往前挪,好在体育老师在前面提醒了正确的拔河姿势,不然早就摔成一团。
千钧一发之际,江连升感觉后面的绳子被绷直了。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203班竟如有神助地往后退了!
局势转变之快,杨仁的眼镜框都挡不住瞪得大大的眼睛。
202班被一股神秘力量拉得差点一个趔趄,口号也慢慢凌乱了。
203班大喜过望,辅导员张开金嗓子,大得能看到扁桃体了。
“一二一!”
“一二一!”
红带子过线,哨响,比赛结束。
辅导员的嗓子吼成了公鸭嗓。
203班大获全胜。
二班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三班的女生吃什么长大的。
许岑放了麻绳,深藏功与名地远远看着欢呼的人群。
陶杏两只手抓住江连升的臂膀,激动得话都是抖的。
“江连升,你……你可以啊!”
江连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真不是我的功劳。”
他再怎么厉害,也没有蛮牛的力气力挽狂澜啊。
三班的欢呼的声音在运动场太大,太刺耳。
祁续闻声赶来,听到拔河比赛二班输了,这一刻,他的心情和二班一样。
当看到站在三班队伍里的许岑时,又恍然大悟了。
二班不让许岑上比赛,是个错误的决断。
还是滔天大错!
祁续悄悄走过去,和许岑并肩站在一起,笑道:“你这算不算帮三班作弊啊?”
许岑在祁续的裤兜里薅了薅,拽出一份自制的英语单词背诵本。
翻道:“不算,我以前本来就是三班的。”
祁续屈了屈腿,让自己的身高和许岑一致。
毛茸茸的脑袋就往上靠,凌乱的发丝落在许岑白皙雪腻的脖颈里,痒酥酥的。
他装模作样嘴角下撇,做出一副小媳妇的模样,低声哀求道:“那……岑岑可不可以帮我们班拉一下?”
“我是你的,那我们班也是……”
许岑毫不留情地把祁续的脑袋推开,把单词本塞回祁续怀里。
拒绝道:“不行,还有,你的单词本上,violent写错了,它是adj.暴力的,你怎么在后面备注的小提琴。”
“不是上次四级考过的吗?”
祁续懒散地又靠上来,脸皮厚得要死,黏糊糊的,声线低沉迷人。
吹得许岑耳朵和后颈泛上红晕。
“小提琴象征浪漫和优雅,我希望暴力止于美好。”
许岑以前是暴力的受害者,而他是暴力的代名词。
当浪漫降临时,他们就褪去过往,干干净净地相拥在一起。
许岑嗤笑一声,“你该去法、国进修的,满脑子都是romantic。”
祁续借着身高优势,假装不经意地吻了吻许岑头顶柔软的发丝。
笑道:“我这么浪漫的人,肯定是法、国总统。”
许岑无情嘲笑:“还总统,我看你是饭桶。”
祁续笑不出来了,中午在食堂恶狠狠干了三碗饭。
后面的拔河比赛,三班一路火花带闪电,大杀四方。
勇夺第一名桂冠。
江连升渐渐尝出一点不对味儿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想,他向许岑发起挑战。
“周岑,我们来掰手腕!”
许岑微微一笑,淡然地把手放在班级临时搬下来的课桌上。
无所畏惧地扬了扬下巴:“来。”
祁续给自己的好兄弟投去一个怜悯的目光。
江连升深吸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下,手腕发力。
“啪!”
手背被用力砸在硬面课桌上,立刻染上一片红痕。
江连升:“???”
他还没用力呢,许岑的手咋就倒了。
许岑泪光莹莹地看向祁续,唤道:“续续,手疼……”
江连升:“……”
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转过头,好的。
他看见了老大的脸黑了。
跟包公一样。
祁续脱下校服往江连升头上套,一个大跳把人按着开始暴打。
以陶杏为首的女孩子兴奋地像一群大母猴。
“啊啊啊啊,磕到了!”
“好宠啊,老婆被欺负了,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报仇!”
许岑不可置信地歪了歪头。
他刚听到了什么大胆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