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从没有想过将所有的希望放在相繇身上,但相繇这条路,她也不能放弃,如果能有白猿加入,便再好不过了,这样就多一分希望。
有了白玫的合作,十三的事情好办很多,她趁着去外面抓药的时候,多买了许多灵草灵药,还有一些神器。
给白猿治病的事情又拖了几天,十三苦于找不到机会接近他。他不像相繇,独门独户,居住地虽然偏远,但偏远反而好办事,而白猿不同,他住在地下一层,左右都有人,而且都是修为高深的人,但凡有点异动,就很容易被人发现。
白玫很着急,担心再拖下去白猿恐怕会死。
十三看着淡淡地,其实心里也一直在想办法。
这些死斗士,除了赛事外都不能出门,也没有集体活动时间,只有比赛前半个时辰能在侍卫们的看管下活动。
也就是说只有那个时候有机会,可白猿这个样子,根本没法参赛。
问题似乎进入了死结。
白枚担心得不得了,人前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到了晚上,所有的情感便在这浓浓的夜色中暴露无遗,整晚以泪洗面。
那压抑地哭泣声,哭得十三脑仁疼,“好了好了,我会想到办法的,定不会让你的情郎死掉的。”
白猿受伤的事情,其实十三早就知道了,伍石修为不低,白猿的伤纵然已经极力隐瞒,但仍然是瞒不了他。
但十三不能就这么快让白玫知道伍石的事情,毕竟初次合作,越简单越好。
那给白玫送信的侍卫如今也因擅自值守被关了禁闭,后查出他聚众赌博又被罚了十五天,要等他出来恐怕是来不及了,而且他刚刚犯错,定然被严加监管,也帮不上忙。
十三决定去见相繇。
这次,十三没有给白玫用昏睡药,她负责看守。屋内躺着的依然是十三捏的傀儡。
看着白玫一脸淡然的样子,十三去找相繇的事情,她果然已经知道了,其实十三本就没有刻意瞒她,如果她告密,十三也有办法脱身。
但白玫没有,反而还替她遮掩,如此是十三喜闻乐见的,证明十三的眼光不错,白玫是个合格的侍卫,也值得她的信任。
方才白玫说的也是实话,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就算没有白猿的事情,她也早已在十三的阵营里,恐怕早在她被指派给十三做侍卫的时候,她俩就已经被绑在一起了。
她就算不跟着十三,朱厌也不会再信任他。朱厌是个矛盾的人,最在意侍卫对他的忠诚,又特别不喜欢事二主的侍卫。
所以,但凡跟过其他人的,朱厌都不会再用。
但朱厌事情做得隐蔽,侍卫们都以为那些跟过其他主人的都已经高深,或者已经自由。
直到今日,白玫才真正认定十三这人可靠,才下定决心跟她,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经过了许多考验,而这些考验,十三都通过了。
避开巡逻侍卫,她来到相繇的院子里,心里实在有些抗拒再次见面,漫不经心的开门,本以为需要一个时辰,自己大概也做好了心里准备,没想到铁丝插进去随意挑了挑,锁便开了。
今夜乌云满天,月亮隐匿其中,窗外漆黑一片。
屋内正中间点着一根蜡烛,光线微弱,却刚好可以看清屋内人。
相繇依旧穿着白色单衣,银发随意束着,松松散散,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着眼睛,如同那晚一样。
难道他又在疗伤?
十三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没敢多看他,低头将袋子的灵草灵药往外掏,依次罗列。
磨磨蹭蹭一会儿,她在相繇对面站立,轻轻叫道:“相繇,相繇?你在疗伤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见相繇没有半点反应,十三接着说:“既然你在疗伤,那……”
“那怎样,还没有看够?”
十三被这话噎得不知道该回什么,他果然还在介意上次的事情。
十三只觉得脸热热的,浑身僵硬,手不知道该放前面还是后面,讪笑几声。
“看你说的,好像我占了你的便宜。”
“难道不是?”
“也不是,是,哎呀,那个,你个大男人,就……就……”
“就什么?”
十三原本想说,大男人被人看个胸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放宽心让这件事过去,大不了以后她多给他带点灵药灵草啥的,补偿补偿。
又给灵药又给他寻亲事,怎么也该是他赚了才是。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说不妥,此时此刻,她也找不到妹子,万一他生气了也不好,便闭嘴不言。
但她忽然又想到自己来这儿是幻化成男儿的,只是来他这处为了方便行事才会借白玫的样貌。
“咱都是男子,就看一眼而已,你也没有没少块肉,这事吧,咱都大方点儿。”
相繇意味深长地扫了她一眼,意有所指。
十三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袭侍卫装,女侍卫,“呵呵”笑了几声说:“你说这个啊,那不是为了方便嘛,你也知道我有个侍卫,白玫,是个女子,我化作她好行事。”
相繇摇摇头说:“你当我傻吗?”
十三懵懵地,不明白他是啥意思,但毕竟他也没有再追究,她此时也没心思去猜测相繇心里在想什么,信也好不信也好,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便脱口而出:“若你这么贞烈,要我负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今日我找你有要紧事,这件事咱们放放。”
十三刻意忽略了相繇刀一般冷冽又锋利地眼神,直接将伍石功法上的问题说了出来,相繇虽然心情不好,但还是细细给她解答。
之后便是白猿的事情。
“你有没有机会见到白猿,除了在决斗的时候。”
十三将白猿受伤的事情一一说给相繇听,问他有没有办法可以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相繇问,语气依旧冷冷的。
相繇已经极度不悦,十三不懂如何宽慰人,但她理解相繇,毕竟这件事跟他确实没有关系,他也没有理由冒险去做这个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事情。
“看在我给你送药的份上?”
“那你为何要救他?”
相繇面色越发严肃,直接把不爽刻在脸上,他紧盯着十三,那黑黝黝的眼睛深不见底,想是要看到十三的内心深处,将她毫无保留地看清楚。
被他这么一盯,十三准备好的措辞竟然有些说不出口,真话脱口而出:“我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