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云的话虽然极为轻飘飘,但落在祝莺的心中却重如巨石,。
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她一直以为司夜云在盛京中过的很好,
司志才当初也答应要好好照顾司夜云,她才留下一笔嫁妆,
可今日司夜云却告诉她真相,
毒傻,被养在庄园任人欺辱,被当作陪葬品送出去,‘
每一样都让她无法承受,
她面上血色褪尽,唇色也毫无血色,“昊跟我说,你过的很好。”
关于女儿的一切事情都十分仔细,
所以她也从没有怀疑过。
司夜云停住筷子,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昊?是这里的教主?他喜欢你。”
这句话,令祝莺的神色震动了半分,面上也闪过一抹耻辱,咬牙道,
“是,他喜欢我。”
司夜云嗤了一声,“他喜欢你,面对别人跟你生的女儿当然看不惯,我过的不好,甚至死了,他才会开心,为什么要告诉你真相呢。”
这句话无疑扯开了祝莺心中的一抹遮羞布,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昊不喜欢司夜云,恨不得派人去杀了司夜云。
又怎么可能真心实意的告诉她真实情况。
怕是当时知道那些事情时,会十分高兴,
只是怕她知道后,会不顾一切的离开,才会造假消息,将自己留在这里罢了。
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就有迹象,只是她离不开,才会在这里自欺欺人,
直到,司夜云说出真相,她才无法欺骗自己,
“告诉我,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司夜云重复问了一声,她并不是执着亲生父亲的人,但是她得知道,造成原身这一切痛苦的罪魁祸首是谁,
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
面对着和犀利的问话,祝莺沉默了半分,
半晌才叹了一声道,“是北芪摄政王凤潇。”
司夜云五指陡然收紧,她目中满是震惊的看着祝莺,
北芪?
摄政王,
这跟祝莺又有什么关系。
祝莺苦笑一声道,“当年我因为任务不得已去了一次北芪,却被人设计中了女眉药,无意中闯入了凤潇的房中,那一夜之后我就有了你,但是当年父亲正跟北芪打起来了,凤潇是主帅,我若是告诉父亲怀上了你,定然会扰乱父亲心神,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找到司志才,以他的前途做交易,才成功生下你。”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做的决定,
但是司夜云却完全不相信这话,她目光紧盯着祝莺,一字一句问道,“你是医者,应当知道,可以落胎,为何宁愿嫁给司志才而不是落胎?”
明明这两个选择中,落胎才是最为简单正确的选项,
但祝莺选择了后者,还觉得十分无奈,这就是悖论,完全无法说清楚的。
祝莺眉心微蹙片刻,她也没想到司夜云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半晌她叹气道,
“因为我身子骨不好,很难怀上孩子,所以我不想落胎。”
这个回答虽然也能接受,但司夜云却感觉不像这般,
她眯了眯眼眸,彻底放下了手中筷子,将空着的碗往里面推了推,身子微微向后靠着,缓声问道,“还有个问题,为什么你要杀了轩辕靖舅舅。”
“那个不是我,”祝莺对这个问题本就想回答,眼下自然回答的十分快,
她解释道,“当年的确是我带人去的,但之后我有事,没有管那边事情,之后我回去时,看到水缸中有一个小男孩,看他的穿着应当也是小少爷,便将水缸盖好,让其他人离开了。”
如果当年她没回来的及时,那个小男孩也难逃一死,
这些事情她一直隐藏在心底,从没跟别人说过。
而现在司夜云问,她自然要解释一番,
她唇角泛着一丝苦笑道,“你是想为轩辕靖讨要个说法是吗?”
“没有,”司夜云摇头,“那是他的仇,我不会替他报的,但是我得提前知道到底谁是他的仇人,防止别人阻止他。”
她身体陡然绷直,定定看着祝莺问道,“我想,娘也应该会帮他的对吗?”
娘,
这个字在梦中经常出现,但醒来后却一句都没听见。
祝莺猛然听到这个字时,甚至觉得不真实,她目中闪烁着激动,
此刻什么都不记得,只想着要帮着女儿,其余什么都管不着,
“好,娘帮你们。”
司夜云见她答应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房中的氛围也松了几分,母女两人再说话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
只是聊到常止君时,祝莺眼底有着一抹厌恶道,
“她心思恶毒,跟赵月月是一丘之貉,你见到她躲开便好,”
“但我现在就是赵月月,”司夜云声音很轻道,她避让不开常止君的,
要是强行避让的话,肯定会引起常止君的怀疑,
那样自己很快也会暴露。
祝莺思忖了片刻,才决定跟司夜云说一些关于常止君的事情,至于她跟赵月月之间的小秘密,祝莺当然不知道。
但大致的情况都会说的十分清楚,
司夜云也能对常止君有个简单了解,不至于下次见面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你万不可单独见昊。”祝莺深吸了口气,叮嘱司夜云道,“他为人十分谨慎,你的任何动作都可能让他怀疑你,所以见到他你一定要小心,不能被发现了。”
若是被发现,后果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
司夜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才被祝莺安排了一处房间休息下。
子时,夜深,
整个教中都异常的安静。
窗户处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司夜云打开了窗户,
一道绿色身影从外面游走进来,绿豆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求夸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