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云幽冷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那个人渣,她看向躺在板车上,随意盖着破旧棉被,痛的脸色发青发紫,几乎没有力气叫喊的孕妇。
再不救人,人就要没了!
“将他架走。”司夜云声音极冷的吩咐道,人渣光是站在这里,就污染了空气,令她恶心不已,
侍卫得到命令就去抓人,男人脸色一变,拼命挣扎叫嚷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是不是跟那个庸医是一伙儿的,想要害死我娘子,连个全尸都不留给我!”
“庸医,我要告官!我要告你们这群庸医害人!”
男人跟来的其他家人也纷纷上前想将男人给救下来,但她们就是一群市井泼妇,对上身强力壮的侍卫,完全没有挣扎的机会,不一会儿,全都被制服住了。
“臭娘们——”男人见司夜云要去检查自己娘子,眼睛顿时睁大,拼了命想冲过去阻止她的动作,
但事情已经晚了,
毫无力气的孕妇无声的流着眼泪,看着司夜云掀开她的被子,露出那被鲜血浸染的下衣,高高耸起的腹部只有轻微的起伏,才能昭示着人还活着。
围观的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景,纷纷掩住口鼻,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污染了自己眼睛。
“真是畜生!畜生啊!”老大夫本来也不想看,但他闻见了血气之下淡淡的藏红花香味,他也顾不上什么,几步上前,抓着孕妇的手探了一遍脉搏,涨红着脸怒声呵斥着。
在孕妇生产时给她灌下含有藏红花的剧烈猛药,
这根本就是不想让人成功把孩子生下来!
老大夫年岁已大,但看到这种事情,还是忍不住过去,抄起旁边的棍子朝着男人身上打过去,
“她是你娘子,你怎么能这么害人!”
男人被侍卫钳制住了,根本没办法躲开,只能硬生生受着这一下,他气红了眼睛道,“是你害死我娘子的!”
老大夫被气得呼吸不畅,几次想再打人,被小学徒给拦下来了,
“师傅,那女子在救她。”小学徒惊讶的指着司夜云那边说道,
孕妇明显看着快死了,一般大夫都不可能救的,否则一个不好,就要坏了自己名声,
但这女子却全然不顾这些风险,快速在孕妇身上扎了几针,
孕妇面上的痛楚肉眼可见消散了一些。
“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速度要快,”司夜云拧着眉头看向老大夫方向道。
“啊?好好好。”老大夫也顾不上问司夜云是哪里来的,但对方那一手银针落下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医术根本比不上对方,当即安排房间交给司夜云。
司夜云在进房间前,森冷的目光看向被抓起的男人冷声道,“侮辱本朝王妃,杖责五十。”
男人脸上血色顿时消失,哆哆嗦嗦的看着进去的身影。
那、那女子是王妃?
他刚才骂了王妃了?
鸢尾一脸厌恶的看着这男人,让侍卫当场杖责,让外人都好好看着。
房间内,
银铃看着几乎没有气的孕妇,面上有些担心,“姐姐,她失血过多,我们很难救的。”
尤其她是孕妇,流血过多,几近于休克,
不仅大人有危险,孩子也会在腹中活生生憋死的。
“没事,”司夜云抽了一部分孕妇的血送到空间里做检查,另一边让银铃吩咐让人看好房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没多久,血型检测结果出来后,
司夜云就挂上了输血,保证孕妇体内的血量供应。
银铃一脸惊叹的看着瓶子中的血慢慢流向孕妇体内,她对姐姐空间里的东西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我已经用银针暂时封锁住她的身体机能,现在我要帮她剖腹产,你记得看好她,若是出现什么变故,及时告诉我。”司夜云面上有些郑重的叮嘱着,
这种情况,她一个人兼顾不来,银铃也必须打起精神,才能安稳的救下孕妇。
银铃忙点了下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孕妇,随时检查。
外面,
老大夫在看完杖责之后,那群闹事的一家人都闭上嘴,不敢再吱声,他心里畅快的带着小徒弟来到房间前,恭敬的问鸢尾,
“这位姑娘,不知可有需要老夫帮忙的地方。”
“不必了,我家王妃能救。”鸢尾对老大夫的态度很好,温声说了声后,就继续严厉防范着四周。
老大夫也不敢反驳,讷讷的点了下头,就站在外面,
如果真要出事,那大不了,他就背下这责任算了。
总不能让王妃平白无故沾染上祸事。
这一等就等了两个时辰,天色已经彻底黑下去,房间内也烛光亮起,透过窗户倒映着两道忙碌身影。
老大夫等的头晕眼花,坐在小学徒搬来的凳子上,眼睛通红却不敢眨一下。
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鸢尾忽然看向外面,恭声道,“奴婢参见王爷。”
王、王爷?
老大夫哆哆嗦嗦的回头,就见门口处走进来一道颀长身影,穿着一件玄色云翔符文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坠着一枚白玉佩,雪白狐狸毛夹杂着风雪,令他冰冷的面色更添几分冷意。
“王妃如何了?”轩辕靖幽深的眸子环视了一下四周,老大夫跟学徒二人,正颤颤巍巍的准备行礼,角落里还蜷缩着被绑的紧紧的一家人,
他很容易就将这些人的身份给分辨出来,便不再理会。
鸢尾摇头回道,“回王爷的话,王妃还未出来,但应当无碍。”
否则王妃早就该出来了。
时间越长,越代表着王妃安稳将人救下来。
轩辕靖抿了抿薄唇,阴沉着一张脸,抬脚朝着男人的方向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脸上残余的害怕和后悔。
“是你辱骂王妃?”平静的声音下,森冷的杀气毫不掩饰的释放着,
男人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说错话,就当场被杀,他吓得面如土色,连连哭着求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人是不知情才说错了话,小人哪里敢骂王妃,是小人嘴贱了。”
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整个人摔在地上,像一只臭虫般匍匐在轩辕靖的脚下,不住的磕头求饶,
“是小人嘴贱,侮辱王妃,求王爷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其他人也都被吓得脸色苍白,苦着脸求饶,“王爷,草民是不知情才冒犯了王妃,求王爷恕罪,草民是冤枉的。”
“冤枉?”轩辕靖声音听不出喜怒,幽冷的目光看着几人,薄唇微动道,“本王没有冤枉你们。”
“来人,将他们送去官府。”
“草菅人命,勒索求财,按律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