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门大街。
一栋两层楼高的小楼,外观是灰白色,正门上面竖着一块刻着“全聚德”三个字牌匾。
仔细看可以发现“德”字中间少了一横,据说是创始人故意为之,希望职工能齐心协力,心上不能横一把刀。
时至今日,全聚德创办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被誉为“中华第一吃”,曾经多次登上国宴菜单,备受外国人士喜爱。
在这里,每只烤鸭都是现烤,而且价格贵得离谱,一只烤鸭八块钱,裴广要了三只,一共24块。
一小时后,烤鸭被端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师傅,准备现场片鸭。
只见刚出炉的烤鸭丰盈饱满,全身呈枣红色,散发着果木的清香。
看得裴广三人食欲大振,暗自吞咽着口水。
烤鸭七分在烤,三分在片。
只见师傅手持刀具,刀光四起,留下的,只是一道道残影。片好的鸭肉如同杏仁一般,片片带肉,片片有皮。
打包完,父子三人提着包装袋心满意足离开了。
刚到院门口,裴广只听里面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而内容,恰恰是他刚才大发横财的事迹。
对此,他早有预料,继续不慌不忙地往里走去。
“裴广回来了!”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人齐齐转向门口,脸上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双目通红,像是恨不得把人给吃了。
二大妈:“广子,听说你拿了一批天线去街道上卖,真有那么回事呀?”
裴广点了点头,直接应承下来。
时至今日,低调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三大妈:“广子,你这技术从哪学的,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裴广挑了挑眉,吐出两个字:“秘密!”
“先不说了,麦麦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说完,也不跟这些人废话,自顾自往家里走去。
听闻当事人亲口承认,邻居们心里那叫一个酸。
相较而言,工人铁饭碗那点收入完全不够看的。
突然间,阎阜贵一拍大腿,惊呼说:“你们看没看到,小铭手里的袋子有全聚德字样,该不会是全聚德烤鸭吧?”
阎解成:“我闻到了烤鸭的香味,听说一只要八块钱。”
不说还好,一说其他人心里更是酸得冒泡。
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仅仅几个小时功夫,却给人一种双方不在一个层级的感觉。
......
“嘎吱”一声响。
正慵懒靠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看着电视的赵麦麦,当即精神一振,连忙把视线投向门口。
下一刻,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广哥,你带着两孩子干嘛去了?”
不等裴广答话,裴嘉铭已经率先跑了过去,递过袋子示意说:“妈,爸爸带我们去全聚德买烤鸭了,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赵麦麦凑近耸了耸鼻,嗅着那扑鼻的肉香味,双眼不禁泛起亮光。
“嗯!确实挺香的!”
裴广对上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温和道:“快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开饭了。”
饭桌上,一家人大快朵颐地吃着烤鸭,那鲜嫩的肉质肥实而不腻口,脆中有嫩,嫩中有脆,令人欲罢不能。
“咚咚咚!”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打开门一看,是一名素未谋面的年轻男子。
“这位同志,请问你是?”
年轻男子:“你好,裴师傅,请问你这里还有没有电视机天线,我想买一个回去用?”
裴广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天线都卖完了,要不你明晚再来,我提前给你预留一个。”
青年顿感失望,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下来。
那遗憾的小表情,就像是错过了某位绝代佳人。
得知有客人主动上门,赵麦麦眉眼弯弯,就差把高兴写在脸上了。
嘻嘻!
似乎未来会比预想中的更加幸福。
......
翌日早上,在窗外枝头上小鸟那叽叽喳喳的歌声中,忙碌的一天又开始了。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
打开房门,一阵清新的空气迎风飘来,夹杂着淡淡花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裴广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随后来到水池边开始洗漱。
“广哥,早!”
“早!”
不知怎么的,和邻居们打招呼的时候,总感觉双方之间多了一层隔阂,仿佛身处在不同的次元。
或许是嫉妒心作祟吧!
他晃了晃脑袋,并没有过多在意。
就在此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耳里。
咦!似乎是老虔婆在叫,那洪亮的大嗓门实在太有辨识度了。
还别说,院里最近这么安静,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于是快速冲了把脸,毛巾一抹,大踏步朝中院走去。
跨过垂花门,只见贾家房门突然打开,身材矮小的棒梗背着秦淮茹飞也似跑了出来。
贾张氏紧随其后,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身影。
陆续赶来的邻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均是一脸茫然。
阎阜贵扶了扶眼镜,出声问道:“谁知道怎么回事,我看秦淮茹好像晕倒了?”
下一刻,三大妈从贾家门槛上捡起一张小纸条。
“孩他爸,你给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说不定跟这有关系。”
阎阜贵接过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了不得喽!槐花跟人偷偷领证,连夜收拾东西跑了。”
闻言,刘海中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一幕,不禁让他回想起当初大儿子出走时的情形,简直如出一辙。
“啊?”
邻居们顿时一片哗然。
难以置信,以槐花那闷不吭声、文文弱弱的性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
在看过纸条具体内容后,这才恍然大悟。
换了他们,估计也会那么做。
原来槐花一直都怨恨这个家,尤其是棒梗这个哥哥。
从小到大,由于家庭原因受尽嘲讽和排挤,甚至连个玩伴都找不到。家里更是省之又省,吃穿用度都是优先考虑棒梗,导致她经常饿得前胸贴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