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孙虎发出疑问道:“可是在月牙湾,我们可没有部队,南边的上万大军,离月牙湾还早着呢?”
“将军可命隽校尉率已上万之众的汉韩二军,坐船由海路直达月牙湾,海路到月牙湾一日即到,青岛过来的汉匈大军算算时间,五日后也该到了。”高衍开口解释道。
公孙虎一拍额头,不好意思说道:“要不是先生提起,我都忘记青岛的援军了。”
“不过这样一来,集三部兵马不但可以围杀濊人偏师,还可以诱捕韩营出动大军去救援月牙湾,让韩濊联军在月牙湾遭受重创。”
“将军,酒和牛肉好了。”婢女端着食盘走过来轻声道。
“你放下吧,出去候着。”
“是。”
公孙虎捏起两只酒杯放在食案上,提起酒壶给倒满,推出其中一只放在高衍面前。
“先生请。”
“谢将军。”
三日后,汉军大营五十名斥候,冒着严寒的天气,纵马向西而去。
当天下午,据守临素半国的路佑,率两百人突围向南而去,临素半国失守,汉军再遭重创,消息传到盟军营中,全军呼喊“必胜”之声,声震三里之外。
东汉建安十年,十二月十日,汉军失临素半国,两千兵马仅两百人突围,南下月牙湾,濊人冬将军終泣,率步骑四千南下追击汉军,留八百人守卫临素半国。
两日后,濊人南下追击的消息,到达归义侯申石旌的手中,申石旌当场大惊,顾不得众将惊讶,大步走出营帐,向濊人走去。
一个时辰后,濊人大营派出三十骑向西行去,同时,联军再度披甲踏步,向汉军大营杀去。
“咚、咚、咚……”
两军闷雷一般的战鼓声骤然响起,瞬间传遍战场各个角落。
伴随着一声声鼓响,汉军大寨北面,数以万计的联军步卒方阵开始井然有序的向汉军大寨逼近。
位于联方阵最前方的是数千名猎手,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压制临汉军大寨弓弩的远射,尽量为后续攻寨的同袍创造一个有利环境。
公孙虎此时站在大寨后方的云车上,在左右阿里海牙颜德护卫,举手观察敌阵,硬着头皮道:“先生的诱敌之计,看来被申石旌识破了。”
“申石旌为马韩智者,老于军谋,此计瞒不了他,不过骗濊人绰绰有余。”高衍摇了摇头道。
想通了这一处后,公孙虎微微一笑,道:“是极,濊人想必已经往月牙湾而去,申石旌认定我们在此是虚军,是以全军出动,想在今天破我军大寨。”
看着联军方阵的步步逼近,公孙虎命令寨中守军弓弩上弦,他自己亦取下三石重弓,悄然搭上长箭,默默计算距离。
“射……”待联军一进入射程,公孙虎立刻探身射出手中之箭,数十步转瞬即至,准确命中走在方阵最前端的持旗之人。
“哈哈哈”看到自己的箭术突飞猛进,公孙虎一阵开怀大笑。
公孙虎的射击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上千支弓弩箭矢紧随其后,如雨点般砸进联军方阵,在密集的方阵人群中砸出一个个缺口。
由于汉军的弓弩还是箭矢,都比联军精良,因此弓弩射程更远,联军的猎手方阵,短时间内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汉军营寨宽度有限,守军无法安置太多的弓弩手,是以联军猎手方阵,在长矛方阵的掩护下,顶着汉军弓弩手的箭雨,快速推进至射程范围内,在令旗的指挥下,开始准备还击。
“传令,出击,打掉韩军弓手部队。”公孙虎面无表情喝道。
在联军突兀的眼神中,汉军大寨轰然打开,一支突骑蹿门飞来,人数约为千骑,领头之人为汉军先登悍将石敖。
这支骑兵身披铁铠,手持刀矛,冒着密集如雨的矢石,心存必死之念,冲出大寨,与联军展开激烈厮杀。
石敖身披宝甲,持蛇牙刃,踏马一刃劈死无数联军勇士,迅捷厮开联军长矛阵,杀入猎手部队,掀起血肉屠戮。
由于联军以为汉军主力已出走月牙湾,是以猎手部队大幅靠前,不想汉军骑兵突然杀出,顿时打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
联军三千猎手在汉军骑兵的屠戮下,第一轮就有两百人死于汉军屠刀之下。
统率这支猎手兵团的是濊人秋将军勱兹,看到汉军骑兵如此肆无忌惮的杀入,一脸怒容,大吼一声:“汉贼可恶,孩儿们,随我来。”
说完,持刀驾马杀了过来,那边申石旌看到,也急忙调致利鞠国首领,车什孛率三千人前去驱杀。
石敖看一个韩将,身躯雄武,手提大砍刀,虎虎杀来,抡起蛇牙刃,劈头打去。二人大战十数回合,石敖天生神力,又兼武艺高强,勱兹虽然勇武,也抵挡不住。
刀法渐渐乱了,又战十余合,石敖蛇牙刃一震,当的一声,勱兹砍刀手脱,飞出十步开外。
被石敖趁机一刀劈于马下,割下首级,纵马而去。
当车什孛率军杀到,汉军已经脱离大阵,在石敖的率领下,已撤军回营。
联军被汉军这么截杀一阵,濊人秋将军更是被汉军大将斩杀,造成联军士气不可避免的陷入大衰。
随后联军持续发动对汉军的进攻,由于攻坚手段的缺乏,让联军寸步难行。
一天下来,联军在汉军大寨前依旧碰个头破血流,丢下将近两千具尸体,才结束一天战争。
同时,今天汉军的战斗力,让申石靳明白,汉军主力仍在,那汉军哪里的部队能对七千濊人设伏,或者说是自己多虑了。
“但愿我的猜想是错误的,月牙湾那边没有汉军的伏兵。”申石叹气说道。
泰山军校尉隽曼,处于汉军步军方阵中,观看远方平原的的景色,扭头对身旁一名体高七尺的大汉问道:“郭校尉,对濊人怎么看。”
郭天德一脸惬意,含笑夸赞道:“还能怎么着,将军设谋,濊人必中计,率军南下追击路校尉,应该也快到了月牙湾了。”
“这一战可不轻松,濊人剽健好战,自幼成长于冰天雪地,我军冬衣不足,战力越往北越受寒气影响,若持久围困,怕力有不逮。”隽曼隐隐担忧述道。
说到冬衣和寒冷的天气,两人阵阵无语,出征三韩之前,将军和众将都乐观认为,12月前必定征服三韩,凯旋而归,是以,并没有在慕尼黑提前制作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