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杀人劫货!”
突然,一声雷霆般的咆哮震得众人耳膜欲裂。
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粗狂和尚如铁塔般矗立在那。
他生得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部络腮胡须,手握水磨禅杖,腰间配三尺戒刀,活脱脱一个怒脸金刚。
“哪来的和尚?休要多管闲事,不然老子连你一块宰了。”
刀疤脸怒气横生,提刀叫嚣道。
“洒家乃相国寺智深和尚,平生最见不得欺凌弱小,你等几个七尺汉子连一个黑侏儒都不放过,岂是好汉?”
和尚脸上横肉一抖,不怒自威。
“侏儒!还黑!”
武植一听这话,只觉得咔嚓一声,如遭雷劈,弱小的自尊心深受打击,要不是有刀架在脖子上,非得跟这和尚说道说道。
“老子长得矮,长得丑,怎么了?吃你家饭了?”
但恍然又是一愣,想到了什么。
“智深和尚?”
这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啊!
他不由仔细端详一番,很快脑海里浮现一个人。
“难道是鲁智深?”
水浒里符和这等形象的就他了。
武植也没想到在水浒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好汉居然是鲁智深。
他认为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中,能真正称之为好汉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鲁智深当排首位。
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人物。
此时,顿时欣喜起来,有种见到偶像的激动,恨不得上去要个签名。
至于之前对他的言语“侮辱”,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哼!管你是哪的和尚,敢管老子的事,那就让你去见阎王。”
刀疤脸冷哼一声,二话不说,脚下一蹬,提刀飞身劈去。
“当当当!”
顿时一阵金戈交汇之声响起,火花四溅,眨眼间已过十多招,刀疤脸刀刀凌厉狠辣,功夫不差。
不过,任他如何进攻,鲁智深镇定自若,挥动禅杖轻松应对,似是还没发力。
“看你这杂碎还有几分功夫,却不做那好汉,专干这等杀人劫货之事,那就吃洒家一棒!”
看差不多了,鲁智深怒目圆瞪,脚下一踏,激起阵阵尘土,开始反击。
只见禅杖一抖,轮圈画圆,耍了个风火轮,逼得刀疤脸后退两步,紧接着凌空直劈,似带万钧之力,带起一股劲风。
“咣!”
刀疤脸大感不妙,连忙挥刀去挡,谁知霸道的力量直接将半米长的大刀打弯,掉落在地,虎口震得发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是一棒朝面门而来。
此时,他还哪里有防卫手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禅杖劈下。
“啊!”
一声惨叫,刀疤脸僵立不动,那脑门上凹陷破碎,红的白的流了满面。
“嘭!”
然后直直的栽倒在地,没了声响。
“大哥!”
其他强盗见此,大惊失色,悲愤大喊。
可见那鲁智深如凶神恶煞一般,又丝毫不敢靠近。
一群人呆立半晌,惊惶无措,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大哥死了!快跑!”
终于有人撑不住了,嘶哑地呼喊一声。
其他强盗闻言立马丢下武器,作鸟兽散,生怕落后。
“一群宵小之辈!”
鲁智深见贼首已经被诛,也没有追,不屑地唾了一口。
事情解决,他转身便要走,连多看武植一眼都没有,颇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气度。
“好汉且慢!”
武植看他要走,哪里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赶紧追了上去。
“你还有何事?”
鲁智深转头看着他。
“多谢相救!不知你可是那鲁达鲁提辖?”
武植感激地说道。
谁知,鲁智深闻言眼神微眯,目光骤然闪过一丝寒光,死死地看着他。
他之前可是杀人犯了事被通缉,迫不得已出家改名,这事少有人知道,如今突然被人问起,自然心里提起警惕。
“没错!正是洒家。”
沉默半晌,鲁智深开口道。
武植看着他冷冽的目光,恍然明白过来,是自己孟浪了。
“莫要误会!我是仰慕鲁提辖威名久已,心生向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素来敬重好汉,特别是那些除暴安良的侠义之士,所以忍不住想结交一番。”
武植也不绕弯子,直接道明意思。
听了这话,鲁智深神色稍缓。
“我乃阳谷县步兵都头武植,家中排行老大,别人都叫我武大郎。”
紧接着武植赶紧自我介绍。
“嗯!武都头!洒家还有事在身,不便耽搁,以后有缘再会!”
鲁智深点了点头,然后拱了拱手。
“不知鲁提辖去哪?”
武植连忙又问。
“洒家去沧州!”
鲁智深倒也没有隐瞒。
“那正好,去沧州也是往北,想必要过莘县,我正好去那公干,不如同路而行?”
武植闻言心里欣喜不已,已经开始琢磨怎么跟这鲁智深结交友谊了。
“这……”
可鲁智深犹豫了。
但想到武植去莘县,也没多远,而且眼前也只有一条路,不同行似乎都不可能啊!
“行!”
想了想,鲁智深还是答应了。
“多谢!”
武植拱手道谢。
路上,两人一直沉默不语,鲁智深只顾赶路,而武植想说一句却不知从何开口。
既想巴结,但又不能表现得太奉承,否则适得其反,被认为是阿谀小人就惨了。
思来想去,反而让他不知所措。
突然,咣当一声,腰间的葫芦掉落在地,盖子滚了出来,里面的酒流了出来。
可能是之前的打斗使绳子松了,走时又急忙没有检查。
武植赶紧捡起。
“哪来的酒味?”
前面大步流星的鲁智深突然停住脚步,耸了耸鼻子,仿佛一只闻到血腥味的吸血鬼。
武植见此,不由眼睛一亮。
“鲁智深嗜酒如命,那正好!”
他不由心里暗笑起来。
“鲁提辖!是渴口了吗?正好我从家里带了一壶自己酿的酒,来一口解解乏。”
武植双手将葫芦送上。
果然,鲁智深一看到酒眼睛都迷离了,三步并两步,冲过来一把夺过酒葫芦,去盖一闻。
“好浓烈的酒啊!”
顿时双眼泛光,面容绽放,仿佛见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咕噜!”
然后迫不及待地灌了一口。
“嘶……”
忍不住一个激灵,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随即一脸无比爽快的模样。
“好酒!好酒!真是好酒啊!”
紧接着又连喝几口。
武植看他这样喝白酒,不由缩了缩脑袋,心里暗自佩服。
“鲁提辖乃真英雄好汉啊!我家这酒普通人一口入喉就受不了,哪敢如此喝法?你若是喜欢,以后来阳谷县,我家的酒馆还有更烈的酒。”
武植赶紧上去拍马屁,顺便留个“鱼饵”。
“当真?那我以后定要去尝尝!”
鲁智深闻言,果然上钩。
这酒一喝,两人之间的生疏顿时消散无形,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
“不知鲁提辖这番去沧州有何要事?”
武植有意无意问道。
“哦!也没啥大事,就是林教头被奸人所害,刺配沧州,怕他这路上不顺畅,护送一段。”
鲁智深一边喝着一边说道。
“林教头?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吗?”
武植闻言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