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子哭哭啼啼的说起了自己和杏儿相遇的事情。串子道:
他和那位杏儿姑娘第一次见面是在三个月前,他去那个暗娼馆送药,偶遇杏儿姑娘只着肚兜和长裤跪在大门口,看着杏儿身上青青紫紫的棍伤,他头脑一热,来了个英雄救美,买下杏儿姑娘一晚。
杏儿脱下衣服像从前面对那些男人那样对待串子,串子却拒绝了她帮她穿好衣服。杏儿仅有的那丝尊严,在方才被脱了外衫丢在门边被路过的恩客肆意揉搓中消亡,此刻笨手笨脚帮她穿衣服的串子,更像是她的救赎。
串子手足无措的安慰杏儿,熬过了一晚,立刻逃出了暗娼馆。
回来后的串子,越想心里越不得劲,过了两日,去暗娼馆又点了杏儿姑娘一夜。房中,杏儿趴在床上,串子细致的为她上药,两人一夜无话。
从此,串子隔三差五的去暗娼馆找杏儿,满满的杏儿也向他敞开心扉,告诉串子自己那日跪在门口是因为,自己找老鸨赎身,却被老鸨倒打一耙说钱是偷来的,最后,没赎成身还被老鸨抢走了偷偷攒下的钱暴打一顿。
说到这,小六有些沉默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原来串子的钱早就花完了,杏儿原先攒下的钱也被老鸨抢去,只有零星的首饰。两人互诉衷情后,杏儿不愿委身别人,就让串子帮忙把首饰当了,能拖一日就拖一日。
直到四天前,两人身无分文,杏儿只得洗了个冷水澡,又在寒风中吹了半宿,顺利感染了重度风寒,老鸨怕她传染客人死在馆子里,就把她丢去了偏僻的后宅,任由她自生自灭,那个小宅子里,都是染病后被抛弃的暗娼。
串子每晚去给杏儿送药,想着等杏儿好些后,就把她从宅子里偷出来。谁曾想,杏儿还没大好就被老鸨的人发现,然后就有了这一出。
众人听了只觉得无语。
一阵沉默后,阿玉问道:“老鸨是怎么知道的?按理说老鸨他们没事的话不会过去啊?”
串子低着头哽咽道:“有个打手,今夜往宅子里送了个被虐待致残的姑娘,我没躲好被发现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小六问道:“他们没打你?”串子道:“他认出我是回春堂的人,就没动手,杏儿划烂了自己的脸,想让我逃走,我没跑掉被抓住了”
阿玉问道:“杏儿姑娘呢?”
串子没说话,眼泪却大滴大滴的砸在地板上,好一会儿才说:“他们压我过来前打断了杏儿的双腿,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小六低声问:“现在你想怎么办?”
串子咬咬牙道:“六哥,你救救杏儿吧,我答应了杏儿我一定要娶她的。”
小六看向老木,老木转过身就走,嘴里嘟囔着:“老了管不了了。”
“阿玉,你陪我一起去一趟那个暗娼馆吧”小六看向阿玉道,阿玉点了点头。串子看小六答应下来,又哭又笑,看着他这傻样,阿玉道:“行了,赶紧去处理伤口,我和六哥去试试能不能赎回杏儿姑娘。”
暗娼馆门口,花枝招展的姑娘在招揽客人,小六挡住抓向自己和阿玉的手道:“烦请姑娘,带我们去见你们老鸨。”那姑娘,看着眼前白净皮笑肉不笑的小六和旁边拿着鞭子把玩的阿玉,迭声道:“公子稍等,妾这就去通报。”
两人等了片刻,那姑娘回来了,只是脸色煞白,颤颤巍巍的说道:“妾带二位去后院。”
还未到后院,阿玉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