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猛然间在我眼前爆发,两个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一个身上赤着上半身,獠牙从嘴里面伸出来有一尺来长,另一个身上/身上胡乱穿了些布条,手里举着一个小幡。
四周的空气一片冰冷,楼梯的台阶上面都接满了霜花。
身上的铜钱甲上也一片冰凉。
请来的又是神煞。
这黄幡豹尾和丧门吊客一样,都属于四柱神煞,属于恶神,平常人看一眼就会大病一场,对于我来说十分的棘手。
哗啦哗啦的铁链声响起,这两位神煞后面竟然拉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那豹尾神煞看了我一眼,发出了一声喋喋的笑声,伸手在棺材上面拍了三下,一声难听的摩擦声响后,黑棺的盖子自动打开,骑马的虚影瞬间就被吸进了棺材里面。
手里的永昌通宝瞬间裂开。
黄幡神煞对着我挥了几下手里的小幡。
我脑袋一晕,顿时感觉天旋地转,懵懵懂懂的向前跨了一步,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他们走过去。
朱一元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任凭你再厉害,就算是孙猴子也跳不出五指山,李玄火,你死定了!”
就在这时候,我肩膀上忽然开始发热,这股热流瞬间就冲到了脑袋里,人也在瞬间清醒,此时我已经走到了棺材跟前,一脚迈了进去。
黄幡豹尾两个神煞正站在我的身边儿,仿佛只等着我走进棺材里好盖起棺材盖子。
这时候的空气冰冷到了极点,虽然神志恢复了,可想把脚抽回来,怎么也做不到。
忽然肩膀上一热,一声牛吼声响起,烧伤的疤痕越来越烫。
接着麒麟虚影从肩膀里钻了出来,对着这两位神煞一声咆哮。
“喋喋……”黄幡神煞手里的小幡一挥,火麒麟立刻停住了吼叫,虚影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散。
我心中大惊,刚才牛吼声响起时,我还以为麒麟虚影出来能镇住这两位凶神,可未曾想被黄幡神煞只是用小幡一挥就解决了。
“麒麟虚影,还有这好东西,哈哈哈哈,李玄火你不亏是白厌一脉的传人,不但有铜钱甲还有这好东西,今天真是走大运了。你放心,你死了以后我会给你风光大葬,多多的烧纸钱给你,不然真的对不起你给我留的这两样宝贝。”
朱一元满脸的兴奋,眼神盯着我肩膀上的麒麟虚影眼神里面都是贪婪。
舔了舔舌头,搓了搓手又道:“你别挣扎了,赶紧进棺材里安心去死吧!”
黄幡神煞手里的小幡又挥了一下,我意识虽然还清醒,可身体不受控制的又迈了一步,双腿都进到了棺材里面。
“喋喋!”豹尾神煞手按在了我的脑袋上,麒麟虚影虚弱的叫了一声,又缩回了身体里面,肩膀上的热流也渐渐的消失。
我被按在了棺材里,眼看着两位神煞就要把棺材盖子给合上。
心中越发的急切,难道我要死在这儿吗?
就在这时候,一声叫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面。
“李玄火,你他妈/的振奋一点,你爷爷可是用自己的命换你活下来的,你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你爷爷还不从棺材里面蹦出来骂你才怪……”
王从革的声音如同雷震,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而这时候棺材盖子已经合上了大半,只剩下脸上这一小片空间,黄幡豹尾这两位神煞的脸都被棺材盖遮掩了的剩下一半。
我刚伸出手要推开棺材盖,可棺材盖子瞬间合上了,眼前一片漆黑。
伸手按在棺材盖子上,入手一片寒冷。
瞬间,四周冰冷的气息袭来,特别是后背上面,隔着铜钱甲都能感觉到逼人的寒气。
感觉血液在这冰冷的气息下都减慢了流动的速度。
使劲儿的抓在了棺材盖子上,上面的冰霜都被我扣了下来,可这棺材盖子如同有千斤一样重,怎么使劲儿都推不动。
心中越发的恐慌,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其实死并不可怕,如果是直接死去,人什么感觉都没有,又怎么会害怕呢!
最为可怕的就是你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却无能为力,只能慢慢的感觉到死亡的到来,慢慢体验那一种煎熬的感觉。
“爷爷,看来我不行了。”
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胸/口忽然冒出了一丝光亮。
亮光越来越亮,狭小的空间里甚至有些刺眼。
伸手向胸/口掏去,隔着衣服掏出来光亮的来源。
是那一页白厌天书的书页。
发光的正是上面的四个大字,白厌太岁。
接着我发现棺材里面冰冷的气息正在被这一页白厌天书页吸收,而且吸收的速度越来越快,连困住我的棺材都出现了裂纹。
按着速度我很快就能脱困。
片刻后,棺材终于崩裂,眼前被一片黑雾笼罩,但很快,白厌天书页如同长鲸吸水一样,把眼前的黑雾吸的干干净净。
黄幡豹尾两位神煞的身影从黑雾之中显露出来,它们仿佛是遇见了天敌一般,惊慌的就要逃走。
忽然一声怒吼声响起:“呔……”
接着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出现,一条白色的匹练在他手里闪现。
白光过后,身影立刻消失,手里发光的天书书页也恢复了正常,在白厌太岁四个字下面出现了一个拿剑的画像。
黄幡豹尾两个不可一世的凶神竟然瞬间被拦腰斩断。
朱一元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更不用说他了。
黄幡豹尾两位神煞慢慢的开始消散。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我抬头一看,楼梯拐角的王从革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尘土飞扬,而用舌头把他吊在上空之中的吊客神煞身体也变成了两段,身体也开始消散。
“玄火,厉害,我没看错你。”王从革从地上爬起来对我竖起大拇指。
朱一元怎么也不肯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甚至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以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神煞怎么会被瞬间……”忽然他抬头怒目问我道:“刚才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是什么?为什么请来的神煞都会被他砍成了两段?”
话音刚落,鲜血就从他的鼻孔嘴巴里涌出来,他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张口喷了一地鲜血。
王从革欺身向前,伸手抓住了朱一元头发,膝盖狠狠的顶在了他的脸上:“让你不讲武德,竟然偷袭我。”
朱一元仰头又喷出了一口鲜血和牙齿的混合物。
“你敢打我的脸,我和你同归于尽。”说完他抱住了王从革的腰,狠狠的一口咬在了王从革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