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五封婚书就被高启强抓在了手里面,我来不及阻挡,这家伙就双手快速交错,把五封婚书撕成了碎片。
“哈哈哈哈……”高启强有些癫狂的笑着,接着把婚书的碎片撒向了空中。“现在婚书已毁了,我看你们还怎么逼我女儿成亲。”
其实婚书被毁掉了,我心里没有泛起任何的波澜,反倒是有些释然。
爷爷死后我心里就一片黯然,现在延寿的办法被破坏了也好,不就是能活到冬至吗?没了爷爷,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王从革的脸色瞬间变了,痛彻心扉的拍着桌子对我说:“你小子怎么不拦着点啊!”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你速度跟闪电一样都拦不住,我能怎么办?”
“我这不是把腿上的甲马给收起来了吗?”原来他绑在腿上的东西叫甲马,我记得我爷爷给我讲过,甲马术是南方一种巫术,有各种功能,没想到这么快就亲眼看见了。
看他的样子是万分后悔,提起巴掌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抽。
“让你嘴欠,让你嘴欠,你提什么婚书啊!”
轻描淡写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他就停下来又拿起了一个苹果自顾自的咬上一口。
四个穿着嫁衣的“女人”仿佛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瞬间就把高启强给围了起来,伸手向高启强的脖子上抓去。
“婚书是她们最后的希望了,现在被高启强毁了,他别想活了。”王从革腮帮子鼓动着笑道。
高启强被四个“女人”团团围住,眼看是四双手就要卡到他的脖子上,他眼睛里也闪现一丝惊慌。
但下一刻,他脖子上散发出一股朦胧的白光,这四个“女人”被这白光给逼纷纷后退。一声声闷声声传来,四个“女人”狼狈的对着高启强一阵咆哮,但十分忌讳那股白光,再也不敢上前。
高启强低头看了看脖子上挂的观音牌,得意的笑声从他嘴里发出:“幸亏老子在南海禅寺请了护身牌子,李玄火,我说的条件现在还作数。”
“作你/娘/的数……”没等我开口,王从革就叫骂着上前抓住了高启强的衣领,啪/啪/啪/啪十几个耳光抽了上去。/
高启强的脸瞬间红/肿,一嘴的鲜血,眼看都晕过去了,他这才罢手。
犹豫了一番,像丢死狗一样把高启强丢在了墙边儿,他转头阴沉不定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有些心里发毛:“这事儿可赖不到我身上。”
“我知道。”王从革咬牙切齿的说。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仿佛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忽然走到了我的跟前。
双膝一弯直接跪下:“王从革……此生愿受你差遣,奉你为主,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这誓言仿佛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样,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不甘,可他还是无奈的说了出来。
我呆滞的看着他:“什么情况。”
“我欠老天师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果我把这婚礼的事儿办成了,人情就一笔勾销,要是办不成,这辈子就要跟在你身边儿供你差遣,一时疏忽,我心甘情愿。”
我心头一动,这王从革身怀甲马术,可以说是一大助力,难道这是爷爷的安排?
如果是爷爷的安排的话,那他知道这一场婚礼会被破坏吗?
可婚礼被破坏了,我就活不了多久了啊?
心里虽然疑惑,可我还是赶紧把他扶了起来,“你这就见外了,什么差遣不差遣的,快起来快起来。”
王从革起来后好像也是认命了,叹了口气焦急的说道:“按照老天师的交代,我这几天跑遍了大江南北,终于把你的这四位媳妇儿给接来了,没想到一时嘴快,让高启强把婚书给撕了,这可怎么办?”
“什么意思?”
“这四位都是被人用厌胜法害死后被镇物镇住,永世不能超生的,老天师为了你,就和她们达成了协议,用婚书镇住怨气,和你成亲后你吸收了她们的命火,但要帮她们复仇。可现在……”
王从革摇摇头接着说道:“现在婚书被毁,被镇住的怨气回归本体……”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见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赶紧看过去,只见爷爷的遗像掉落在了地上,外面的玻璃碎了一地。
我心中一紧,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
窗外一声雷声,接着一阵阴风吹了进来,这屋子里面更加的冷了。
而那四个穿着嫁衣的“女人”被这风一吹,都瑟瑟发抖的缩在了墙角之中,仿佛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快关门!”王从革惊慌失措的叫道,脚下一个踉跄,我赶紧冲过去,伸手就要关门。
但看到外面院子里,我心头立刻一惊,身上像过了电一样的酥/麻僵硬……
“别看!”王从革的声音响起,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接着关门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松开了捂住了我眼睛的手。
“千万别看,看一眼病一年。”
“外面……外面那是……”
王从革的脸色十分难看,把门栓顶上以后,焦急的搓着双手,“那是鬼差,我今天这是霉星临头了,你说我怎么就多嘴说了婚书,好么,现在婚书被撕了,我进门的时候把门神的眼睛给遮了,为的就是这四位新娘能进来,可这四位进来后我为什么不把遮眼的东西给拿下来啊!”
他后面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听下去,院子大门口看见的东西让我久久不释怀,现在还在震惊之中。
我看见四个穿着褴褛的光头大汉,青面獠牙,哭丧着脸,敞开了衣襟露出一巴掌宽的护心毛,一只手里提着锁链,另外一只手拿着白红黑三种签子,赤足就站在门口。
只看了一眼就有一种从灵魂而来的压迫感觉。
“你刚才看了他们多久?”
王从革焦急的向我问道、
“只看了一眼,就被你捂住眼睛了。”
听到这话,王从革这才拍了拍胸/口:“只看一眼还好,有办法治。”
话音刚落。
“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阵拍门声响起,门被拍的哐哐作响,缝隙里面陈年的积灰都被拍出来了,仿佛下一刻这门就要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