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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梦魇(1 / 1)


“是。”一众官员躬身,听到慕时韫没什么事,也就都退下了。

他们都走了后,季澜溪看向屋内,却是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慕时韫是没什么事,但是好像是被梦魇住了,不愿意醒过来。

她知道那地牢里关的是刘芹,这种丧失五感折磨人的法子还是她提出来的,慕时韫眼下这个样子,看来刘芹是把该吐的都吐出来了。

季澜溪叫来玄锦,

“刘芹今天都说了什么?”

玄锦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家世子要是醒过来,肯定也会告诉世子妃,他隐瞒也没什么意义,就把慕时韫和刘芹在地牢的对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听到刘芹人在秦州,手竟然伸得这么长,季澜溪的眼中也是一片寒冰,一双凤眸危险地眯起。

玄锦忍不住腹诽,世子妃和世子真是越来越像了,连眯眼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季澜溪道:“我这有一颗迷药你去掺到刘芹的饭里让他吃下,然后派一队人暗中送他回京,路上一定要万分小心,绝对不能让他死了,押回京后直接交给王爷。”

玄锦接过药,恭敬道:“是。”

玄锦走后没多久,空青就进来,说道:“夫人,月洄姑娘来了。”

“师姐来了?在哪,我过去见她。”

“在偏厅。”

季澜溪让云青注意一下慕时韫的情况,就跟着空青去了前厅。

“师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季澜溪一边打帘子,一边问道。

月洄一看见季澜溪,就急吼吼地站了起来,“小师妹,你让我找的人有消息了。”

“这么快?”季澜溪有些惊讶。

月洄将一封信笺递给季澜溪。

“你给的消息太少了,本来是很难找到的,但是我们楼里的兄弟前段时间见过一个右肩有一块大紫色胎记的女人,看起来像是杀手,但是又不知道是何门派,倒更像是什么势力直接培养出来的死士。”

“死士?”

殷迟凌怎么会跟死士打上交道?

有人来暗杀他?

不对啊,要是暗杀,怎么可能只是把他打晕,事后还毫发无损,想到慕时韫那次说要去套殷迟凌的话,但是却失败了来看,或许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

难道还能是采花贼不成?

季澜溪都要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哪个采花贼敢去采堂堂天下第一富商殷家的少主?

随便从他那偷点东西,或者是挟持了他去向殷家要钱,那不是一辈子都不愁了?

季澜溪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把东西递给空青,

“你把这个拿去给殷少主看看,问问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是。”

“此间的事情,还要多谢师姐帮忙了。”

“嗐,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月洄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对了,”季澜溪道,“我们最多还有半个月就要回京了,师姐是要跟我们一起回去,还是就在外面?”

月洄想了想,“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

反正她在这边也没什么事,还是得跟着小师妹经历的事才有意思。

不过,月洄恍惚了一下,脑海里却猝不及防闪过了一抹玄色的身影,还有那闪着银光的面具。

“行,正好我也有事情想拜托师姐帮忙。”

“什么事?”

只要是小师妹开口,那都不叫事,更别说小师妹很少跟他们开口。

季澜溪道:“我们回京的路上肯定会遇到刺杀,我想请师姐找一些人装作是我们的暗卫。”

“这有何难?我这就去把在附近的身手好的兄弟们多召来几个。”

季澜溪道:“那就谢谢师姐了。”

“还有,”季澜溪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拿出那块象征着归雁楼楼主的令牌,“师姐,这令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帮我还给师父吧。”

月洄却将令牌又推给了她,“小师妹,师父给你这令牌自有她的用意,你就收着吧,归雁楼本来就是要传给你的。”

季澜溪失笑:“可是我也算半个皇室中人,是不能跟江湖势力有太多牵扯的,我怎么能继承归雁楼呢?”

“这……我就不太懂了。”月洄挠了挠头,“不过师父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用意,你先收着吧,再说我现在也找不到师父,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啊。”

“那师姐知道师父现在在哪吗?”

月洄摇了摇头,“不清楚,我只知道师父应该是不在大燕。”

“不在大燕?”

“是啊,师父以前每年都要去南方住一段时间。”

季澜溪心神却是一动,南方?

大燕的南方,是另一个叫大楚的国度,不过大楚的人不擅侵略和战争,又和大燕隔了一道海,所以两国很少有交流,她也是从一些游记里看到,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国家。

“那好吧,以后再见到师父的时候再还给她吧。”

季澜溪又拜托月洄帮忙留意一下有没有地方突然多出来铁矿,那些铁矿被运到了一个地方,肯定会有痕迹,只要他们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线索的。

“留意一下就行,不用打草惊蛇,要是被人发现归雁楼和摄政王府有关系,楼里会出事。”

“我知道的。”月洄点头,他们有不少搜集情报的兄弟,想找些消息不难。

月洄的身份不适合在府衙久待,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月洄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季澜溪回去的时候,慕时韫还没醒,他眉头紧紧地皱着,还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是一直处于梦魇中。

针对梦魇,季澜溪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守着他,等他自己醒过来。

慕时韫梦里自己变成了一道孤魂,只觉得自己一会儿在长平关,一会儿又在京城,但是无论哪一个,他都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黎家被诬陷入狱,外祖父自缢于天牢,妹妹被人偷走,母亲战死沙场,父亲赶回京城,生生在宫城杀出了一条血路来,杀到了先帝身边。

这些东西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眼前上演,他的眼前逐渐只剩下一片血红色。

“不要……”

“不要……”

终于,那些画面消失,情境一转,他好像又回到了七岁的时候,自己贪玩躲在龙床下面,却听到了当时的陛下,还有皇后在吵架。

陛下当时已经时日无多,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将一碗汤药喂到先帝嘴边,嘴角露出一抹像毒蛇一般的笑容,

“陛下怎么不喝啊?这可是御医开的能续命的药,还是臣妾亲手熬的,臣妾手都烫伤了,陛下就不要耍小性子了。”

陛下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四肢却动不了,只能任由汤药灌进了嘴里。

“毒妇,这些年朕待你不好吗,你为何要与他私通?!”

“咳咳咳……”

皇后却是冷笑一声,重重将药碗摔在了地上,

“私通?我与阿珩本来就是青梅竹马,要不是你横刀夺爱,我早就和他双宿双飞了,你说我们私通,你强行抢夺臣下的未婚妻,又是什么好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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