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往外走。
“你等等!”季澜溪叫住了他,“你去刘府做什么,找证据吗?”
慕时韫道:“我等不了了!”
外祖父和黎家蒙冤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些消息,他实在是等不了了!
“你现在不能去。”季澜溪拉着他,
“外面都是刘芹的人,刘芹现在对我们防备得很,你现在去了容易打草惊蛇不说,敌在暗,我们在明,万一让他发现我们知道了他谋害江家的事,别说报仇了,我们能不能活着走出秦州还是个问题!”
“我现在就写信让承毅带人过来。”
“你冷静点,你现在写信,十有八九会被截下,还会惹刘芹生疑,我们要不了多久就该回京了,他要是把证据全部毁了,我们以后想再抓住他的把柄,可就难如登天了!”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就一不做,二不休吗?”
季澜溪道:“我知道你急着想还黎家一个清白,但是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咱们想查,必须得从长计议。”
季澜溪想了想,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慕时韫这才冷静下来,握着季澜溪的手,“抱歉娘子,是我心急了,就按你说的,我明天就去办。”
翌日,慕时韫就出门了。
不出所料,刘芹派来的那一队人要跟着一起,
“钦差大人要去哪,属下等为大人引路,也好随身保护钦差大人的安危。”
慕时韫勾了勾唇,“也好,你们都是秦州人,自然知道秦州有什么好玩的,逐个带我去逛逛吧。”
领头的两个人面面相觑,“是。”
季澜溪没去,慕时韫是去混淆视听的,她留在贺府,查贺大人中毒的原因。
季澜溪查了一个上午,把贺府的饮食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但是就是没有任何收获。
贺夫人命人准备了丰盛的午饭,“夫人为了夫君的事情忙碌,多吃些。”
“谢谢贺夫人。”
季澜溪在吃饭这方面从来不客气,吃完饭,就看到贺嫣正拿着贺大人的腰带配饰出去晾晒。
季澜溪的目光倏然落在了一块莹白色的玉石上。
“这是……”
贺嫣道:“这是一块暖玉,大夫说我爹体内有寒邪入侵,佩戴暖玉是最好的。”
“我可以看看吗?”
贺嫣点头。
季澜溪拿起玉仔细打量。
贺嫣不解,“季姐姐,这玉是有什么问题吗?”
季澜溪神色多了几分凝重,“确实是有些问题,把贺夫人请过来一起说吧,另外再让人准备一盆糯米来。”
丫鬟立刻去办,贺夫人来了之后,看到桌子上的糯米,以及糯米盆里的玉,疑惑地问找她来是什么事,
季澜溪道:“找夫人来是看看这块玉,这块玉并不是暖玉,而是一块古玉。”
“古玉?”
“古玉?!”贺夫人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块玉。
“没错。”季澜溪颔首,戴着手套把玉拿起来,刚才玉下面的糯米已经变成了黑色。
“这块古玉中含有大量的尸毒,贺嫣说这块玉贺大人一直在贴身佩戴?”
“是。”
“那就对了,这块古玉上的尸毒是一种比较温和的毒,虽然不会立即致命,但是通过贺大人的旧伤渗入肌理,贺大人就会一病不起,形成与伤重不治一样的脉象,然后被折磨而死。”
贺嫣吓得跌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这块玉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给我爹当寿礼的,怎么会是这样?!”
贺夫人看着她,“你好好想想,这块玉,你是从哪买来的?”
贺嫣想了想,道:“我不是在铺子里买的,是我在街上碰到刘轲,从她手里抢回来的。”
刘轲,正是刘芹的嫡女,刘轩的亲妹妹。
“又是刘家!”贺夫人眼中冒火。
明知道她女儿和刘轲不和,故意把这古玉送到她们手里,这份大礼,她要是不还,都对不起刘家人如此用心良苦!
贺夫人看向季澜溪,“那我家老爷的毒,可还能解?”
季澜溪道:“现在有了毒源,我应该能制作出相应的解药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贺夫人行了个礼,“有劳夫人,夫人大恩大德,我们贺家感激不尽,日后夫人若是有需要,我们贺家任凭夫人驱使!”
季澜溪把贺夫人扶起来,“贺夫人言重了,贺大人乃是国家栋梁,我救他,不仅是为了贺府,更是为了秦州的百姓。”
贺夫人握着季澜溪的手,“夫人有需要尽管吩咐,我一定派人去办好。”
季澜溪让人收了糯米,回去研究解药了,而贺夫人则是已经开始盘算怎么给刘家使绊子了。
慕时韫一直玩到了天黑才回来,他说到做到,把整个秦州城都玩了一遍,他倒是玩得开心了,可把刘芹派来的那些人给累坏了。
一整天全在跑腿。
慕时韫使唤他们使唤得不亦乐乎。
回到贺府,季澜溪正在分析毒性,见他回来了,抬头问道:“今天转得怎么样?”
慕时韫轻哼一声,“那必须收货满满。”
季澜溪挑眉,等着他说。
慕时韫凑到她跟前来,“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季澜溪睨了他一眼,“离我远点,你身上女人的脂粉味这么重,熏到我了。”
“我那不是做戏需要吗……”看到季澜溪变了脸色,慕时韫马上改口,“我现在就去洗干净!”
小半个时辰后,慕时韫才洗干净出来,换了一身新的衣服不说,连头发丝都洗净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飘到季澜溪身边,把脸凑过去,
“现在没味道了,可以亲了吧?”
“没空,你爱说不说。”季澜溪连头都没抬。
慕时韫得了个没趣,也不生气,哼了一声。
现在不亲,一会儿有你亲的时候。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我今日将秦州城逛了个遍,发现城中大部分青楼还有酒楼都和刘家有关,就算不是刘家开的,背后的老板也都和刘家人有点关系,我们来的时候落脚的那处客栈,就是东家就是刘芹的姻亲。”
季澜溪轻嗤一声,“这个刘芹,倒是拿捏了两个最大的消息来源。”
“我今日还特地去了一趟,把咱们落在那的行李拿回来了。”
虽然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但是他一个子也不想便宜了刘家的人。
此刻,刘府。
刘芹的书房里,一人正跪在地上,低着头,跟刘芹汇报今日慕时韫的行踪。
赫然就是今日陪慕时韫出门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钦差大人今日将整个秦州城都逛了一遍,尤其偏爱青楼酒肆之地,每到一处,都要进去赏玩一番才肯离开。”
刘芹眯了眯眼,“京城里都说这位钦差大人流连青楼赌坊,是个十足十的纨绔,看来果然所言不虚,他还做什么了?”
“钦差大人去了之前落脚的客栈,把放在那的包袱拿回去了。”
刘芹想了想,那包袱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也就没放在心上。
“还有吗?”
那人想了想,说道:“钦差大人还买了不少时兴的衣服首饰,说要送给夫人。”
刘芹:“……”
“行了,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什么动静即刻来报。”
“是。”那人行了个礼,回去加班了。
贺府的客房。
慕时韫紧紧地抱着季澜溪,一次又一次在她耳边低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委屈,
“娘子,我今日都去出卖色相了,你可得好好补偿我。”
“娘子,你都不知道那些女子有多烦,见了我就跟恶狼见到肉一样,我为了做戏,还不能推开她们……”
“娘子……”
季澜溪忍无可忍,“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