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慕时韫是认真了,他对自己起的名字非常满意,一个劲儿地叫着。
另一边,雅若坐在凳子上,正吩咐着手下的人,“一会儿动手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把狗给我抢回来,至于人嘛,不用顾忌,就算是死了,也是他们活该!”
在旁边的燕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小姐的心狠手辣她不是第一次知道,从前因为一些小事就草菅人命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她正是因为会溜须拍马,又能帮小姐做事,才从一个低等奴隶混到了现在的位置。
几人退下,屋里压抑的气氛瞬间就消失了,那些人都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好手,从前帮她办事没有一次失败的,也若十分放心,在燕儿的伺候下沐浴洗漱过后躺在了床上,嘴角还噙着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
夜深了,季澜溪和慕时韫的房间里已经灭了灯,几个人蹑手蹑脚,悄悄朝他们的房间靠近。
只是还没等碰到房间门,一记扫堂腿袭来,打头那人当即一惊,向后略去。
玄锦和玄奕带着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这场战斗,不由分说地赢了,甚至都没闹出什么动静。
屋里的灯这时亮起,慕时韫穿着一袭雪白的里衣走出来,淡淡扫视了那几人一眼,眼里不带一丝温度,
“带下去都处理了,尸体扔他们主子房间里去。”
几人惊恐得瞪大眼睛,玄锦一挥手,几人立刻就被拖了下去。
回到屋里,季澜溪睡眼惺忪地问道:“都处理了?”
慕时韫上床,重新将她抱进怀里,“嗯,睡吧。”
季澜溪嘤咛了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入睡。
床的另一头,天煞被挤到了床脚,但是这并不影响它睡得香。
翌日一早,雅若的房间,一道惨叫划破天际。
燕儿正在外面靠着柱子打盹,听到动静好像是从自家小姐那传来的,连忙进去,她一进去,
“啊!”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穿着他们自己人的衣服,都是被抹了脖子,一刀致命,血撒得到处都是,而她家主子,正站在床上,姣好的容颜大惊失色。
“快把他们给我弄走,弄走!”
“不对,走,我不要住这了!”
燕儿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腿仿佛被钉在原地,两股战战,要不是知道她要是丢下小姐一个人跑了小姐回头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她根本不敢再站在这!
其他护卫赶来,在雅若的尖叫声中一言不发地处理了同伴的尸体。
雅若脑子里闪过慕时韫一行人的身影,死死地咬着牙,
他们敢如此对她,她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只是雅若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一大早,季澜溪他们就起程了。
当雅若想起来要找慕时韫和季澜溪算账时,他们一行人早已离开。
雅若气得当场摔了不少东西。
“追,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们,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燕儿跪在地上,等雅若发完脾气,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咱们还要去找大王子,要是把人都派出去了,咱们要怎么把大王子给救出来啊?”
雅若这才冷静下来,一拳砸在桌子上,“也是,还是找大王子要紧,那一行人,别再让我遇到他们!”
另一边,季澜溪和慕时韫已经走出老远,又到一个城镇之时,韩靳派人来问道:“钦差大人,咱们是在此歇歇脚,还是直接去州府再歇息?”
慕时韫想了想,“直接走吧。”
在这要是再碰到什么不长眼的人,今天还能不能到州府衙门了?
季澜溪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手里撸着天煞好大儿。
天煞是真的很好养活,每天的生活只有吃喝拉撒睡,而且给什么吃什么,从来不挑食。
慕时韫正在看着舆图,正是来之前江潮生整理的那一份,“州府以北的几个县是重灾区,其中又以和柔然接壤的乐宁、宿庆二县最为严重,雪崩压塌了不少百姓的屋舍,平州前任州牧就是在宿庆县巡查的时候不幸丧命的。”
季澜溪看着舆图,“宿庆两面皆是山,处在风口的位置,要想重建宿迁,确实是件难事。”
慕时韫来此除了要发放粮食,还要帮助百姓重建家园,度过这次灾难,如此才能算是真正的赈灾,要不然只是来看看,那也就是做做表面功夫罢了。
要帮百姓重建家园,他必须得去巡视一番。
“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我对于雪灾有一些了解,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季澜溪道。
“好。”慕时韫知道她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也就不提了,大不了他好好保护她就是。
这几日天气倒是不错,难得的出了太阳,风也不大,晚饭之前,他们就到了府城。
韩靳亲自为慕时韫和季澜溪引路,“大人的房间一早就准备好了,请随下官来。”
慕时韫颔首,“有劳。”
韩靳给他安排的房间在后院,离前面公堂不远,很快就能到,而且地方也比较清净。
韩靳一边走,一边向慕时韫介绍,只是走到一半,路边的角门突然窜出来一个温婉的美妇人,瞧见他们,就梨花带雨地朝他们扑了过来。
慕时韫和季澜溪都是一愣,下意识地警惕了起来。
但是下一秒,那美妇人就扑进了韩靳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夫君,他们都说你回来了,妾身还不敢相信,现在看到夫君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妾身这一颗心,终于能放进肚子里了!”
韩靳轻轻拍着美妇人的背,有些无奈地道:“我不是说了就是出门几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哭什么,钦差大人也在,也不怕让人看了笑话。”
美妇人一怔,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人在,有些窘迫,“钦差大人。”
韩靳看向慕时韫和季澜溪,道:“这位是下官的夫人,雪灾以来事情太多,我便把家搬到了州府中,所以内子也在此,自从前任州牧出了事,下官每次出行内子都忧心不已,让钦差大人还有夫人看笑话了。”
说着又拿起帕子细心地为自家夫人擦拭脸上未干的泪痕,介绍道:“这位就是钦差大人,以及他的夫人。”
两厢见礼后,季澜溪道:“韩夫人,我初来乍到,对这里还不熟悉,你有空多来寻我,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好,好的。”
季澜溪道:“韩大人和夫人分别几日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就不用送我们了,让下人带路就好。”
韩靳向季澜溪行了一礼,“多谢夫人。”
韩靳揽着自家夫人,一边走,一边柔声哄着。
两人走了之后,慕时韫道:“我现在相信韩大人会哄娘子了。”
“那可不,夫人一来,韩大人眼睛都移不开了。”
慕时韫也伸手揽着她的腰,神色得意,“但是我觉得,韩大人不一定有我会哄娘子。”
季澜溪忍俊不禁,“要脸。”
州府的下人见此,心中惊讶不已,没想到钦差大人和夫人竟然是这么相处的,也难怪,要不是恩爱非常,哪能来赈灾都要带在身边呢?
相比之下,云青和玄锦已经习惯了。
又过了一个拱门,引路的下人道:“钦差大人,夫人,这就是你们的住处了。”
季澜溪颔首,“有劳了。”
云青给他塞了一块碎银子,那下人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多谢夫人。”
季澜溪道:“行了,这不用你了,下去吧。”
那下人忙道:“是是是,夫人您有事尽管吩咐小人。”
说完就走了。
季澜溪环视一圈,对这里还挺满意的,遂让云青去把东西都搬过来安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