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吃药?”
在几人的目光中,季澜溪点头,“夫人的情况是虚不受补,若是用补药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这种情况下推荐用食疗的方法。”
“食疗?”
“没错,食疗就是将药材融入日常的饭食中,做成药膳,夫人的情况用药膳是最合适的。”
随国公夫人道:“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我听说无双医馆对面开了一家药膳堂……”
“正是我的店铺。”季澜溪道。
“我给您写个方子,您先按时吃一段时间,等我回了京城再来看看给您换方子。”
说着季澜溪提笔写下一张食谱,顺带还包括了药膳的做法。
随国公夫人亲切地握着她的手,诚挚地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喝苦药,你这药膳要真的有用,可给我解决了个大问题!”
“您言重了。”
季澜溪又交待了一些事情,起身告辞,随国公夫人又亲自将她送上马车。
回到王府,季澜溪先去了一趟王爷的书房回话,说明随国公的情况以及随国公非要安排楚承毅随行的事情。
王爷看了季澜溪一眼,“随国公向来眼高于顶,鲜少见他对一个小辈如此和颜悦色,你倒是有造化。”
“既然是随国公的安排,就这样办吧,左右韫儿和承毅也相熟,不会坏了事。”
“是。”
王爷又问了季澜溪几个问题,就让她回去了。
回到蕴玉轩,进了屋,季澜溪就看见慕时韫化着中毒虚弱妆,正悠闲地歪在榻上看话本。
见他回来,慕时韫幽幽地来了句:“还知道回来啊?”
季澜溪没接他的话茬,而是说道:“现在还在府里,你也不怕被人看出来端倪。”
慕时韫合了书,似笑非笑地看着季澜溪,“现在整个王府谁不知道,世子妃脾气不好,没你的吩咐,谁这么不长眼往主屋里跑?既然没人进来,谁又能知道我是真病还是装病呢?”
季澜溪这次准备带空青和雁归去,莺归和云青都是事业型,一个管理着蕴玉轩,一个统筹京城的人,雁归又时常口无遮拦,所以这几日慕时韫醒着的时候,都是空青在里面伺候。
季澜溪又翻了翻医馆的账本,因为她医治随国公的缘故,无双医馆一下子就出了名,每天来来往往全是人,大多数人都是奔着能把药制成药丸去的。
季澜溪吩咐空青,“你去医馆传话,从明日开始到我回京,医馆的药制成药丸,除需要特殊手法的名贵药材之外,一律不再收费,算是给世子祈福。”
“是。”空青福身,下去传话了。
空青一走,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了,慕时韫化着苍白的妆,一双眼睛却是亮得惊人,他下榻,给了季澜溪一个熊抱,
“免费制药为我祈福,原来在娘子心中为夫已经是如此重要了,嘿嘿。”
季澜溪轻哼了一声,“我那是为了让戏演得更加逼真,毕竟你我在外人面前可是伉俪情深,你为了我可是连青梅竹马都弃之不顾了呢,我当然也要有所表示。”
慕时韫把人抱紧了几分,“就算是为了演得更加逼真,若换做之前,你也不会做这种亏钱的事。”
季澜溪挑眉,“谁说我亏钱了?”
“嗯?”
季澜溪示意他先放开,然后伸手把账本拿给他看,
“医馆盈利虽然微乎其微,但是药膳堂可是一直在盈利的。”
而且今日她给随国公夫人开了药膳,随国公夫人吃着有效,自然会在圈子里推广,这年头要说谁的钱最好赚,那当然是女人的钱最好赚了。
况且贵妇和官眷,都是最不差钱的。
“我不管,你就是对我不一样了!”
慕时韫不依了,一把把人抱起来放到榻上,欺身而上,像只大狗狗一样在她颈窝里拱来拱去,季澜溪就是心里再多不舒服,也被他这一拱给拱没了。
不过,她一开口,
“你要是想这么觉得就这么觉得吧。”
慕时韫:“……”
慕时韫的笑当即就僵在了脸上,“你这张嘴真是……”
“真是什么?”
慕时韫没说话,但是用行动证明了,他直接用嘴堵住了季澜溪的嘴。
一吻毕,季澜溪被他吻的晕晕乎乎的,一向冷静清澈的眸子难得地泛起几分潋滟的水光,惹得慕时韫心动不已。
他手指抚摸着季澜溪微肿的唇瓣,说出了刚才没说的话,
“你这张嘴,真是让为夫又爱又恨。”
季澜溪瞪了他一眼,想把他推起来,“你丫还演上瘾了是吧?”
不过她现在瞪人,不仅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比平时多了几分媚态,
慕时韫心头一动,又吻了上去。
季澜溪:“!!!”
在他们离京前,又发生了一件事。
大长公主派人给她下了帖子,请她去给谢佑治病,事成之后福宁伯府会奉上一万两诊金。
季澜溪午觉睡醒,就看见慕时韫拿着帖子在手里把玩,“要去吗?”
季澜溪看了看,就把帖子收了起来,“去,怎么不去,正好今天下午还有时间,最近手头有点紧,正好赚点外快。”
慕时韫嘴角有些抽搐,整个王府,手头最不紧的估计就是她了吧。
她一出手治病,怎么说也是一万两打底,要是碰上有仇的人求她治病,她还会多收一些,无双医馆和药膳堂也都只盈不亏,
要是她手头还紧,整个王府就没手头松快的人了!
“你这话最好别当着王妃她们的面说,要不然肯定收获一堆白眼。”
季澜溪轻笑一声,“那当然不会。”
财不露白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王妃突然要把管家权给她的时候她就纳闷了,就让云青去打探了一下,一打探才知道原来是王府公中没钱了,王妃手里也没什么嫁妆能填补的了,见她手里钱多,就想让她帮忙填填窟窿。
知道之后季澜溪就想翻白眼,她看起来像是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吗?
不过王妃因为她不接手,又拉不下脸来去找王爷要钱,更不愿意把管家权交给柳侧妃,只好自己强撑着,结果病情还加重了。
何苦呢?
季澜溪又把空青叫进来,“让秦英去福宁伯府说一声,我可以去给谢佑治病,不过诊金一万两不够,得两万两。”
秦英很快去而复返,说福宁伯府答应了。
完全在季澜溪的意料之中。
毕竟谢佑是福宁伯府的独苗苗,也是大长公主的希望,区区两万两,大长公主和福宁伯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
季澜溪套了车就去福宁伯府了,留下慕时韫躺在床上,对着屋顶仰天长叹。
媳妇太不在意他了,怎么破?
福宁伯府的人见到摄政王府的马车,一开始是疑惑,听说季澜溪的来意后,立刻就欢天喜地地把人迎了进去。
福宁伯夫人也是喜出望外,她本以为季澜溪明天都要走了,今日该不会来了才是,没想到季澜溪竟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