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秦州州牧的侄子,刘犇就上来了。
老鸨的声音由远及近,“刘公子,烟柳姑娘可是我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了,而且烟柳姑娘可是很少让人进她的屋子的,刘公子可要好好把握。”
刘犇路上期待地搓手,进了屋,见到烟柳之后,刘犇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美人儿,爷来了!”
烟柳却让他扑了个空,娇笑道:“公子忙了一天,想必也是累了,不如烟柳为公子抚琴一曲,助助兴可好?”
刘犇色眯眯地看着烟柳,“你也知道小爷我累了一天了,现在小爷只想休息,美人儿,来吧!”
季澜溪和慕时韫躲在衣柜里,将外面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禽兽,下流!”
季澜溪暗骂道,同时瞪了慕时韫一眼。
慕时韫听到了她的话,无辜道:“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季澜溪轻哼了一声,“你可是人家的主子,焉知没有近水楼台先得月?”
衣柜狭小,慕时韫将人抱得紧紧地,说话间呼吸喷薄在季澜溪颈间,季澜溪忍不住缩了一下。
“若说近水楼台,谁能比娘子更近呢?”
季澜溪伸手捂着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别说话!”
外面,衣帛被撕裂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刘犇的淫笑。
被捂住嘴的慕时韫安静了下来,外面除了那些动静,还夹杂着细微的脚步声,内力没到一定程度是听不到的。
他戳了戳季澜溪,示意她松手,“外面有动静,你听。”
季澜溪也竖起耳朵,然后她就听到了床笫之事的声音,男人的喘息、女人的低吟。
季澜溪:“……”
季澜溪脸突然爆红。
她竟然跟慕时韫在这听人演活春宫!
季澜溪又羞又恼,掐了慕时韫一把。
慕时韫吃痛,觉得自己十分无辜,谁能想到就那么巧呢?
但是季澜溪和慕时韫都知道,烟柳这样,也是为了保护他们。
只是慕时韫也是男人,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又听着外面的声音,只觉得怀里人儿的馨香一直往鼻孔里钻,慕时韫身体渐渐起了反应。
季澜溪感觉到他的变化,险些弹起来,骂道:“你是禽兽吗,这样都能有反应?!”
慕时韫将人抱得更紧了,声音低哑,“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有这样的反应不是很正常吗,若我没有,你才该哭了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季澜溪扭头瞪他,慕时韫却将人摁住了,
“别动。”
空间本来就狭小,季澜溪没动了,由着他抱着,隔着薄薄的衣物,季澜溪能感觉到慕时韫的体温逐渐升高。
更该死的是,她竟然也有些心猿意马。
季澜溪动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带了清心寡欲的药,你要不要?”
慕时韫声音沙哑,“要。”
季澜溪点头,从腰间的小药包里拿了药出来,喂进慕时韫嘴里。
吃药的时候,慕时韫不小心含到了季澜溪的手指,感觉到湿热的触感,季澜溪的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夭寿啊!
慕时韫吃了药,一股清凉从嘴里化开,将体内那一股燥热压了下去。
外面传来新的动静,烟柳的房门被粗暴地敲响,
“开门,检查!”
季澜溪有些恍惚,要不是身边还有个人,她都以为自己是被扫、黄行动扫着了。
床上动作的刘犇似是被吓着了,从床上跌落了下去,没动静了,估计是萎了。
慕时韫此刻已经清明了不少,黑暗中,他撇嘴,“真没用,娘子,你放心,我身子好,绝对不会这样。”
季澜溪脸都红透了,谁管他好不好!
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烟柳也不屑地瞥了一眼不中用的刘犇,刚拢好衣服,门就被粗暴地踹开。
城防卫的人拿着令牌,在屋里到处看,“暗香楼里进了贼人,我们来秉公搜查。”
烟柳似是被吓了一跳,做捧心西子装,“几位官爷,我这哪有什么贼人呐,你们是不是找错了?”
那官差根本不受烟柳的美色影响,一脸秉公执法,粗暴地把烟柳推开,“少废话,有没有搜了不就知道了,搜!”
烟柳可怜兮兮地看着地上似乎被吓到了的刘犇,“刘公子……”
刘犇穿上裤子,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恼羞成怒,去推那官差,“搜什么搜,这哪有什么贼人,只有小爷我,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滚!”
可是他那虚的不行的身子,去推身强力壮的城防卫根本没推动,城防卫皱眉呵斥:“你是何人,胆敢妨碍公务!”
刘犇恼羞成怒,拿出一块令牌,大喊道:“我可是秦州州牧的侄子,我叔叔秦州州牧马上就要被调任进京了,你们敢得罪我,以后可没好果子吃!”
城防卫犹豫了一下,那令牌是真的,确实是秦州州牧的令牌,但是他们从来没听说秦州州牧要回京啊?
眼见着一个城防卫走到了衣柜前,就要把衣柜打开了,烟柳突然柔若无骨地歪进了刘犇怀里,“公子,奴家害怕……”
刘犇经过刚才的事,突然就热血冲头,一把把那个要检查衣柜的人推开,连连轰人,
“滚!扰了小爷的雅兴,还不快滚!”
知道了刘犇的身份,他们不敢对刘犇动手,反正也检查的差不多了,只好任由刘犇把他们都轰了出去。
人都走了,烟柳松了口气,衣柜里面的季澜溪和慕时韫也都松了一口气。
烟柳的脸色直接冷了下来,转身把刘犇也关到了门外,“刘公子,我今夜受了惊吓,不便再陪伴左右,刘公子还是另觅他人吧。”
刘犇一头火,但也没那么胆子在有人撑腰的暗香楼闹事,愤而扭头去了别的房间。
刘犇刚走,烟柳就到了衣柜旁,低声道:“主子,夫人,外面太脏,属下先去找人收拾一下吧。”
两人没出声,默认了。
烟柳叫来贴身丫头,指挥人换了新的茶盏被褥,就连地毯都换了全新的。
好在烟柳本来就高傲,她的东西被别人碰过都要换新的,也没引起人怀疑。
打扫的人走之后,烟柳才示意季澜溪和慕时韫可以出去了。
季澜溪几乎是爬着出衣柜的。
腿根本抬不起来,慕时韫还托了她一把,才把她放出去。
季澜溪有些囧,缓过来之后见慕时韫还在里面不动,“你还不出来,真把衣柜当窝了?”
慕时韫一笑,“……我也腿麻。”
烟柳屈膝,“外面还有追兵,主子和夫人不便出屋子,便先委屈一下,属下先行告退。”
季澜溪冲她点点头,“今夜多谢了。”
青楼也是有鄙视链的,烟柳红到这份上,要不是为了掩护他们,才不会见刘犇这样的人,这份情,她记下了。
烟柳眼眶一红,“属下不敢,夫人您自便。”
烟柳退出去之后,两人都恢复了本来的面容。
慕时韫拿出那支凌空飞来的冷箭,仔仔细细地端详。
季澜溪当时就看出了慕时韫的反应不一般,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
“这箭有什么特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