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这……阿渊是有苦衷的。”
沈语低垂着头,眼圈微红,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脆弱。
可敛下的眼底,噙满了阴冷的毒。
没想到一个小丫头片子,竟如此伶牙俐齿。
看来她还真是小瞧她了!
“苦衷?”
她薄唇轻启,嘴角微勾。
“是啊,可不就是有苦衷吗?”
““苦苦的”抛弃自己的新婚妻子,和自己的新欢恩爱,不管不问亲生儿子二十多年,还真是辛苦你们了!”
说着,虞晚还应风景的鼓了鼓掌。
“噗!”
一旁的佣人没忍住笑出了声。
能当面下他们面子的,也只有夫人一个人了。
说什么苦衷?
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听到窃窃的声响,两人脸色铁青,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
“滚,滚出傅家,我们傅家没你这样的媳妇。”
傅渊大吼着。
“我看谁敢!”
就在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男人声音清冽低沉,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宛如一个清脆的巴掌,打在傅渊的脸上。
“傅司霆!”
他神色震怒。
一个两个的,全然不把当家人放在眼里。
瞧瞧,这是一个儿子该说的话吗?
傅司霆缓步从楼上下来。
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乖巧的女人。
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漆黑的眸子带着狠厉的光。
“我们是你父母,谁教你这么说话的?”傅渊从沙发上起身,手指指着傅司霆,昏昏的眸子中带着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厌恶。
“是吗?”
傅司霆唇角微微翘起。
“我的母亲早在二十多年就死了,至于我的父亲?我有承认过吗?”
傅司霆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轻嘲道。
“这里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
狭长的眼睛如翱鹰一般锐利,凌厉的目光扫射在他们身上。
“你……”
傅渊的面子实在是挂不住,气的浑身直哆嗦。
沈语可没好到哪里去,脸色苍白,指甲深陷在皮质的沙发里。
偏偏最可恨的是,他们竟不敢和他正面冲突。
傅家的掌门人,可不是他们能够惹得起的。
更何况,傅渊就是一个墨水没两滴的空壳,要胆量没胆量,要远见没远见,简直一无是处!
还要靠傅家这座靠山。
所以眼前的傅司霆,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只能憋在心里,忍下这口恶气。
傅司霆神色如常的收回视线,走到了虞晚的面前。
“还疼吗?”
“嗯?”
虞晚不解的看着他,眸子中带着迷茫的可爱。
和刚才舌战群儒、伶牙俐齿的姑娘截然相反。
傅司霆眼底含笑,温热的指间轻抚着脖子的边缘。
虞晚侧眸看去,一个暗红色的印记。
“你说这个呀?”
她不在意的摆了摆。
“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也就咬的第一下有些疼,后面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轻吻更为恰当。
现在看看,好像连皮都没有擦破。
只不过看着红红的,有些吓人。
虽是这样说,可傅司霆眼中的心疼还是没有减少半分。
傅渊和沈语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
心中的怒火快要将他们燃烧。
有一句怎么说来着,对一个人最大的羞辱,不是辱骂,而是无视!
现在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羞辱!
“记住,从此以后傅家的少夫人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他薄唇轻启。
“至于别人说的,还做不了傅家的主,更做不来我的主!”
低沉沉稳的语气,既是傅家的底气,也是傅司霆对虞晚唯一的承诺。
“好,我记住了!”
虞晚甜甜的笑着,她明白傅司霆的意思,毕竟在前世他也曾给过她无尽的权利,一个可以掌控傅家的权利。
一旁的两人哪里能不明白,看着是对虞晚在说,实际上也是在告诫他们。
傅家,属于傅司霆!
而不是他,傅渊!
想来干涉自己儿子的婚事,也得有那个本事!
他是在警告他,警告他这个老子!
“傅司霆,你简直大逆不道!”
傅渊脸色阴沉,一贯儒雅精致的男人在此刻看着格外的狼狈。
“怎么,还没走吗?”
似是刚被发现似的,傅司霆十分的惊讶。
羞辱!绝对是赤裸裸的羞辱!
两人明晃晃的站在那里,他不信傅司霆是真的没有看见,不过就是为了给他们难堪罢了。
纵然心里有再大的怨恨 ,一对上那双极具压迫感的眸子。
傅渊心里一颤。
快到的唾骂也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阿渊,小两口新婚燕尔的,”
正在气氛凝滞之时,沈玉恰时间的开口。
“别打扰他们恩爱了。”
沈玉很会审时踱步,明眼人都看出来傅司霆摆明了要护虞晚。
再硬刚下去,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惹的傅司霆的厌恶,得不偿失。
这句话无疑是给了傅渊一个台阶下。
他冷哼一声,倒也未反驳。
任由沈语拉着他往外走。
他们的离开未引起任何人的挽留。
傅司霆并未再看他们,转身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小女人。
在听到虞晚维护他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觉得心中空陷的地方,第一次感到很踏实。
只见男人眸色沉沉,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虞晚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
“你都听到了?”
“你是不是在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