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拼法?”我爷爷问道。
何三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要把这三个年轻人给做掉。
爷爷一听当时就吓懵了,他有暗中偷窃陈家生机的胆量,却绝对没有杀人的胆子,更别说这三个年轻人不仅手持红头文件,更是玄门正宗的天师,所以爷爷当即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的道:“不行不行,杀人那可是要偿命的!”
“你不把他们给做了,他们先是要去毁了咱们所占的地气,老母亲不白白的死去了? 怀领,你难道忘了为了占这块地咱们付出多大的代价吗?”何三金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爷爷道。
“我想过这件事迟早会暴露,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来的人是这几个血气旺盛的年轻人,如若是老天师下山,既然地气已经占了,他们要惩处的无非是我,至于说你们秦家,老天师会大概的去打听你们秦家的几代功德,知道你们秦家没有这么大的福报承受这地里的生机,就是普通的乡下人家,也没有什么作奸犯科的恶习,多半会不了了之,结果这几个年轻人做事实在太冲动,他们完全不给咱们留余地,那块地保不住,你我也都跑不了。”何三金继续说道。
想到那几个年轻人的威胁和跋扈,再想想太奶为了占这块地上吊而死的凄惨。
爷爷一咬牙道:“咋弄? 我现在就去磨刀。”
何三金摇了摇头道:“刀剑杀人,那是江湖中人做事的手法,玄门中人自有玄门中人的手段,我用玄门的法子斗杀他们,倒也符合江湖中人的规矩,怀领,我今日便与他们斗上一法,这三人虽然年轻,却是名山大宗走出来的弟子不可小觑,你需全力助我。”
爷爷摆出了饭桌当上香案,又去牛棚里面把何三金私藏的一大包法器给挖了出来,之后何三金从地上捡起几根头发,那是他有意在几个小天师进门的时候便已经留意下来的。
用爷爷的话来说,当法器一拿,何三金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他先是立了三个草人在香案上,又把头发丝混入草人之后,焚香舞剑,顷刻之间电闪雷鸣。
其中斗法的详细过程爷爷已然记不清楚,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一晚上,整个陈家庄上空风云诡变,云层之中更是风雨雷电交加,那三个天师也绝不是吃素的主,他们在知道何三金对他们动手之后,也是原地起法。
两方你来我往,何三金时而疯癫,时而狂躁,时而大哭,时而祈求,最后时刻何三金手中的桃木剑断成两截,他自己也是狂喷出一口血倒在一片泥泞当中,那香案之上的烛火熄灭,当爷爷搀扶起何三金的时候,他已经面如金纸,只见何三金对天咆哮道:“我与他们相斗,也是为你挡劫,此时不助我,还待何时?!”
何三金祈求的,就是落崖河那位女子的帮忙。
何三金的话一落音,那停歇下来的雷电更加汹涌,夹杂在雷电当中更有龙吟之声,何三金用尽力气爬了起来,他直接再次一口血喷在那断裂的桃木剑上,用剑往那香案上的三个草人一指道:“落!”
一道巨大无比的闪电从天而降劈碎了草人,连同着那香案也被劈的粉碎,甚至地上都出现了一个大坑。
何三金此刻已经力竭,他跌坐在地上道:“此事已成,这几个年轻后生败在雷法之下倒也不冤,怀领,他们败在我手此刻肯定跟我一样动弹不得,我观方位,此刻他们就在村里树林之中,切勿给他们喘息的时间,不然你我都小命休矣,你现在过去把他们弄回来。”
爷爷不敢耽误,顶着狂风暴雨来村西树林里面,当到了地方之后他才发现情况的恐怖,整个村西的树林,几乎所有的树全部拦腰而断! 而那三个年轻人则是在树林当中盘腿对坐,看起来是在打坐调息,他们一个个浑身狼狈,早已不像之前那样如同大公鸡一样的傲气。
眼见着爷爷过来,这三人同时苏醒,他们不能动弹,反而威胁爷爷道:“好你个乡下野夫,竟然助邪道干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们两个如今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待到明日我们必然法办了你们!”
爷爷本身便是咬着牙过来的,这三个人若是服软,或者说出一些让爷爷动摇的话来可能爷爷真下不了手,可是他们的威胁让爷爷觉得只能鱼死网破没有别的出路,他上去拿棍子把三人敲晕,然后一个个的背着他们来到了院中。
再背第三个人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这时候,一道闪电刚好落下,他看到了在顺林的外面站着几个身穿蓑衣的人影,其中一人,竟然有着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
他们的对面站着一个长发的女子,女子一人站定,另外几个人竟然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爷爷抽了自己几巴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硬着头皮不理会这几个人把最后一人背到了院子当中,在他告诉何三金他在树林里遇到的几人之时,何三金冷笑道:“那几位便是本地当差的阳神,此间的斗法肯定是惊动了他们,那三个年轻后人在最后时刻也向他们求了救,他们本身是来拦你的,却遭了落崖河里的那一位拦了路,也该这三个年轻人死,那几位当差的此刻也是丧家之犬哪里会真为了他们拼命?”
说罢,何三金看了三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道:“杀他们简单,避开天师府的追查才难,你去找几口大缸过来,缸底去茅坑里面滔点金汤粪便,把他们三个倒闷在缸里。”
最后,何三金指了指那棵枣树道:“就埋在这里吧!”
爷爷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回头路,他只能如同牵线木偶一样听从着何三金的指示,那三个年轻天师被闷在了装满了粪便的大缸里活活闷死,最后尸身连同大缸被埋在了我家院子里那棵老枣树下面。
我爸听完之后立马吐了出来。
他道:“那棵枣树每年都硕果累累,长的比谁家的都大都甜,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爷爷苦笑道:“那都是后来了,在刚埋进去的头三年,那枣子的枣核,都是人脸,就是那三个年轻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