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刘云才睁开了眼睛。此时的他已经脱胎换骨,返本归元。上一世的积累,也已融入了此身。
此时的他整个人都已不同了,身上穿的还是原来的那件衣服。看整个人的气质已经大不相同。
他已不似凡尘世之人,整个人似脱离了整个世界。一股清灵之气直冲天际。
忽然,他的心中一动。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他赶紧掐指推算,可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
由于涉及自身,总是看不透前方的迷雾。只是感觉到好像有跟自己相关的什么人和事离自己而去。
“状元公,状元公!”刘云忽然被一阵呼喊惊醒,他随即回过神来,冲着那人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有点失神了。”
虽然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刘云的心里还是一阵阵不安。那些人见状元公好像心里有事,也不再上前催促他。
游街事罢,刘云被人领到住所。此次他高中状元,住所当然不是原来的驿站,而是有官员专门给他安排的客栈。
谢绝了访客,他回到房间里静坐,一夜推算可还是算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作罢。明天还得面圣呢。
虽然他对所谓的面圣不以为然,也不想做官。可既然生在此事就要遵守法度,毕竟世上还有父母。
第二天一早,他便进了宫,拜罢皇帝后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凉帝也只是随意问了几句,剩下的章程,官职的任命也只能等他省亲回来再说。
此是规矩,是凉国开国以来的规矩。
只是在快要散朝的时候,一个太监走了过来冲刘云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顿时一愣,掐算一番后边有了计较。
果然不出所料,在后花园等待他的不光有凉帝,还坐着几个女子。
年纪稍大一点的那个应该是个娘娘,头戴凤冠霞帔,一身雍荣华贵,透着份贵气。年纪小点的那个,二八年华,长得机灵可人。
她正坐在那里,怯怯的看着自己。如果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女子一脸的不忿,似乎很不喜欢刘云。
刘云见状赶紧跪地,道:“微臣参见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凉帝见状,轻扶道:“状元公请起,此次不过是家宴罢了,都是家里人,没那么多的规矩。”
那个娘娘见状也是面带笑意。
此处是一个石亭,一副石桌上摆着瓜果甜点。虽然有刘云的位置,可他并没有坐下,还是站在一旁。
凉帝见状暗暗点头,心道他知道规矩。
经过介绍,刘云知道了那个妇人是荣贵妃,旁边的那个少女是凉帝的安乐公主。
荣贵妃笑着对刘云道:“状元公今年多大了?家中可有婚配?”
刘云一一作答,说自己今年三十有一,家中尚无婚配。
“哦!状元公都三十多岁了还未婚配,想必是一门心思读书所致,着实可惜了。”说完后,凉帝与荣贵妃对视一眼。
又接着道:“也是巧了,朕这个小女儿啊。年方二八,也未许人,模样倒也还俊俏,就是平时调皮了些。”
话说三分恰到好处,说到这里,刘云心道:“果然如此,上辈子那些书生口中所说的,状元当驸马的事情居然是真的,还轮到了我的头上。”
“唉!”刘云叫苦不迭,他志不在此。
转念一想后,对凉帝道:“圣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家还在国前,微臣家中还有老父,老母,殷切盼望。一切都得等禀报了双亲再说。”
凉帝点头,接着赏赐黄金百两,御酒两坛,绫罗绸缎若干,用于刘云回家省亲。
刘云谢恩,双方虽然没有明说。可在凉帝跟荣贵妃的心里,双方的婚事几乎已经定下,只待状元公省亲归来。
临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那个安乐公主跑过来,在刘云的耳边,狠狠威胁了一番。后者诧异,凉帝两口子点头微笑。
翌日,状元回乡。锣鼓开道,仆人,轿夫,护卫,洋洋洒洒一大堆。刘云知道这是朝廷给他准备的班底。
其中还不知有多少,达官显贵的暗子呢。
一日之间行了百里,状元公叫落轿。然后刘云走出轿子,谓众人,道:“我有急事,你们先行赶路,我随后就到。”
说完,不等那些人回复,径直走了开去。转眼不见了人影。弄得队伍中好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其中几人还是带着安乐公主的吩咐来的。
只不过不是什么好事巴了。
等远离人群后,刘云再也忍耐不住。他预料家中发生了事情。拿手一直,一朵白云冲脚下升起,转眼就升到了高空。
他的境界已然恢复,又听道多年。此等小术自然抬手就来。
穿罡风,过千山。本来接近半年的路程,刘云一夜的功夫便到了。在村口落下云来,正准备进村的时候,忽然一愣。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家村的村名已经变了。取而待之的是一个巨大的牌坊,上书三个打字《状元村》
也不知道是那个想起来的。
越是接近家门的,他的心里越是不安。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的脑中忽然变得清明,前后因果一目了然。
等他到家门口的时候,又是一愣。
小院还是那个小院,只是原来的院子已经修缮了一遍。家的模样没变,可院子已经不是那个院子了。
再一看家门,大门上没锁,院里好像有人。他没有进屋,而是径直来到了后山的一片地方,那是他刘家的主坟。
他们刘家在此地是小门小户,主坟上一共就那么几个坟包,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可眼前一切都已变了,所有的坟包都被修缮一通。青砖砌成的坟包,大理石铺成的地面,想必是官府中人弄出来的。
刘云径直来到一处新坟前,静静的磕了几个响头。那里面埋葬着他的父母,尽管他已有所预料,可还是有点不能承受。
他没有哭泣,生老病死本就是凡人一生必经的事。
“咦!“忽然,他感觉到了什么,轻咦了一生。再细看一下,他发现坟墓之下,好像有一条阴线若影若现,似乎连着什么地方。
他若有所思,轻声说道:“莫非此地还有阴司!”
傍晚时分,他回到家中,却发现家门已大开,院子中传来一些轻声笑语,他会心一笑,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