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让我好好的活下去,那我就活个样子给你看!”仙门,各国皇室,还有世间众生,你们都给我等着!等着我恢复的那一天!”
瘸六就是抱着如此的信念才活到了今天。
两个时辰,整整两个时辰,这三条铁链才离开了瘸六的身体。
当开始拔他丹田处的铁链的时候,又一次刷新了众人的认知。看着那铁链离开他的丹田,铁链上还带着许多内脏的碎片。
只是那些内脏早已干瘪的不成了样子,不见一点的血色。就像是一条条风干的腊肉,众人无法想象,一个人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还没死。
当拨出他琵琶骨上的铁链的时候,那铁链摩擦骨头,发出“咯吱咯吱“声音,众人的牙齿都开始发酸,满头大汗,直欲呕吐。
“哐啷!”
一声脆响,铁链掉在地上。众人全部倒在了地上,此时的他们已经心力交瘁到了极限。几个年轻人当场就晕了过去。
“老孙叔!结束了吧?”
一声虚弱的声音响起,老孙头“噌”的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此时的瘸六浑身上下都缠着一圈白布。
整个人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可他始终还活着,并且活的还很清醒,老孙头也不由得感叹这家伙的命硬,就跟个不死小强似得。
“就剩下最后一处了,可是此处,颇为棘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瘸六此时的全身都麻木了,扭了一下脖子后,他才感觉到,脖子上还箍着一条,他也是暗自叹息,想不到什么好主意。
“总不能把脑袋割了吧!”
这铁链坚硬无比,剩下的这条虽然没有穿透他的身体,可紧紧的箍着他的脖子。斩又斩不断,剁又剁不开。
除了摘脑袋,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行的方法。
“唉!算了吧!”
“也只能如此了!”
瘸六跟老孙头两人垂头丧气,他们彻底没招了。只能留着它,到以后再说。真要把脑袋摘掉,还能活吗。
“六哥,老孙叔!你们叹什么气啊!这点小事就给你们为难住了,看我的。”
一个小伙站了出来,身材瘦弱,贼眉鼠眼。看起来不像个好人,倒像是个梁上君子。老孙叔赶紧解释道:“这是老张头的儿子,小张犊子,那个祖上流传下来的手艺,开门撬锁那是行家!”
“咳咳!!”小张犊子赶紧轻咳两声,示意老孙头给他留些面子。
其实不用老孙头说,瘸六也想到了。他们这些人全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全都是要饭花子。什么五行八作,三教九流的手艺,总要学一点。
人总要活着不是。
至于说人明,这些人能活着就不容易了。哪有机会去学人字,名字也都是能称呼就行。所以一个个的听起来就不像个人名。
小张犊子走到瘸六的身边,从怀里掏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人知道那些是什么,瓶瓶罐罐的,什么锥子,攮子,杂七杂八。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捣鼓的。
“咔嚓!”一声脆响,那铁链居然就从瘸六的脖子上给掉了下来,再看箍着他跛子的那个圈子,居然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点断裂的痕迹都没有。
神乎其技,让人目瞪口呆!
“小张犊子,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老孙头指着小张犊子,竖了一下大拇指。
“呼!”瘸六长舒了一口气,身上的枷锁全部去除,他顿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刚想对众人道一声谢谢。
老孙头就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把手指竖到了嘴边。
“嘘!都别吱声,有人来了。”
“哗!屋子里的中人赶紧站起身来!”
“老孙头,老孙头快开门。”
老孙头听见声音,松了一口气道:“没事,是自己人。”
等他刚打开房门,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老人走了进来,急着说道:“老孙头不好了,那些大兵已经搜到了,前面的村庄,用不了多大的功夫就会到我们这来。”
“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迟则生变,大家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
“好!告诉大家伙,我们一大早就上路!”
说完,老孙头又指着屋里的其他人说:“留下两个人抬六子,你们其他人也赶紧出去帮忙,我们一大早就走。”
此时,外边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老孙头扭过身子对瘸六道:“六子,我们得离开这里,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会暴露的。”
说这话的时候,老孙头的脸上有诸多不舍,他们好不容易不用讨伐,才在这安定了几年,现在却又要离开了。
“这样行吗?我们接下来又要去哪?”
“没事,一切都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们就扶着老李头的灵柩,说是回乡安葬。当时做棺材的时候,下边就留了一层,你到时候,就躲在那棺材的下边。”
“至于说去哪,我们大家都商量过了,此时的中原,恐怕哪里都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我们只有去蛮荒,只有到了那,那些人才够不着我们。”
“对不起!”
最后瘸六也只剩下了这样的一句话,他还能说什么。双方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这些人不但冒着杀头的危险,千辛万苦的救他出来,还要拖家舍口的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路之上还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呢。
“说这些做什么,我们走!”
“老孙叔,这些铁链子怎么办?”
“带上,到时候一起放在棺材底部,绝对不能留下一丝的蛛丝马迹。”
一个破烂的小院子,里面搭着一个灵堂。一口硕大的棺材就放于灵堂之中。穷人家的丧事没有那么隆重。
灵堂的地面铺满了麻杆,李四瓜他们一帮年轻人披麻戴孝,跪在地上。嚎哭声不断,这么多年来,这些人虽不是同姓,可全都像一家人似得。
所有的年轻一辈全部戴孝,为老李头这个可敬的老人送行。
虽然他们这次是为了瘸六才举家搬迁,可丧事却是真的,这些人的伤心也不假。一切就跟正常死了人一样。
老李头就躺在棺材之中,瘸六躺在棺材的下一层,也幸亏他现在瘦弱的跟个干尸似得,下边还算是宽敞。
天大亮的时候,一辆牛车拉着灵柩缓缓地驶出了村口,几十号人稀稀落落的跟在旁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