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妮娅:“笨蛋琪亚娜,别问了,老老实实往下看你就会明白了。”
【“如果我仅仅是华,事情应该会简单很多吧。”
“那不是你的错。”
——在如今的他们之间,横亘着五万年的时光。
“凯文,你曾经是我的战友。”
符华轻声说:“在战场上,你是我最为景仰的领袖。
“——我必须承认,即使理念不尽相同,我也并不具有站在你对立面的勇气。
符华深吸一口气:“过去,我曾经错会了苏的一句话。他说……”
“不能在终焉降临时死去,是凯文最大的遗憾。”
“那时,我以为这单纯是指梅博士的事于一”
她顿了顿:“但今天,我终于完整地明白了,这遗憾究竟还包括了什么。
“——在成为胜利者的瞬间,你也将亲手杀死那个以救世为铭的自己。”
漫长的沉默中,凯文的声音犹如苍老的古树一般,透着沉重的重量。
“你知道的……”
“我们,必须胜利。”
“华,梅曾经将火种计划托付于你。”
“后来……丹朱和苍玄牺牲,火种在我们眼中已经与失败无异;而重新出发的方舟,也在数千年后意外失去了联系。”
在提起往昔旧事时,凯文的声音仿佛有了许些温度:“于是我决定抓住圣痕计划的第一个执行窗口——在新的律者尚未诞需新的人类已经突破数亿的时候,用相对最小的代价完成我们的便匠。
符华沉默地听着。
“如你所知,苏阻止了我。比起在当时就死去数以亿计的人,他更愿意进行一场赌博——赌恒沙计划在命定的终焉之前能够到两全其美的答案。”
凯文低声说:“……我希望他已经做到了。”
“华。现在是圣痕计划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窗口。十二名被我们既定的律者已经全部降临,我们可以用相对最大的代价来留下数量最多的幸存者。”
“但如果,苏已经找到了他的答案,那么你的火种其实从未熄灭。”
”与此相反,它将从此刻开始能熊燃烧,将历史背负的所有罪恶尽数洗净。”
“所以,符华——”
令人意外地,他忽然开始用现世的名字去称呼她,语气和表情都透露着真切的感情:“朋友还是敌人,选吧。”
画面变换,转眼间凯文与符华对峙的场景如潮水般褪去,构筑成了一副全新的场景。
那个月球世界泡中的梅博士与普罗米修斯。
随着琪亚娜等人的离开,这个世界泡中也仅剩下了形单影只的两人。
她们仰望着那颗水蓝色的星球,等待着最后的时刻来临。
“……那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了。”
梅轻声说:“在我刚刚推测出终焉律者可能从本征世界‘劈落’ 出一些世界泡的时候就第一时间和凯文分享了这一发现。”
“当然了,那时的他其实什么也没能听懂。”
“合理的状况。”普罗米修斯回答:“毕竟,他甚至没有一个学士学位。”】
深受网暴的识宝决定戳穿凯文的经历:“他高中还没毕业就和梅进了逐火之蛾,直白点儿来说——那个家伙荃连高中都没毕业!只有一个初中文凭!”
布洛妮娅一针见血:“这可真是……那他真的能够看懂梅博士制定的圣痕计划吗?初中文凭生……去看一位有数个博士学位证的梅博士制定的计划?”
“也不能这么说,起码....凯文最后不是很顺利的执行了圣痕计划吗?这说明凯文还是有着极强的自学能力的。”
德丽莎:“而且不止圣痕计划吧!这家伙还学会了那一套一套的哲学。”
姬子:“大学没必要,哲学挺有一套。”
【“虽然那时的他对于理论可谓一窍不通,但却也因此发现了一个我不会留意的细节。”
梅微微一笑:“并以此,向我提出了一个猜想,许下了一个承诺。”
“他说——如果在未来,我们中的任何一人能够在‘终焉’之后幸存,那么这个人就在每一年的今天……我和他相识的日子,来到这里,静静地处上一天。”
普罗米修斯:“这有什么意义吗?”
“是一个很朴素的想法——”梅轻声说:“他认为既然会有世界泡因终礴的灭世而产生,那么世界泡中的我们说不定也会记这个承诺。”
“而这一天的意义就在于此——”
“跨越无尽的空间和时间我们或许可以在冥冥之中陪伴着日一个‘失去了一切’的对方
”……………”普罗米修斯沉默了一瞬:“所以,在得知了本征世界的情况后,你开始刻意控制融合到来的时间。”
“你想让自己在消失之前,让本征世界的凯文得以见到你最后一面?”
“——即便这种事的成功率,本身就近乎于零?”
“无论如何,自从 ‘当初的我’ 选择接受那个笨拙但诚挚的男孩以来,我们才闻的感情对他来说就从来都不不平。”
梅感叹着:“我要穷尽世间的真理,我要带领大家向崩坏宣战——到头来,我们属于彼此的时间可谓少而又少。”
“既然在本征世界已经有一个我扮演了‘绝对理性’的存在,而我也已经配合‘她’为人类的未来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
“……那就也让我,试着为那个孤独的男孩去做些什么吧。”
普罗米修斯:“——但他甚至无从知晓。”
梅摇摇头,轻固笑了笑:“这无所谓。”】
“梅,没想到你这么浪漫?~”
“梅博士,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加感性呢。”伊甸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似有所感。
“哼,从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她,知道了她有男朋友开始,就隐约猜到了会是这样。”梅比乌斯轻哼:“没想到,那么多年来她居然真的能够忍耐得住。”
【“梅博士,你……”
”……到此为止了啊。
梅注视着自己犹如不稳定的电信号般闪烁不断的身躯,笑容逐渐淡了下去:看来在我身上的排异反应比你要更强烈一些。
“那么,如果你还能延续思考……就记住我现在说的这句话吧。”
梅仿佛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一字一顿:“你认为会导致人类灭绝的劣根性——”
“这恰恰是我相信他们能够长存不灭的关键。”
“也是……我所能留给你的……”
梅的身形如泡沫般消散,只留下那最后的轻语:“……唯一祝福。”
“……谁?”
一股微弱的光芒包裹住普罗米修斯,将她那原本即将消散的身体凝成实质。
与此同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不必担心,尽管形式有些特殊,但……”
一位纯白色长发的漂亮女性出现在了画面之中,宛若天使降临:“即使并不拥有‘羽兔’这一职责,我也的确无法弃新生者与不顾。”
普罗米修斯注视着她:“谢谢你挽留了我。但……你究竟是谁?”
“世界蛇的人们称呼我为‘羽兔’ 。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米丝忒琳·沙尼亚特——这是我给自己取的‘人类名字’。”】
目光转向米丝忒琳。
“羽兔小姐,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啊!嗯,没错,是计划的一部分。”羽兔尝试掩饰着什么,她难道能说自己其实对鸭鸭完全没有什么抵抗力吗!肯定不能。这可是她最后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