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朵:“呜呜呜,劫哥,你怎么非要一个人去啊,你应该把大伙儿一起拉上啊!”
维尔薇:“小帕朵,你的意思是把你也拉上去吗?”
帕朵:“我,我…虽然我派不上什么用场,但我可以加油助威啊!”
德丽莎:“明明是要去杀死千劫,但却用千劫的身躯出现,这凶手也太苟了吧!”
琪亚娜:“苟得我头皮发麻。”
明明拥有弄死千劫的能力,英桀中最危险的两位也被它干掉了,还这么小心翼翼的。简直小心谨慎到了一定的境界,成苟道宗师了。
伊甸:“也就是说,英桀中仅存的高阶战力,千劫也被干掉了么?局势越来越不利了。”
帕朵:“何止不利啊。”
连凶手的面都还没见到,就已经损失了最高的三位战斗力,几乎是一记偷袭打入了英桀们的软肋中。
【画面中,千劫意识深处的战斗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而他的身躯仅剩下身上燃烧着的火焰,连躯体几乎都要消失的男人冲出重围,一步一步向前。
“千劫?!”
伊甸回过头,看到千劫的模样忍不住瞪大眼睛。
而千劫此刻听到同伴的声音,也彻底失去知觉,倒在地上。
“伊甸,请等一下,不要触碰,甚至……不要接近他。”
“啊?”
阿波尼亚在伊甸行动之前拦住了她,语气之中充满悲伤。
“他的记忆体已经千疮百孔,甚至距离消散,也仅仅只有一线之差。”
伊甸沉默良久。
凶手的动作,来的比她预期中的更加猛烈。
“千劫他……还有生还的希望吗?”
“希望渺茫。”
阿波尼亚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他的意识恐怕早已先一步消散,只是凭着这副残躯的本能,才得以来到这里。”
也只有背负鏊灭之名的千劫,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阿波尼亚查看千劫的身躯,良久之后,化作一声悲痛的叹息。
“如果由我加以深入,或许还能获得他意识的余烬,只是千劫的存在已经是风中残烛。”
如果要在如此严苛的条件下,抓住千劫仅剩的存在,哪怕是阿波尼亚,也必须全神贯注,不容一点差错。
“在此期间,伊甸…请……请保护好我吧。”
闭上眼,阿波尼亚的身体变成一具空壳,意识来到了千劫的记忆深处。
在及时赶来的那一刻,阿波尼亚甚至听到了与前进对话的存在,只是在那一瞬间,对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得太慢了,阿波尼亚,被他逃走了。”
撑着快要消散的意识,千劫咬牙说出这句话。
“千劫,太好了,你果然不会这么轻易消逝。”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千劫说道。“你已经见过我的身体了?”
“嗯,它已经行将崩溃,为什么会这样?”
“是很奇怪的东西,我在毁坏乐土的时候,它找上了我,打过一架后,就变成这样了。仔细看吧,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么做吗?”
千劫所说的,便是他残留的躯壳。
那是如今凶手留下的最直接,最可信的线索。
阿波尼亚将手放在千劫的头部,对方的经历逆流而上,进入她的脑海。
“怎么会,千劫,那不是一道思维,也不是我们这样的记忆体,而是……”
“怎么,现在才明白过来吗?”
千劫冷笑一声,下一秒他的存在变得飘忽不定,摇摇欲坠。
似乎风中烛火,雨中夜灯。
“哦,这就是我自己的终尽?真是可笑。”
千劫转过头,眼里是正一脸哀伤,为他祈祷着的阿波尼亚。
“看完了就滚吧,如果看着我死的人是你,就太让人恶心了。”
“不……至少,让我保留你最后的思维吧,在一切结束之后,我还可以试着……”
说到这里,阿波尼亚忽然意识到什么,她将视线转移到自己的双手上。
原本神圣洁白的手臂,已经被阴影所笼罩。
“阿波尼亚!”
“也对,在一切结束之后,现在的我已经没资格再做出这样的允诺了。”
阴影正在侵蚀她的手臂,死亡似乎已经笼罩她的终末。
“就算可以,你也休想。死,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但你休想羞辱我!”
“总之,谢谢你千劫,至少你让我们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阿波尼亚低下头,为此默哀。
“你将要去的地方,我随后就到。”
“哈哈哈,没错。”千劫忽然大笑了一声。“你和我并没有什么不同,都该下地狱!到时候,看还能不能【请】我做些什么。”
“但别来的太早,我可不想和你搭一班车。”
“那么,再会了,千劫。”
阿波尼亚正要闭上双眼,千劫的意识已然快要泯灭,但他仍然用最后的努力,叫住了阿波尼亚。
“等等,再答应我一件事。”
“嗯。”
阿波尼亚跪在原地,静静等待千劫的下文。
“这一次,我给樱证明了清白,对吧?我的身体……就是证据,她从来不是背叛者。”
那已然濒临崩溃的身体,受到了来自强大力量的打击,这股力量绝非属于樱的。
“你去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每一个人!”
“这份清白是我用双手换来的,不是他们的施舍!”
“是的,千劫,樱不是背叛者,无论是那时,还是现在。”
阿波尼亚低着头:“接下来,是我赎罪的时候了,曾经的亏欠,我会一一补齐。”
“你知道自己有所亏欠就好,滚吧,让我安静一会儿。”
千劫的意识于此到达终末。
整个人生都是那么的吵闹,安静仿佛成为他临终之前唯一的慰藉。
怀着悲悯的神情,阿波尼亚把手伸向千劫的头部,决定再次用自己的能力,为他编制一个美好的幻境。
在那里,千劫至少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人生将没有遗憾,没有缺失。
如同阿波尼亚曾送别的无数人一样,她也想在最后,给千劫一个还算圆满的终点。
“滚开!”
一声呵斥阻止了阿波尼亚的动作。
那已经失去所有意识的人于这时候猛然惊醒。
“我不需要你给我的幻觉。”
“千劫,我都明白,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阿波尼亚摇了摇头,但还是按照对方的要求收回了双手。
“闭嘴,我真正想要的,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拥有。但这一次,…这一次我有没有…的确保护了些什么?”
几乎是最后的意识,最后的回光返照,千劫说出了他一生的疑问。
“回答我…你,回答我。”
“是啊,你知道了,睡吧……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事物。”
在神圣的祈祷之下,阿波尼亚的面前,千劫的意识彻底消散,化作点点光芒。
火焰,成了他最后的墓志铭。
——我不与人争斗,也不屑和任何人争抢。
我双手笼罩着生命之火取暖,现在火熄灭了,我意欲离开。
可惜千劫并非如此,他与任何人都要争斗,只是因为不想早已逝去的一切遭人忘记。
他不需要伸出双手,因为他自身即是烈火。
而现在火熄灭了,就这样静静地熄灭了。
在阿波尼亚呜咽的哭泣声中。】
苏:“千劫……何必如此?”
用自己的生命化作基石,让众人踩在他的身躯之上通向胜利。用自己的死亡作为筹码,解开幕后真凶那虚伪的面纱。用残破不堪的身躯作为证明,宣扬无辜之人的清白。
到此为止,千劫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需要任何评判,他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樱的无辜,证明他不需要他人的施舍,也能保护他所想要保护的东西。
如此倔强,正如他不肯屈服的人生一样。
樱:“千劫,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无论我是死还是失踪,都没必要,事实如何,其他人定然会给个公正。”
即便已经处于失联状态,清白与否都无法对证,樱的状态几乎可以判定为死亡。
可即便如此,千劫已然要为证明她的无辜杀出一条血路,能被同伴如此信任,樱感到十分高兴。
可如此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实在是太庞大了。
千劫的生命,与她的清白,这两者之间的差距,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划上等号。
千劫嘴硬中:“我要如何做,我想做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们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