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缓步走到一侧,一撩衣袍,在一块巨石上坐了下来。
他右脚一抬,踩在巨石上,右手小臂直接搭在了支起的右腿上。
歪头饶有兴趣的睨着众人,一派随意,潇洒不羁,“老子以德报怨,刚刚还出手破阵,救下了你们,你们不感恩便罢了,竟还反过来质问我。”
“你!”有人语塞。
有人无言。
“牙尖嘴利!”有人气急败坏。
“你是救了我们,可也拿了我们的宫门令,我们并不欠你!”有人在为自己找理。
“宫门令?”信大少看向那人,忽然笑了,“你们的命,就值六块宫门令啊?”
这话问出,不待有人接言,他的声音又已响起。
“就算你们的命,只值六块宫门令,那六块宫门令,也远远不配让爷出一次手啊。”
“身为同宗之人……”
那人刚刚开口,信知回忽然“哦”了一声,打断了他,“这个时候,又想起来是同宗了。”
“薛师弟。”沈玄期在一旁,沉默了片刻,终于上前一步。
却低着头,没有看信知回,“我不知旁人,但我承认,因为一些原因,之前我确实对你抱有敌意,甚至,也想过找机会除掉你。”
“是么。”信大少淡淡转眸,向他看来,故作不知。
“是。”沈玄期忽然抬头,迎上了信知回的目光,“不过现在,我为此向你道歉,并且……”
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接着道,“我哥如何,我管不了,旁人如何,我也管不了,但我今后,不会再与你为难。”
“这就完了?”
瞧着他还算坦荡,但信大少可没那么好说话,站起身,目光一转,又扫向了众人,“道歉没用,爷可是个很讲道理的人,所以你们欠爷的理,那都是要还的。”
“薛师弟,你刚刚都做了什么,那岑迎妆可不好对付。”方好上前一步,岔开话题,也是提醒一句。
“没做什么,就是……”信知回话音一缓,身影忽然一闪,出现在沈玄期近前,一把抓住了一支弩箭。
“何人偷袭!不敢正面一战么?”方好也登时警觉,目光射向前方。
沈玄期则是震惊,那支弩箭是奔着他来的,若非薛蛊出手,此时他已中箭!
其余人看着前方,也当即刀剑出鞘,齐齐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不敢正面一战?笑话。”岑迎妆手里提着一把满是神秘纹路的弩,不紧不慢的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十几人。
不过那十几人,可不似她一般光鲜亮丽,而是大多灰头土脸的,有些狼狈。
其中几个,还带着伤。
“果然是你!”方好握紧了手里的剑。
“岑迎妆,你竟敢在我背后放冷箭!”沈玄期看到她,也一下攥紧了拳头。
岑迎妆却理都没理两人,目光一瞬落在了信知回身上。
她怎么不知道,魔宗什么时候冒出来这样一个人,竟然能空手接住她的弩箭,并且毫发无伤!
要知道,她的弩上,可是有阵法加持的,一般人,想破开都难,更别提这么轻轻松松的一把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