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父王这么快便回来了,如此也好,晚些我也不必去了。”宇文逐却乐得清闲道。
宇文言阔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肃然道,“你也收敛些,他能毫无顾忌的杀夕温,便也能毫无顾忌的杀你。”
宇文逐点了点头,“是,儿子明白。”
———
晌午时分。
摄政王府。
信大少此刻正一个人在厨房里……下面。
他们一行人从墨石城回来后,已是五更天。
景灵修有王命在身,没空管他。
摄政王府中,也无其他闲人。
铅华城他又不敢去,昨日刚害得那位神偷姑娘受了罚,现下若是撞见,不挨顿揍才怪。
哎,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在这堂堂摄政王府,若不自己动手,他竟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盛出一碗面,搁在一旁的长案上,他转身去擦了擦手。
再回身之际,却见长案上的面不见了。
长案一侧,宇文战燎端着那碗面看了看,“不错,会煮面,也是一技之长。”
“那是我的面。”信大少伸了伸手,似要拿回来。
摄政王千岁不理会,“你再想想再说,这是谁的面?”
“……”信大少终是将手撤了回来,“好吧,面虽是你的,但是是我做的。”
“所以,你与本王一人一半,或是,你再去煮一碗。”
话是这样说的,宇文战燎却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扯来一张椅子,在长案前坐下,便已开始动筷。
“……”
信大少无语,只好转身再去煮面。
“一碗够么?”
“不够,再多煮两碗吧。”宇文战燎吃了口面,味道还不错。
他也两顿没吃了。
信知回闻言,心里不禁一阵腹诽。
他就知道,要是只煮一碗,说不定这妖精吃完那碗后,又来抢他的。
幸好提前问了一嘴。
“看在这面的份上,本王可以解你一些疑惑,说说吧,此行有何感受。”宇文战燎慢条斯理的边吃边道。
信知回轻笑一声,他有谈心,自然是好,“跟你到岁阳城走这一遭,短短两日,我倒是学到了许多。”
“终于懂了?”宇文战燎随口接一句。
“我想,我师父之所以托你带我走这一遭,是因为有些事,他教不了我,你可以教我。”信知回一边做着面,一边说道,“你让我随你经历这些,便是在以身为教。”
“说说看。”宇文战燎继续吃着面。
信知回想了想,似乎是在思索什么,过了片刻才道:
“你有你在乎的情义,有你在乎的人,也愿意为之赌上一切。”
“比如宪安长公主。”
“但赌上一切,不意味你会输。”
“相反,一切尽在你掌控之中,即算赌输……”
“又或者,更准确的说,你一早便知道你会赌输,而赌输之后,一切依然是在你的掌控之中。”
“所以也可以说,你只是在顺从自己的心而将计就计,给自己一个了断这桩旧怨的机会。”
“哪怕明知必输,结局不会如意,你已仁至义尽,至少全了自己那份情义。”
说到这里,他看了宇文战燎一眼,想要看看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会否有何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