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配合他,顺便负责监督,一个人也不得放走!”
“且让他们先去狗咬狗,宇文北江若要自证,就得给本王好好出力。”
徐十步跟上去几步。
听着宇文战燎吩咐完,早已是一脸兴奋。
拱手一礼,“是,卑职告退。”
信知回瞧着徐十步兴冲冲的离开,将手里的弓搁下,也朝宇文战燎跟了上去。
似乎真有好戏看了。
聚狼峰一带,一处极隐秘的山洞中。
五岁大的小娃娃上蹿下跳,左看看右摸摸,小小的身体,倒甚是灵活。
待爬了一圈,将整个山洞都转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能让他钻出去的洞,终于死心了。
外面有坏人看守,他出不去,这可怎么办?
对了,小皇舅说,今晚王上舅舅会来看我,还有礼物要送给我。
王上舅舅见不到我,一定会来找我的,等我舅舅来了,就让舅舅打这些坏人,给我报仇!
唉……可是,还要等晚上……
小娃娃腮帮子气得鼓鼓的,奶声奶气怒哼一声,怎料转身之际,左脚绊住了右脚,“吧唧”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
“什么东西?”
屁股硌的生疼。
“诶?这不是小皇舅的哨子吗?怎么在我身上?”
小娃娃看了看手里那普普通通的黑色骨哨。
放在嘴边吹了一下,没响。
再吹,还没响。
接着吹,依然没响……
“嘿!你也跟我作对!”
“我就不信,吹不响你!”
小娃娃被激起了斗志,不知吹了多少下,吹得腮帮子生疼,终于,吹出了一声轻响!
摄政王府,书房门口,宇文战燎抬手,正欲推开房门,忽然一顿,那双绯瞳微不可查的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你去哪?”
信大少眼疾手快,在他消失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身影也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嘻嘻,哼!你不是不响吗?倒是别响呀……”小娃娃犹在得意的跟骨哨较劲,下一瞬,看着凭空出现的两道身影,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睁得更圆了。
惊后又喜,撅着屁股从地上站起来,一下冲到宇文战燎面前,将宇文战燎的腿牢牢抱住,生怕是假的一般。
“舅舅!!!”
孩子清亮的嗓音,带着哭腔,委屈巴巴,强忍着不哭。
宇文战燎看着面前的小不点,似乎没想到会是他。
有些无奈的一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没事了,我来了。”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虽依然低沉慵懒,妖异霸道,却让人无比心安。
信知回转头,看着这个权倾朝野,名震天下,当世无双的摄政王,不知为何,竟有些被触动了。
印象里,除了刻意要隐瞒身份,他一向自称本王,哪怕是对苏麟。
可如今,对着懵懂幼童,他却会以我自称。
这份细腻,着实戳人。
“嗯!舅舅,坏人,外面有坏人,有坏人……”穆寻光更委屈了,瘪着小嘴,泪眼汪汪,一抽一抽的,指着洞口方向告状。
“好,我知道了,一会收拾他们。”宇文战燎将脚前的小不点拎起,一手抱在了怀里。
“这是……一瞬千里的千里哨?”信知回思绪被拉回,看着穆寻光手里攥着的黑色骨哨,微微挑眉。
宇文战燎没理会他,从穆寻光手中拿过了哨子,“寻光,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也不知道。”穆寻光一边说话,一边抽泣。
必是阿枭干的好事……宇文战燎压着怒意,缓缓舒了口气,“真是胡来!”
“寻光很听话,没有胡来。”穆寻光一听,立马摇了摇小脑袋。
“没说你,你可见过阿枭?”宇文战燎又问。
“见过。”穆寻光点头。
“他在何处?”
“啊?小皇舅不是在宫里吗?”
“……”宇文战燎又舒了一口气。
“噗……”信大少忍俊不禁。
“罢了,既然来了,出去找找。”宇文战燎抱着穆寻光,顷刻消失在了洞中。
“唉,你倒是拉上我啊!”信知回急忙伸手,又在他消失的瞬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这才跟着消失在洞中。
另一座山上,宇文定湘一连闯了十几处洞窟,都一无所获。
那些人也不敢拦她,只能任由她继续闯,继续找。
直至又闯了六处,终于,有一人拦住了她。
看着前方单臂独眼,一身戾气,不人不鬼,已是半走火入魔之态的中年男子,宇文定湘停住脚步,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忌惮之色。
“杜闻春!”
“你竟然没死!”
杜闻春闻言轻笑,尖锐的嗓音更加渗人,“老奴还活着,娘娘似乎很失望啊。”
“失望谈不上,只是,难怪他那般有底气,非要来岁阳送死……”宇文定湘话音转冷,目光亦涌上一丝寒意。
“娘娘这话说的实在矛盾,既是有底气有准备而来,又怎会是来送死的?”杜闻春不以为然道。
宇文定湘冷哼,“即便有底气有准备,万无一失,那也只是在你们眼里罢了,在我看来,依然是送死。”
“为何?”杜闻春不解,不甘,似也想为穆琼涯问一句,“当年便是如此,北穆尚没有败,娘娘便认定了北穆必败,断然弃大王而去,投了那魔头,大王是为追回娘娘,这才不慎中了那魔头的算计,一败涂地!”
“如今局势大好,眼看便要大仇得报,娘娘却依然觉得,输的会是我们……”
“这究竟是为何?”
“为何?”宇文定湘看着他,只是讥笑一声,“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那些,不过是你们的自以为是罢了。”
她上前一步,“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让开。”
杜闻春寸步未动,“娘娘是在找小王子吗?别找了,小王子殿下不在此处。”
宇文定湘眸光又冷了几分,“寻光在哪?”
杜闻春却依然不为所动,“娘娘恕罪,老奴暂时还不能让您去见小王子殿下。”
“你!”宇文定湘怒极,却又无可奈何。
剑拔弩张,平复了好一会,才压下火气,“好啊,不让本宫见寻光,见见陛下总可以吧?”
“这个……倒是可以。”杜闻春想了想,担心她闹出什么事来,坏了大计,终是让了步,摆手道:“娘娘,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