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倾暖苦恼的坐在铜镜前,瞧着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思来想去,终是选了一套高领的襦裙,算是勉强遮住了。
她简单的将发髻绾了起来,便出了门。
青墨见林倾暖出来,立刻闪身出现,瞧了瞧还没大亮的天色,不解问道,“小姐今日怎么起的这般早?”
“学功夫!”林倾暖松了松筋骨,又问,“你知道今日云顼什么时候出发吗?”
若是来得及,她还能赶过去送送云顼。
昨儿个云顼走后她便后悔了,想着两人这么长时间见不到,她竟然就那么残忍的把他赶走了,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青墨连忙回道,“殿下寅正时刻便已经出发了,这会儿估计距离京城也有一段距离了。”
“这么早?”
林倾暖呆愣了一会儿,心底失望与思念交织。
她还以为,他要等到天大亮才走呢。
“小姐不必挂心,太子殿下说了,他会尽快赶回来。”青墨见林倾暖神情不郁,笨拙的开口安慰。
林倾暖沉默了一会儿,叹声开口,“我知道了。”
她抬脚便向外走去。
青墨连忙刻追了上来,“小姐这是要去哪儿?”
林倾暖偏头看了他一眼,“我去同师傅学功夫,你就在院子里守着便是!”
云顼都出发半个多时辰了,她便是去也赶不上了。
青墨却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小姐,属下要随身保护您。”
林倾暖失笑,“我又不出府,能有什么事,你就留在这里。”
青墨见林倾暖坚持,只得不甘不愿的停了脚步。
小姐不让他跟着,那他远远守着总可以了吧?
林倾暖见时辰尚早,便先出去跑了一阵,活动了下筋骨,然后才去了武场。
她到的时候,见乔公子已经在等着了,连忙快步走过去,“师父!”
唐乔微微点头,“不错,很准时。”
林倾暖扯出一抹笑,“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嗯,”唐乔指了指石桌上的石子,淡声开口,“发暗器最基础的是手腕的力度、巧劲,还有准确度,唯有练好这几项,才能学唐家庄的暗器,今日开始,你先联基本功,什么时候练好了,我再教你。”
说罢,他随意捏起一枚石子,向前甩了出去,不见多少花哨动作,那枚石子便没入了前方的树干。
他打的速度不是太快,林倾暖瞧明白要领,便也拿起了石子,开始练起来。
她本就会功夫,虽然之前没有学过暗器功夫,基本的却也难不倒她,不过一会儿功夫,她便掌握了要领。
只是因着内力还没有恢复,她的石子也只能在树干上打出淡淡的痕迹。
唐乔倒是没想到她学的这般快,于是又简单教了她一些发暗器的绝技。
林倾暖看明白后,便又练了起来,一直练了将近两个时辰,这才揉着发酸的手腕,向乔公子告了别,打算回院子。
见他也要转着木轮回去,林倾暖连忙道,“师父,还是我来吧!”
唐乔淡淡摆手,“不必了。”
林倾暖刚同他学了功夫,心里本就感激不已,哪里会听他的,于是不由分说的便扶上了他的椅背,推着他离开。
唐乔无奈,只得由着她了。
“你的内力还没恢复?”
林倾暖听到他问,淡笑着回道,“我待会儿回去就服药。”
昨晚因着脖子上的痕迹,她实在没好意思让菱歌进去,便推到了今天。
因着云顼的离开,林倾暖心情有些低落,而唐乔又素来少言,于是两人一路便没有再说话。
林倾暖先将唐乔送了回去,然后才回了听雨轩。
菱歌和洛舞见林倾暖进了院子,连忙迎上来,“小姐,您回来了。”
林倾暖淡淡嗯了一声,“药熬好了吗?”
菱歌连忙道,“已经熬好了。”
末了又诧异道,“小姐今早怎么没唤奴婢和洛舞侍候?”
她是知道小姐今日卯时要去学功夫的,可等她到了小姐屋子,小姐却已经不在了,若不是院子里的暗卫说小姐是自己出去的,她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林倾暖生怕被人发现她脖子上的秘密,哪里敢让她们到跟前侍候,今日起得早,便是为了躲着她们。
不过她也不能告诉她们原因,于是便含糊的解释了一句,“今日起得早了些,就没惊动你们。”
两个丫头不疑有她,也没再问,连忙让人传了膳。
用过早膳,菱歌便将药端了上来。
林倾暖喝了药,让菱歌下去,然后快速的解了衣衫,配合着在几处穴位上施了针,没多大会儿,便感觉丹田处有一股真气缓缓升起。
她心里一喜,立刻盘腿坐下来开始用功,引着这股真气涌向全身。
那真气刚开始还很弱小,林倾暖也不气馁,不断的让它顺着体内经脉游走,汇集着更多的小股真气,渐渐的,真气越来越大,最后重新汇聚到丹田的时候,已经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
林倾暖缓缓收回手,又调息了一会儿,这才穿好了衣服。
第一日便恢复了五成,如此看来,再过两日,内力就该全部恢复了。
“小姐,您好了吗?”菱歌在外面问。
她总觉得,今日的小姐很奇怪,连喝药都不让她在跟前侍候,这都将近一个时辰了,也不知小姐在里面干什么。
“好了,你进来帮我梳妆吧!”林倾暖又将脖子遮掩好,然后扬声吩咐。
她早晨为了方便学武,便用一支簪子简单的将头发绾了起来,若是见客人,自然不能如此失礼。
菱歌立刻推门走了进来,见林倾暖已经在镜前坐好,便拿起了玉梳,开始为她绾发。
“小姐,表小姐院子里的珍珠刚才过来了,说是沈小姐已经来了。”
林倾暖嗯了一声,“我们稍后便过去。”
因着年纪小,又是在府里,她的发髻也不用多繁复,菱歌不多时便梳好了。
林倾暖瞧了瞧觉得没什么不妥,便向菱歌道,“走吧,我们去宛秋院!”
菱歌连忙道,“是”
到了宛秋院,珍珠立刻迎了上来,“暖小姐,您过来了。”
林倾暖嗯了声,“表姐和沈小姐在里面吗?”
“在的,暖小姐跟奴婢来。”珍珠说完,便撩起帘幕,引着林倾暖进了屋子。
一进去,林倾暖便瞧见宁宛如和沈梓音聊的正欢。
看见林倾暖,宁宛如立刻起身将她拉着坐下,口中埋怨,“怎么来的这么晚?”
林倾暖歉然一笑,“院子里有点事,便临时耽搁了。”说罢,笑着向沈梓音颔首,“梓音。”
沈梓音笑呵呵的捏了捏林倾暖的手,然后嗔了宁宛如一眼,“你以为都像你,每天无所事事,暖暖肯定有事忙的。”
经过上次一事,沈梓音是打心眼里佩服林倾暖,听了她的话,想当然便以为她是忙正事去了。
“就是一些琐事,也没什么忙的,”林倾暖笑着解释,然后关切的看向沈梓音,“梓音,你的伤口好了?”
沈梓音连忙重重点头,“已经好利索了。”怕林倾暖不信,她又活动了下胳膊,证明自己没事了。
“暖暖,你伤怎么样了?”想着她的命是暖暖救的,暖暖受伤她却没去瞧她,沈梓音顿时便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无大碍了,”林倾暖一见沈梓音的神色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了,不由笑着打趣,“我们俩前后脚受伤,也算是缘分,若不是林府和沈府离得远,我们倒可以在一块养伤了。”
宁宛如也噗嗤一笑,“可不是,你们都受了伤,我和蓁蓁这段时间都没什么事做了。”
沈梓音本就心大,一听二人的话,心里的那丝歉意也瞬间散了,只还是拉着林倾暖的手感激道,“若不是暖暖,我这条小命恐怕就交代了。”
林倾暖却摇摇头,揶揄一笑,“梓音,你最应该谢的人不是我,是大表哥,当时可是大表哥将你救下的。”
沈梓音愣了愣,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绯色,声音也低了几分,“我的确是该谢谢宁大哥,”说着,她又抬起晶亮的眸子,望向二人,“宁大哥在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