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在捧着奶茶在还不算昏暗的操场上游荡着，从东边的羽毛球场晃悠到西边的篮球场。
还不算靠近，耳边就传来刺耳的摩擦声，是鞋底与地面造成的。
“阿昭这边！”
球呈一道弧线稳稳落入曹阳昭的手中，球刚落入手中接着便又被抛出，最终的归宿便是篮筐。
“嘘！”口哨声兀地响起，是中场休息的指令。
球场的少年们，熙熙攘攘地勾搭成群，走到球场边上随意坐下，反正身上的汗和地上的灰两者也大差不差。
曹阳昭就坐在地上，膝盖微曲。手里拿着还未盖上的水杯晃悠着，眼神四处瞟着，但都没准确地落在哪处。
他将杯盖盖上拧紧放入包中，身上汗滚动的感觉让他觉得不是很舒服，就又从里面掏出湿巾和纸巾擦拭掉还在脸庞滚动的汗水。
李想在一旁看着，嘁了一声，嘴里吐槽到“一会还要打了，慌啥”
“黏腻”等全部擦尽后有些烦躁的神情才又重新恢复，眉间也舒展开。
像是夏日随风飘飞的蒲公英掉落到了实处，他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右边望去，随后露出了一抹笑。
曹阳昭低头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周予婼应该一时半会也不会回宿舍，于是便起身张罗着，抛弃休息时间想把这场球快点结束掉。
“阿昭杯子里不会是红牛吧，怎么这会这么有劲。”旁人都被曹阳昭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猝不及防。
李想和曹阳昭一对，他看着曹阳昭这不断进球的架势，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已经开始想着一会雪糕要啥味的了，决定好后还在传球间隙一脸认真的回答他们“阿昭喝的是乌龙茶，我帮你们弄茶包啊”
“滚啦你，瞧你那个臭屁样，一会雪糕我塞你嘴里。”
“嘿嘿，求塞。”
就这样比分拉开差距较大，时间一到这场球赛宣告结束。曹阳昭又重复了遍中场休息的操作，只不过这回速度明显快很多。然后他环顾了一圈确定周予婼所在的位置后便将包斜挎着，把垫包的纸板拿到一边的篮球架卡住，随后走过去。
刚迈开一步，背带就被人扯住。“李想！放手！”
李想微眯眼睛“你想去哪？小卖部在这边”
曹阳昭叹了口气，身子猛地一转，李想被带着环绕几步，手也顺势放开。
“你和他们去买，我要青提牛奶的。”说完后又准备转身走，但又怕李想又勾住他，于是曹阳昭把背包取下改为抱在胸前，丢下句“你直接帮我带回宿舍，我去找人交代下关于运动会的事。”
李想直起身，看着大步向前走的曹阳昭，心中一顿沉思。不过这学校的夜灯也太昏暗了，人一走远看都看不清。嘟嚷两句，李想便和其他人去小卖部领取“战利品”去喽。
夜晚，云层不断变换着漂浮着，月亮旁的云已经轮了几番。
曹阳昭小跑到羽毛球场和篮球场中间的长椅，看到不断接近的周予婼心中松了口气。
快到跟前时，曹阳昭将包又背起来。抬手嗅了嗅，确定身上没有多少汗味时，又迈开脚走到周予婼坐的那一侧站定。
周予婼和余傒头贴着头说着这星期发现的小八卦，突然感觉本就昏暗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更暗了，或许是秋的夜晚太凉了，周予婼感觉靠近她的这一侧似乎还有些热意传来。
她没在去听余傒说什么，而是直起身朝身后望去。虽然已经有预感，但突然出现的人还是把她吓了一跳，身体都跟着一震“啊-”
待看清来人后，周予婼紧绷的身体一瞬间松懈下来。不过紧接着带着些薄怒的声音发出“曹阳昭！你这么一大个人脚还是猫脚啊，走路怎么不带声。”
曹阳昭低头看着坐在长椅上正在发气的小女孩，脸上的笑意连忙收起，紧接着蹲下，也不去管斜跨着的包底已经和地面来了个接触沾上些灰。
他两掌相贴，前后晃动着，声线低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婼婼”
周予婼见曹阳昭这小狗模样，嘴里也不念叨了，嘴巴微嘟着，下嘴唇包着上嘴唇，满脸委屈样“这里就我一个人吗？”
曹阳昭立马会意，歪头看向周予婼旁边的余傒，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又把头转回对着周予婼。
“啊-没事没事。”余傒说实话自己没心没肺的，所以刚才没有吓到她，不过对于曹阳昭的道歉，心中冒出了三字：妻管严
余傒把两人放在一旁的空奶茶杯拿在手中，目光巡视着周围的垃圾桶，找到了个远的，她小声说着，尽量不让自己的出声扰乱了氛围“婼婼，我去丢垃圾哈，一会就回来。”也不等周予婼的反应就起身离开了。
曹阳昭见余傒走了，声音压得更低了，双手还是前后摇晃着，不过朝向周予婼那边时还顺势轻触着她的肩头。“对不起，贝贝，没有下次了，嗯？”
周予婼被曹阳昭这压低的声线弄得小疙瘩都起来了。手轻轻推攘了下曹阳昭“好了，不生气了，一天就知道压嗓子。”
曹阳昭又看了看，确定周予婼真的没在生气后，嘿嘿了两声，起身坐到周予婼身边。
周予婼下拉着身，仰头靠在长椅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曹阳昭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条干净还没用过的毛巾，折叠了两下，一手将周予婼的头微微托起，一手将毛巾垫在周予婼方才靠过的木条上，然后将周予婼的头又慢慢的放下。
自己紧接着也学起周予婼仰头看起月亮。
虽然两人不说话，周予婼也不会感到尴尬，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出声，不想一晚上一句话都不聊。
“你刚打完球？”
“嗯”
“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你没打多久啊”
曹阳昭听见周予婼这句话，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周予婼同学，你怎么知道我就打了一会的”
“就...就听见你们打球声音 估算的。”周予婼越带些磕巴的回答。
“哦~好吧。”曹阳昭想着反正不管怎样，好歹会注意他了，总归是好的，不过他也没忘记来找周予婼的目的，除开想见见她还有就是运动会的事，所以跟李想说的不算是谎话，不过就是交代变成恳求罢了。
想到这，他站起身，单腿弯曲蹲在地上，正色道“周予婼”
周予婼直起身看着突然蹲在面前的曹阳昭，这动作怎么想怎么奇怪“你..你在干嘛，快起来。”
“答应我”曹阳昭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
“答应你什么啊，快起来呀”周予婼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环顾着四周，生怕有人注意到这边。
“明天来看我比赛”
周予婼内心狠狠骂了几遍大傻瓜“我早上不是都答应你了嘛，快起来。”
曹阳昭得到满意的答案，起身靠近周予婼耳边“明天记得来看我”
“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