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他们都见得多了,往往就是这么想不到的一个瞬间,人就没了。
他们的家人,朋友,或是队员,都是在这样一种让人猝不及防的时候死去。
不过还好,那个女孩不是异能者,他们的损失不算大。
在沉默之中,更多人是这样想的。
末世之中,他们愿意帮助他们是人心,但更多要盘算的,是利益。
虽然这样想显得不近人情,但事实确实如此,一个没有异能的病弱女孩,现在不死,以后也可能会有更多折磨。
沧洲在掉下去的一瞬间,踹掉了拉住她小腿的丧尸,那个丧尸直接化为灰烬。
三三近距离看着后面涌来的丧尸,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显然它已经忘了自己也是它们的一员。
沧洲轻盈跳在了地面上,看着朝她奔来的丧尸群。
如果她想,这里的丧尸加起来都不够她玩的,但是,现在明显有更好玩的东西。
身穿白裙的少女站在街道上,抱着一只猫,发丝轻扬,裙裾飘飘,这副场景美得不像末世。
但在她的面前,一大群丧尸张着腥臭的嘴,重叠着不断朝她挤过来,残肢不断甩在地上,像一个翻涌的绞肉机。
这简直是一只蚂蚁面对滔天洪水,只需要一秒,就会完全不见踪影。
可少女却懒懒地笑着,手指漫不经心顺着三三的毛,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想着逃走。
这画面美丽,也十足震撼,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千万不要让她失望哦。
冲在最前面的丧尸离她还有一米时,它的头部突然变形,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折断。
沧洲连一滴血都没有沾到,就落入了极具冷气的怀抱,她抬眸望去。
小丧尸唇抿得直直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阴影,他没有看她,直接跳到了一旁的楼顶,往前面冲去。
他怎么还生气了?
今天搞这一出,她还没生气呢。
下面的丧尸潮扑了个空,他们突然被唐添聚集在这里,现在又一口肉没吃到,就又让他们各回各家。
下面的丧尸茫然停下,无助地朝天上唐添跳走的位置,发出无声的嚎叫。
太不把丧尸当丧尸了,这不是玩它们吗?
但它们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丧尸王对他们是绝对压制,而且,他不忌口啊。
沧洲被他抱在怀里,他跳跃的动作幅度很大,但她却没感觉到一点颠簸。
她用手指拨了拨他直直的嘴角,手指划过嘴唇时,唐添抱住她的手轻微紧了些,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叫这么多丧尸来堵我,我还没气,你生什么气?”
唐添终于有了反应,垂下眸看她,他灰白眸子没有情绪,沧洲却能看出委屈。
“我等你,你走,不准。”
他现在居然能发音较为标准的说出词语和短句来表达意思了,这进步对于一个丧尸来说,实在是快。
沧洲甚至都好奇他天天吃的是什么了,这么补脑。
“我刚刚站在那里不就是在等你吗?不然我为什么下车,笨。”
沧洲下车当然不是因为他,不过嘴长在她身上,想怎么说也还是她的事情。
唐添停下了,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逻辑性,他的脑子转得实在慢,沧洲反问的问题,他要想很久。
沧洲见他像是凝固了一样,推了推她的人形代步工具,将他从思考中拉出来。
“我没想走,就是在等你。”
见他一直绕不过这个弯,沧洲直接说道。
闻言,唐添眼睛仿佛都亮了亮,平直的嘴角也舒缓了些,连说话的速度都没之前缓慢了。
“尊……吗?”
“当然是真的,现在快把我带回你的丧尸老巢吧。”
沧洲自然猜到他想干什么。
以为她跑了,找了一堆丧尸来吓她,最后他再来带走她,无非就是要把她抢回他的丧尸窝,不许她跑呗。
单纯小丧尸的脑回路,她用手指头都能猜出来。
唐添不懂老巢是什么意思,他明明是要把她带回窝里。
以后,都不许她悄悄走,随时都能陪他玩,还要天天亲亲。
沧洲没想到唐添住的地方这么豪华。
他一个丧尸,为什么要住别墅里?还是五层豪华大别墅,带花园,池塘,游泳池那种。
丧尸也这么讲究生活质量的吗?
沧洲想象中,他会和一群丧尸一起蹲在某个巷子里,惨兮兮地睡觉。
现实是他比她活得精致多了,难怪每次见他都是不同的衣服。
沧洲从他怀里跳下来,看着现代化气息极强的别墅,显然有些怀疑。
“这别墅是你的?”
甜甜在变成丧尸之前,还是一个富家少爷吗?看这样子,似乎比她原来的家还要有钱。
“抢。”
显简易赅,小丧尸骄傲挺起胸膛,沧洲眼尾扬起,摸摸他的头。
“甜甜真厉害。”
现在唐添已经对甜甜这个称号完全适应,从前他还要沉默一下,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现在他只觉得沧洲说什么都好。
特别是夸他的时候。
沧洲进入别墅,一开门,就有两个丧尸窜到了门口,穿的衣服还是西装,像是管家的样式。
三三才刚醒,又被它们突脸式的行为吓得心头一颤,颤颤巍巍“喵呜”了一声。
唐添见沧洲面无表情后退一步的样子,眨了眨眼,她好像不喜欢这两个管家。
也是,她唯一喜欢的丧尸就是他。
沧洲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两只丧尸的脑袋已经爆开,白花花的脑浆崩得满地都是。
唐添从那里面取出两个蓝色的晶核,献宝一样给她。
沧洲没有说话,抬手对着他沾着脑花的手滋了一通水,这水堪比消毒水,给他手上的污秽全部清理干净。
沧洲这才接过那两个晶核,并干脆地提出了自己小小的要求。
“下次不许直接用手掏晶核。”
门口的两只死得不能再死的丧尸被唐添的异能清理掉,看不出一点痕迹。
沧洲这才走进屋子。
里面物品摆放得整齐,家具被擦得干干净净,地板上还放着一个拖把,似乎是有人拖到一半就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