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洲身体不好,精神力又怎么会强大?恐怕透支几次就会承受不住。
她长得好看,又没有自保能力,如果被别人发现她的异能,只怕凭她一个普通人,是无论如何也护不住她的。
而这样的一个女孩落入一群男人手中会怎么样,结果可想而知,末世之中道德沦丧的事情并不少见,甚至被习以为常。
想到此,她的心完全提了起来,被她设想的这种情况吓得后背发冷。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沧洲有治愈异能的事情,绝对不能暴露出去。
尹月弦突然正色看向沧洲,把她的肩膀拉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沧洲,有异能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告诉别人,知道吗?”
沧洲歪头,貌似不解道。
“为什么?有了异能,我们就可以加入别的队伍,这样不是更安全吗?”
“不行!”
尹月弦反应突然变大,察觉到沧洲委屈的目光,她又暗自懊恼,语气也放柔了一点。
“你有了异能,当然是个好事,但是治愈系异能只能透支,不能攻击,姐姐怕有坏人因为这个伤害你,以后就算被察觉到有异能,也只说自己有水系异能,听姐姐的,好吗?”
尹月弦这番话已经解释得很清楚,沧洲看出她是真的在为自己做打算,轻轻笑道。
“好啦,姐姐,我知道了,不会让坏人得逞的。”
她当然不会像尹月弦担心的那样,至于让不让别人知道,就是她的事情了。
毕竟,这异能到底能不能攻击,还有待商议呢。
两人在这里休整了一天,就重新出发了。
她们的目的地是A基地,路程很远,但因为没有代步工具,两人躲躲藏藏着前进,行动速度十分缓慢。
尹月弦在末世来临前属于全能型女神,自然也学过武术,没想到在这时派上了巨大的用场。
正午十分,太阳正正照在头上,晒得人心里发慌,可巷子里行走的两人却是一点脚步声都没弄出来,轻手轻脚,活像做贼似的。
明明是大白天,四周却一片寂静,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模糊的嘶吼声。
在这种寂静里,反而显得更为可怖,你不知道在哪个拐角会突然出现一只静止的丧尸,在看到你的一瞬间扑上来。
尹月弦手拿一把被打磨得发亮的长刀,沿着小巷慢慢往前走,沧洲紧紧跟在她后面,以被保护者的姿态小步前进。
白天,剧烈的阳光下,丧尸的行动也变得滞缓了许多,大多数丧尸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出来游荡,这会加剧他们的腐烂。
尹月弦心提到了嗓子眼,身体因为紧张而绷得笔直,虽然是白天,但她们两人除了这把刀,没有任何防身武器。
只有一两个低等丧尸还好,如果遇到丧尸群,那她们完全没有还手的力量。
但她们别无选择,原来的居民楼里,物资已经被她全部清扫干净,再呆在那里,也只能是等死。
更何况,她隐隐感觉到最近的丧尸开始躁动起来,她不敢细想,如果真的有丧尸暴动,她们姐妹两人会怎么样。
她们只能出来找寻一条生路。
之前不去路过异能者的队伍里,是担心末世里人心难测,沧洲体弱,自然没人会愿意带着一个随时可能生病的拖油瓶。
还有可能因为她自己的弱小,给她们招来横祸。
而现在,她就更不可能去异能者的队伍了,沧洲觉醒了治愈系异能,去异能者的队伍,被发现的风险实在太大。
她现在只想找到一个新的暂留地,如果幸运的话,她也许还能找到一辆还能行动的车子。
尹月弦越是紧张,这些信息在她脑子里闪过得便越是快,一刻不停地运转。
沧洲虽然脚步也轻,但神情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样子,反而一脸淡然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老旧斑驳的墙体不知经过了多少年的岁月,墙皮已经被完全被腐蚀掉,露出里面凹凸不平的灰黑砖石。
墙面上覆盖着生长旺盛的青苔,仔细看,它的下面竟全是凝结的黑色泥状物,散发着一股腥臭味。
越到巷子的转角,这墙上的植被便越是密集,几乎要将整块墙面全部覆盖。
而坑洼的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些破碎的人体组织,是丧尸特有的灰白色,地面有异能使用过的痕迹,可能是被路过的异能者斩杀掉的。
可刚路过,沧洲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怪异。
如果真的是丧尸,那怎么会只剩下这样一点皮肤组织?
丧尸不吃丧尸,人就更不用说了。
况且,细细一看,这些几乎要烂在地里的肉上,似乎还有被撕咬过的痕迹。
这个想法刚闪过脑袋,她就一把将尹月弦拉住,想让她不要继续往前走。
可惜,已经迟了。
拐角处,尹月弦对上了一双灰白无神的眼睛,丧尸的脸几乎直接和她迎面贴上,腥臭的味道一下子涌入鼻尖。
那张血肉模糊的嘴朝她张开,上唇的肉掉了半截,耷拉在嘴角边,她可以清晰看见它里面完全腐烂的舌头,上面涌动着一团白花花的蛆虫。
太近了,她完全来不及。
她的内心一瞬间涌上了绝望的情绪,却是在死亡之际爆发出巨大的力量,被沧洲拉着的手反手将她推开,右手则拿刀朝那丧尸刺去。
沧洲望着自己被挣脱开的手,恍惚了一下,罕见地慢了半拍。
在末世还这么注重亲情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好下场,愚蠢。
而尹月弦的刀已经插在了丧尸的腹部,里面已经变绿溃烂的肠子一下子全部流出来,哗啦啦淌在地上。
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沧洲的脚边,巷子瞬间被恶臭侵袭。
可腹部的作用对丧尸显然没起到什么大的作用,它没有痛觉,只是滞缓了一刻,又朝尹月弦的脖子咬去。
而这短短几秒,尹月弦已经将左臂挡在自己面前,而右手已经用力将那把刀抽出。
它的牙毫不意外地咬上了尹月弦的手臂,上面瞬间被撕下一块皮肉,而趁着这时,她的刀已经已经深深刺入它右侧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