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那个小女孩。
沧洲还是停了下来,脚步换了一个方向,朝着那边走去。
“把她给我,她活到这么大,已经是她命好了。”
女人的哭声:“求你不要抢走她,她用不了多少资源的。”
“她是女孩,还是omega,留下去只是浪费资源!”
“我们当初让你生下来,就说好了是养来吃肉的。”
……
居然已经到吃人肉的地步了啊,难怪全是畸形人。
同胞相食,却也说不清谁对谁错。
沧洲走过去,把众人争夺中哭泣的小女孩一把拿过来,提到了身边。
她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吵,她只看见妈妈在哭,于是她也难过起来。
“谁敢吃她,我第一个砍了谁。”
她一眼扫过去,众人自然认出她是个昨天跟着靳易来的那个女人,一片默然。
他们吃人肉是被逼无奈,沧洲不能现在给他们粮食,自然也不能断了他们的活路。
看这畸形的普遍情况,吃人的现象应该存在了很久。
她只能说出不能吃孩子这种话。
还是一片沉默,这里的人像一节节风干的木桩,即使面对外来人的插手,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他们不知道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只剩下小女孩嚎啕大哭的声音,这是一个还没有被他们同化的生命。
她的嘴还没有被堵住。
沧洲把小女孩放回她妈妈身边,也学着靳易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妈妈目光中含着泪水,对她鞠了一躬,朝着远方走去。
另一群人也缓缓走开,朝着那片废墟走去,他们已然麻木,外界的任何动静都仿佛不能刺激到他们。
沧洲终于明白靳易望向他们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了。
他们作为被遗弃的子民固然可怜,但在一年又一年的麻木中,他们也早已不是单用可怜二字就能形容的。
他们好像错了,但他们只是为了活着。他们好像过于死气,可他们又在拼尽一切地活着。
人是矛盾的。
沧洲经过了刚刚这件事,也没什么心情再继续走下去,再走,也是更深的荒芜罢了。
既然现在帮不了他们,她又怎么有资格插手这里的事情。
……
回到地下的基地里,沧洲打开房间,里面乱糟糟的,像被打劫过,没有人。
但是房间里却弥漫着淡淡的椰奶味,沧洲的五感都很敏锐,自然也察觉到了气味的源头。
衣柜被突兀地打开,房间里的光线钻入昏暗的衣柜,让完全黑暗密闭的环境暴露在沧洲的视线里。
衣柜也像被洗劫过一样,异常凌乱,里面的衣服全部堆在下面,特别是沧洲的衣服,挂着的全部被扯了下来。
沧洲缓慢地移动视线,和下面缩在衣服里的男人对视上。
他听到柜子里传来的声音,脸从衣服堆里探出来,眼睛危险极了,像是下一刻就会将她扑倒。
他身材比沧洲高大许多,缩在这么小的衣柜里实在有些憋屈。
沧洲的那些衣服此刻就埋在他的身下,他整个人被包围在衣服里,行为像是在,筑巢?
“你在干什么?”
沧洲此刻还保持着镇定,平静问道。
靳易没有回答,手忽然伸出,将她拉了过去,沧洲没有防备,倒在他的身上。
衣柜容纳一个他已经算是拥挤,加上沧洲两人就只能贴着挤在一起。
靳易急切地把脸埋在她的脖颈处又嗅又舔,像是寻找食物的小狗。
等到他的牙齿抵在她的后脖颈上时,她才总算想起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症状,是易感期?
易感期的alpha会极其没有安全感,只有闻到伴侣的信息素才会平息。
可她不是omega,自然也没有信息素这个说法。
靳易的牙在她后颈上咬出浅浅的牙印,却无法找到发泄的出口,嗅闻的动作更加急躁。
沧洲勉强抬起头,把他乱拱的脑袋压了下去,才道。
“别找了,我没有腺体。”
下面的青年眼睛都烧红了,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里面全是水光,一副被欲望支配的模样。
沧洲轻叹一口气,还是把压着他的手松开,算了,反正不能标记,咬就咬吧。
果然,她一松手,靳易的头又毫不犹豫探了过来,埋在了她的脖子里。
“换个地方好吗?”
脖颈处的动作重了点,显然是不愿意出去。
沧洲其实不介意窄一点,但下面全是她的衣服,恐怕这次之后就不能穿了。
……
衣柜里的温度慢慢升高,靳易从叼住后颈变成了带着哭腔的厮磨。
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释放十分浓烈,沧洲咬住他后颈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奶甜的气息包裹住她。
靳易开始发抖,却始终勾着她的脖子不愿松口,像是这样就能找到一些安全感。
衣柜剧烈抖动,像是要散架一般,靳易的声音从高到低,最后变成间断的低哼。
沧洲抱着靳易出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基本都是他的杰作。
长时间的消耗,靳易却依旧不知疲惫,一被放在床上就缠上来,反压住沧洲。
这是alpha的本能动作,压住猎物,再将她标记。
沧洲被压着,后背靠在床头,有些好笑地看着靳易,后者还在不死心地想要标记她。
偏偏身子早已经习惯讨好她,不自觉地微微摆动,勾人无比。
手刚放上去,靳易就闷哼一声,腰也塌下来一点。
“想在上面?”
回答她的是模糊不清的几声回应。
沧洲轻笑,满足了他这个小要求。
靳易完全是趴在沧洲身上,只是偶尔抽搐几下。
身体的直觉告诉他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精神又对沧洲有着完全的依赖。
相信她,被她支配,承受她给的一切,这样做才是对的。
易感期的alpha体力简直惊人,一天一夜两人都没有踏出这个房间一步。
过剩的精力被消耗掉,靳易才沉沉睡去。
而沧洲的身体不过beta,身体素质本来就没有alpha强大,完全是凭借着精神毅力作了这么久。
沧洲睡了没多久,就被吵醒了,有东西在蹭她的手心。
靳易早已经醒了,虽然没有刚开始那样完全被身体支配,但强忍着也是十分难受。